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得到血腥草
“別別別,你別動手。”沐夫人繃緊了身體,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放下匕首,你要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滿足你!”
“我要的,你滿足不了。”
沉冷的韋和煊冷聲低喃了一句後,不再和她多言,轉頭看向了尚書府的管家,聲音清冷,“你,如果你想讓她活命的話,現在立刻去找沐遠,我隻和他談。”
“這。”
聽著他的話,管家有些猶豫。
今日沐遠離府之時,早已特意留下了話,說是這次的拍賣會很是重要,如果不是蠻夷攻城的要事皆不可煩擾他,否則拿他是問。
一時之間,管家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還不快去找老爺,等什麽呢!”
被白刃扼住了脖頸的沐夫人見管家沒有一絲反應,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處,大聲嘶吼了一句,平日裏的溫文爾雅瞬間消失在了沉悶的呼吸中。
“是,是。”管家流轉著眼珠,倉皇地看了一眼沐夫人和黑布掩麵的韋和煊,帶著幾人遲疑著離開了尚書府。
拍賣會,第四個拍品的拍賣已經臨近了尾聲,盛放著血腥草的盒子呼之欲出。
一臉嚴肅的沐遠攥緊了手裏的寶珠串子,焦急地瞭望著,可沒想到,管家匆匆出現在了包廂裏。
“老爺,大事不好了,府裏來了一個黑衣人,挾持了夫人,還說定要老爺回去,才肯相談,否則,否則,他會取走夫人性命!”
管家將府中的情形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沐遠,眉頭緊皺。
“什麽!”沐遠攥緊了手裏的寶石珠子,臉上的表情瞬間沉冷了幾分。
在蕭國,他可是舉足輕重的尚書,如今竟然有人在尚書府裏挾持他的人,這根本就是在挑釁他的地位和權力,他怎麽可以容忍?
可是血腥草不等片刻就要被呈上了,他如果現在離開,隻怕就錯失良緣了。
縝密思量了片刻後,沐遠憤懣地扔下了手裏的寶珠串子,臉色難看地離開了拍賣會的酒樓。
角落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看著他匆匆離開的樣子,悄悄走進了沐卿離的包廂,把事情告訴了他們。
沐卿離和雲珩相視望了一眼,嘴角微揚,眼神意味深長。
片刻後,火急火燎的沐遠趕回了尚書府,可是在沐夫人的小院裏,他根本沒有看到黑衣人的身影,隻見得小院裏一片狼藉。
“人呢?這是怎麽回事?”
站在門口的下人低眉順眼地迎了過來,低聲開口:“回老爺,那黑衣人不知怎的,突然就離開了。”
“那夫人呢?”沐遠攥緊了手裏的拳頭,表情凝固。
“夫人暈厥了,現在在房裏休息。”
心急如焚的沐遠聽著這話,重重地揮了揮衣袖,聲音沉重,“照顧好夫人,我去去就回。”
他來不及多問什麽,快馬加鞭回到了酒樓,拍賣會還在繼續,可是血腥草已經被人賣下了,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心有不甘的沐遠咬緊了後槽牙,臉色難看。
“老爺,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得到血腥草。”站在一旁的隨從低了低頭,若有所意地開口說道:“老爺是蕭國的尚書大人,拍賣會管事的人怎麽會不給你一份薄麵呢?”
他頓了頓聲音,滿含深意地抬起了眼眸,低聲啟唇:“隻要老爺去找這管事的人,打聽到買走血腥草的人,再私下裏買回來,不就成了嗎?”
眉頭緊鎖的沐遠沉了沉眸色,微微點頭,“這倒也是個法子。”
話音落定,他讓酒樓小二帶他找到了拍賣會管事的人。
在酒樓二樓走廊的房間裏,沐遠揚了揚下顎,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人抬眸看見了他,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這不是尚書沐大人嗎?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管事人恭敬地作了一個揖,滿嘴奉承。
“不必多禮。”沐遠擺了擺衣袖,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這次來,老夫想問你些事。”
他沒有一絲遲疑的意思,開門見山,一臉正經地看著麵前的人,聲音清冷,“不瞞你說,這次拍賣會又血腥草一物,老夫一直想要得到,可是錯失了拍賣,所以想問問究竟是何人拍得了此物。”
“這。”管事的男人垂了垂眼眸,眼波流轉,“尚書大人見諒,隻怕這事,我不能說。”
“為何不能!”沐遠的態度強硬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愈發僵硬,“老夫隻是想私下裏買得此物罷了,並無其他意圖。”
“也不可。”管事人沒有猶豫,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拒絕了他,“尚書大人恕罪,這真的不可透露。”
“放肆!”
氣急敗壞的沐遠見好說歹說這人也不肯鬆開,就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想以身份施壓。
“你既已知道老夫是何人,還敢如此這般說話,是不把老夫放在眼裏嗎?”
“非也。”管事之人低下了頭,無奈搖頭,“尚書大人有所不知,此次拍賣會涉及廣泛,不僅僅是蕭國等人,更有別國使者官員,若是我輕易泄露了個中情由,隻怕後果是不堪設想。”
“還望尚書大人海涵,就算您取走了草民的性命,草民也不能所說一字。”
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沐遠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氣憤地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而與此同時,沐卿離和雲珩早已帶著血腥草,坐著一輛金頂馬車離開了拍賣會的現場,馬蹄聲在嘈雜的街道中高低起伏。
一盞茶的功夫後,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皇宮的側門,車上的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隨身的侍從走向了馬車的後方,準備取出那盛放著血腥草的紅木盒子。
眉頭微蹙的沐卿離並不放心,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親眼看著侍從將那珍貴的血腥草從馬車裏拿了出來。
“你回宮吧,朕還有些事要處理。”雲珩走到了沐卿離的身邊,低聲細語了一句之後,邁著大步走向了禦書房。
沐卿離溫文爾雅地福了福身,看著那道俊朗的身影漸行漸遠,眉心微動,紅唇輕抿。
等到著身影消失在了宮宇的盡頭,她才帶人回到了宮殿。
“小心。”
端著血腥草的侍從小心翼翼地將紅木盒子放在了宮殿的木桌上,沐卿離緊盯著那盒子,忍不住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