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斷骨重接
看破不說破的張二牛笑了笑，隨後便幫楊晏西說話。
“嫂子不管怎麽樣都是晏西大哥的心意，你收著就行。”
他對著白榆眨了眨眼，最後白榆憋著笑點了點頭。
其實白榆心裏還是很感動的，等楊晏西交代了一些籌備改房的事宜後張二牛就回去了。
夜有些深了，下午已經睡過一覺的白老爺子精力還好著。
他叫了倆人去房裏，隨後沒等他們兩說什麽話就伸手摸了摸楊晏西的雙腿。
“爺爺，你這是？”
白榆看著白老爺子的舉動馬上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她又想到也許爺爺要給楊晏西治腿了。
“榆兒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她看了看楊晏西，叫他不要擔心後便走了出去。
“爺爺幫你看腿呢，你就安心給爺爺看看，他可比我厲害。”
楊晏西點了點頭，他肯定相信白老爺子的能力。
隻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他已經殘廢了多年。
要想再治好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想到這他又歎了一口氣。
“晏西你把腿伸到我麵前，我先幫你看看是哪裏的問題。”
看白榆已經出去了，白老爺子也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畢竟一個小姑娘家在這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通過今天他看得出來這小夥子是個好人，所以他也決定了要將他的腿治好。
讓他和白榆兩個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也算是自己報答他的收留。
“爺爺我這腿還能治嗎？”
過了許久，看著白老爺子凝重的神色，他心裏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個還不確定，這是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啊。”
這一點已經有不止一個郎中和他說過，如若真的沒有辦法治療他也就認命了。
當時身處在站場，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當時被抬回來的時候腿上的血管就已經壞死了，郎中來了許多，楊裏正也花了不少的銀子。
後來因為哥哥嫂嫂們哪這件事情去為難二老，自己便也就認命了。
門突然被一下推開，白榆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什麽，爺爺你再多想想辦法，夫君的腿我檢查過了是能治好的。”
她情緒有些激動，比自己的腿還要心急。
“你急啥，我隻是說有些麻煩，又不是治不了了。”
白老爺子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楊晏西的臉上表情並不好看，剛剛看白老爺子的表情就知道不是需要什麽珍貴的藥材就是很難治好。
“我心裏著急嘛，爺爺你直說吧，要怎麽樣才可以把夫君的腿治好。”
白榆尷尬的笑了笑，讓爺爺不要再繼續賣關子了。
“剛剛我給晏西把了脈，他這身體還是挺好的，脈搏也渾厚有力這對他的治療有好處。”
“夫君身體當然好了，我可是配了好些補藥給他服下呢，看吧夫君我說喝那些補藥有用吧。”
聽了爺爺的話，白榆馬上指著自己得意看著楊晏西。
“那接下來有些事情我得先和你說清楚，要想治好你的腿，就必須要把你的斷骨重接。”
白老爺子開始嚴肅的跟楊晏西說了起來，白榆和楊晏西都跟著認真的點了點頭。
斷骨重接？這白榆倒是在醫書上看到過，隻不過會十分痛苦，所以這麽久以來她都沒有嚐試過。
而且再加上自己從來都沒有經驗，所以也就一直給楊晏西吃著補藥，想著讓他的身體強些後再慢慢用藥試試。
“怎麽個接法？”
楊晏西看白榆一直在想些什麽，並沒有說話，便好奇的問到白老爺子。
“夫君斷骨重接的痛苦就如同一輛馬車從腿上壓過，你能克服嗎？”
旁邊的白榆直接將這一點告訴了他，臉上還帶著擔心的神色。
“試試吧，我這腿廢了這麽多年，也該讓它活動活動了。”
他自信的點了點頭，不可能一直他都是這樣殘廢著也對不起白榆。
以前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像個廢人一樣活著了，但現在有了白榆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在一次次的無能為力中已經覺得他配不上白榆這麽好的姑娘了。
現在有機會擺在他麵前，怎麽能不去試試。
就算是往鬼門關上走一遭他也心甘情願。
“你確定嗎，那我們今天就開始吧。”
白老爺子最後再確認了一遍，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夫君你忍著點，爺爺的醫術很好的，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見要開始了，白榆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她立即去準備了一條熱毛巾又倒了一些水。
隨後白老爺子將雙手放在了楊晏西的腿上，斷骨重接算是正式開始了。
剛開始他還沒有感覺，但隨著白老爺子的手漸漸用力。
楊晏西多年都沒有知覺的腿突然有了些火辣辣的感覺，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心裏高興的。
“夫君有沒有什麽感覺？”
旁邊緊緊揪著衣角盯著他腿的白榆緊張的問著，不過還沒等到他開口回答。
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咬緊了牙關，眉頭緊緊的揪著。
看著他一張俊美的臉揪在了一起，白榆也有些心疼。
他大口大口的喘氣著，汗珠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娘子拿塊帕子給我。”
他拚命的擠出了一句話，白榆也趕緊將帕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楊晏西上前咬住了帕子，汗也流得更多了。
“爺爺，這還要堅持多久。”
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白榆一邊給他擦著汗一邊問著早有預料的白老爺子。
“這還是剛開始，斷骨重接的第一步就是要按通所有的血管，接下來才能將骨頭合在一起。”
什麽，這還隻是剛剛開始，白榆聽到這有些不想再讓楊晏西繼續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體力不支的，恐怕還會昏過去。
“爺爺有什麽辦法可以緩解一些痛苦嗎？”
現在不管是什麽辦法都行，她突然意識到了要是有麻藥該多好。
隻不過這個時代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什麽手術都隻能硬生生的扛過去。
“這隻能扛過去，沒有其他的辦法。”
得到了和自己心裏所想一樣的回答，白榆現在能做的就隻有不打擾爺爺，在旁邊受著了。
楊晏西的臉上已經疼的沒有半點血色，已經變成了慘白。
她握了握楊晏西的手，隻能以此來給他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