第五百零六章 苦口婆心
說到雲珩的事情,沐卿離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坐在床榻上緩了緩,一臉認真的看著雲珩。
“皇上,說到這件事情,臣妾的囑咐,不知道皇上可還記得?”
雲珩不知道沐卿離的話是什麽意思,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什麽?”
“臣妾說過,這宮裏現在沒有那麽幹淨,隨時都會有危險來臨,天牢那種地方,您怎麽能單獨過去呢?”沐卿離質問道。
雲珩點了點頭:“朕不是一個人去的,帶著那麽多的侍衛,不會出事的。”
“不會出事,可已經不是小事了。”沐卿離說完,將雲珩的衣服撩起來,露出了手臂上的針孔。
醒過來就一直在惦記沐卿離,雲珩倒是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
拉起袖口,手臂上的顏色一片的黑紫,雲珩皺了皺眉頭,心裏隱隱有些不踏實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有所不知,這下蠱之人,必定是混到了天牢裏去,您的失控,其實都是被控製了。”沐卿離認真的解釋著。
期初還有些懷疑的她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這個人的修行要比自己還要深,想要對付,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麽嚴重?在天牢裏發生的事情,朕都不記得了,隻是覺得渾身的疲憊。”
“皇上體內的毒素還沒有清理幹淨,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反倒是那人讓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您現在的身體會更加的虛弱。”沐卿離小聲的說道。
雲珩雖然不明白沐卿離的這些道理,但他的身體,他還是知道些的,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
坐在椅子上,沐卿離的表情凝重,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解決這些麻煩。
蠱毒這種東西很神奇,不是靠蠻力就能夠解決的,眼下沐卿離已經精疲力竭了,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怕是很難應付了。
而這些未知的危險,都潛伏在雲珩的周圍。
許久,沐卿離起身,身體有些單薄的她看著外麵,緩緩的開口:“皇上,或許臣妾應該去一趟天牢。”
“荒謬,自古以來,哪裏有皇後去天牢的?”雲珩不準。
沐卿離搖了搖頭:“皇上有所不知,這件事情隻有設身處地的去探查,才能找出破綻,在宮中有這樣的一個人,不論是誰,心裏都很難踏實。”
雲珩也知道這件事情隻有沐卿離出麵才有可能解決,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去天牢那種地方冒險。
“不可,朕說了,這件事情不可,既然是要麵對蠱毒之人,朕就不相信,這天下沒有一個能為朕所用的蠱師?”雲珩拍著桌子說道。
沐卿離笑了笑:“有啊,不是站在皇上的麵前嗎?”
雲珩一臉的無奈:“不管你說什麽,朕都不會同意的。”
“皇上,您的身體還需要休養,如果不能盡早的解決這個人,或者將他逐出宮外,怕是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沐卿離認真的分析道。
“朕會安排人去尋一個有能力的蠱師,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時間等不了那麽久了,沐卿離很清楚,如果再耽誤下去,雲江一定會被劫走,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天牢,恐怕宮裏也不會那麽安靜。
還沒有等到雲珩起身,沐卿離的手搭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彎下了身子,湊近了雲珩的耳邊:“皇上,臣妾知道分寸的,您暗中派人去尋找蠱師,天牢那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別耽誤了大事。”
麵對沐卿離這一番細膩的話,雲珩的心裏癢癢的,每次大事上,她總是用這番套路,雲珩卻偏偏拿她沒有辦法。
許久,雲珩抬起頭,看著沐卿離:“你真的要去天牢?”
“臣妾隻是去打探一番,再說了,就算是蠱師,隻要近我身,就一定會被臣妾發現的,他們不會這麽愚蠢的。”沐卿離都對這一次的事情,倒是信心十足。
形勢所迫,也等不得那麽多了,雲珩無奈,隻能點頭:“好,這一次朕可以答應你,但不是現在,你要養好身體。”
“皇上放心,臣妾的身體,心裏有數,倒是皇上,雖然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一些,卻不可小心大意,每日按時服藥。”沐卿離再三叮囑。
雲珩現在的憔悴看起來,實在是讓人心疼,沐卿離暗下決心,一定要將雲珩的病治好,還蕭國一片盛世。
幾日後,沐卿離帶著小菊和手下的一些護衛,朝著天牢走去。
裏麵依舊是一股發黴的味道,聞到這個味道,沐卿離險些吐出來,最後還是強忍著,朝著裏麵走去。
被關押在這裏的人,都不是簡單的犯人,有些甚至已經被關了一輩子,不見天日,每日與這裏的塵土作伴。
“雲江在哪裏?”沐卿離開口詢問。
“啟稟皇後娘娘,雲江被關押在最裏麵的牢房。”
“走吧,帶路。”
“是。”
雲江沒有想到沐卿離會親自來這裏,他的眉頭緊皺,像是在掩飾什麽。
“你,你怎麽來了?”
“混賬,有你這麽和皇後娘娘說話的嗎?”身後的獄卒握緊了手中的鞭子,朝著雲江狠狠地抽過去。
眼睛微微一閉,這疼痛感在雲江看來,已經不算是什麽了,被關在天牢的這些日子,他習慣了這些疼痛。
沐卿離不緊不慢的擺了擺手:“退下吧,本宮有話要和他說。”
獄卒這才退了下去,天牢裏一陣的安靜,隻有雲江沉重的呼吸聲。
“別以為你做什麽手腳,我會看不出來,雲淵的人已經找過你了,並且承諾一定會帶你出去,沒錯吧?”沐卿離開口問道。
雲江愣了一下,表情有些複雜:“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見麵,雖然不了解你,但我很了解蠱毒。”沐卿離一字一句的說道。
雲江沒有做聲,隻是低著頭,看著地上些許微弱的陽光。
“雲家旁支的傳人,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選擇這樣的一條路。”沐卿離的話裏帶著些嘲諷。
“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在這裏猜測?”雲江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沐卿離。
“是嗎?我隻是一個婦人,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我很清楚,你這麽走下去,最後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處境。”
雲江哼笑了一聲,說道雲家旁支的傳人,怪隻能怪他的出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