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婆，我們領證吧
“要麽永遠醒不來，成為植物人，要麽他醒來之後會，失憶。”醫生緩緩地說出了這段話。
林小小驟然失去力氣後退兩步，要不是身後的床，她就摔倒在地上了。
醫生歎了口氣，上前為莫問檢查。
翻了翻莫問的眼皮，然後替他測量的心跳和體溫。
“這很奇怪，他心跳和體溫都挺正常的，比昨天好了很多。”醫生收回手，“但是卻還是沒有醒來，如果他還是一直不醒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植物人……”林小小聲音裏都帶著顫抖。
“對，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如果你想讓他醒來的話，就在他的身邊都呼喚他，最好趕在他心裏意識封閉之前，把他的心理意識給喚回來。”醫生歎了口氣，離開了病房。
林小小一步，麻木地走到莫問的身邊，“莫問……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還那麽年輕，是我，都是我……”林小小眼眶溢滿了淚水，如果時間能回轉，她在那個時候一定不會這麽絕情，這麽狠心。
衝動果然是魔鬼……
他的手上綁著輸水管，林小小輕輕地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莫問，你摸摸看我們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你是不是能感覺到她的跳動，她越來越調皮了，經常在肚子裏踹我……莫問……你這個做父親的就不管管嗎？”
可他還是毫無反應，就像一個沉睡的孩子，有可能再也醒不來。
“莫問……我錯了，你別這樣，你說句話好不好？”
林小小終於忍不住，眼淚決堤，他緊緊地握著那隻大手，可這隻手帶著涼涼的感覺，不複以往的溫熱。
不管他怎麽說，怎麽祈禱，他仍舊一直呈說沒有絲毫醒來的痕跡。
“莫問，你這個騙子……”林小小哭著，突然罵他起來，“你一直都在騙我，你現在又在騙我……”
可是為何，那眼淚止不住地從臉頰一顆顆滑落。
“你說你對我有好感，我信了。”林小小一邊說一邊哭，眼淚一顆顆砸到他的手背上，“可是為什麽你現在又騙我？”
“我已經相信你了，可是你為什麽還要像個騙子一樣在那裏裝睡……”林小小一邊哭，一邊氣著打他的手掌，“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仍是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裏。
林小小愈發的焦急。
“莫問，要是醒過來的話，我就不離開你，你醒過來好不好？”
林小小終是絕望了，她一直坐在他的床邊一直說一直呼喊，用盡了方法，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不知多久，她抬頭一看居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林小小真的快要絕望了。
肚子的饑餓提醒著她，她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一直沒吃飯。
其實她沒有胃口，但是肚子裏的孩子卻不能不吃。
林小小彎腰俯身，在那微涼蒼白的薄唇上落下一個炙熱的吻。
這薄唇一如既往的柔軟，可是卻帶著一股涼意，林小小哭得紅腫的眼睛，立馬又落下了淚，一顆顆滾燙的眼淚落在他的臉上，林小小身體忍不住顫抖，莫問，你真的不醒來了嗎？
林小小吻了許久，當她想直起身的時候，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禁錮著後腦勺，不讓她離開。
林小小眼睛裏充滿了驚訝，喜極而泣。
莫問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她想起醫生說過醒過來也有可能失憶，她捧著他的臉問他，“莫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的眼珠微微動了動，似乎沒聽懂她的話，她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他臉上。
莫問勾起一抹虛弱而無力的，微笑，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小小，不哭……”
她瞪大了眼睛，“莫問，你說什麽？”
“小小，別哭，我沒有騙你，你不要離開我……”莫問放開林小小，“我恍惚中聽到了你的聲音，你說了你不會離開我。”
林小小吸了吸鼻子，她沒有想到，他即使昏迷著，居然還能潛意識的聽到她的話。
林小小的臉色突然有些發紅，“那是為了讓你醒來，我還是要離開的。”
“老婆，我們領證吧！”突然，莫問的聲音變大，這讓林小小一字不差，十分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
“莫問……你別開玩笑了……”林小小目光閃躲著，不敢直視他。
“我沒開玩笑……咳咳……我已經和她說了退婚了，林小小，我要，咳咳，娶你！”可能說話的聲音太大，太急，莫問咳嗽了起來。
“莫問……”林小小眉頭皺起，“你先養好身體再說。”
“咳咳，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莫問神情變得焦急，似乎似乎怕林小小不相信她。
“好，我相信你，”林小小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你會昏迷一天多沒吃飯，我從早上也還沒吃完，我先去買點飯吧。”
“……好，你一定要回來。”莫問猶豫了下，卻還是不放心的囑咐。
“嗯，知道了。”
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衝擊著林小小的心髒。
但是他變了……
林小小打開病房的門，準備出去。
一打開門就看到孟習風站在門口，手上提著飯桶，“小小，我知道你還沒吃飯，這是周麗做的飯，你吃吧。”
“謝謝，”林小小接過飯桶，“你還沒吃飽，要不一起進來吃。”
“不了……”孟習風突然笑了，笑容有些蒼涼，“你和他吃吧，我還有病人，我就先走了，我吃過了。”
“孟……”林小小的話還沒說完，孟習風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林小小提著飯桶回到了病房。
莫問身上都插滿了管子，根本沒法動，林小小快速的吃完以後，便拿起筷子給他喂，因為沒有飯勺，所以她隻能一點點給他喂。
“小小，等我出院了，就帶你就去見我爸媽吧。”
林小小一愣，“真的？”
“當然是真的，從今以後，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會再騙你。”莫問目光如炬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