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答，你告訴我
拳頭緊緊地捏在一起，可是他現在卻沒有資格，推開門。
“行了，我吃不下了。”林小小搖頭拒絕。
孟習風站起身，把碗放到一旁的櫃子上，然後又從那裏端來了一杯牛奶。
“這是牛奶，喝了，一天最少兩杯。”
“牛奶你含高量蛋白質，你剛剛抽過骨髓，這個能促進你生長骨髓。”孟習風把牛奶遞到林小小麵前。
“謝謝。”林小小接過牛奶，喝了兩口，剛剛吃過粥，其實她不渴。
“小小，你應該也知道……”孟習風即使不想撕開林小小的傷口，但是他必須提醒。
“我知道。”林小小垂下了眼眸，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莫問所操縱的。
當這件事情再次提起，林小小隻覺得心髒一陣麻木。
“小小，你看著我的眼睛，”孟習風扳正林小小的身體，“你能告訴我你和他是什麽關係嗎？”
林小小苦笑，他既然這麽問，心中肯定有了猜想。
“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林小小說的是實話，莫問對她來說隻是是姐夫，還能說什麽。
“那你肚子裏麵這個孩子是誰的？”孟習風的眉頭皺起。
“……他的。”林小小深吸一口氣，回答。
“他？”
“莫問。”林小小覺得現在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即使知道答案，正在門外的莫問聽到這句話後身子還是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小小，他是你姐夫……”孟習風現在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我知道，可是我愛他，”林小小眼眶忍不住發紅，“即使他跟姐姐訂婚了，可是我愛他，很早就愛上他了，很早以前。”
“愛情這事情沒有先來後到，”林小小苦笑，“誰叫我愛他，是我自己犯賤，是我癡心妄想，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太傻，我以為他對我的好都是發自真心的，我錯了，他都是在為今天做準備。”
林小小笑，笑自己傻，笑自己蠢，笑自己軟弱，笑自己居然這麽輕易就淪陷了。
門外的莫問身體忍不住顫抖，劉海掩蓋住他眼底的情緒，唯一出賣他的，可能是拳頭上的青筋。
他多想衝進去，可是，他是站在什麽立場的？
“小小，你太傻了，”孟習風心疼地伸出手擦幹林小小臉上的淚水，“莫問是什麽人，就憑他的身世，不可能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林小小躺下，現在說的越多，勾起越多的回憶，她的心髒越是千瘡百孔。
她不想在談論這個話題。
“謝謝你，我需要多久能出院？”這裏可是a城最好的醫院住一天院都要好幾百，她那點工資住不了幾天，而且，這裏群還是VIP單人病房，住一天，估計要五百。
“你就安心的在這住吧，有什麽情況也好檢查治療，你可別以為抽骨髓是件小事情，要是感染上病菌，細胞惡化的話，很有可能會患上白血病。”孟習風眉眼之間都帶上了一絲擔憂。
“白血病？”林小小嚇了一跳，聲音都帶上了顫抖，“那對我肚子裏麵的孩子有沒有影響啊？”
白血病，治愈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五。
林小小嚇蒙了，從別人那裏聽到過白血病，都覺得十分的可怕。
要是到了她的身上……
林小小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目前你的情況還算良好，我們每天都會定時為你檢查血液情況，你放心，隻要這段高危時期，不讓病菌進入你的體內，不會有大礙的。”孟習風看出她的擔憂，出聲緩解道。
“好。”林小小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你好好休息吧，我待會兒再來看你。”孟習風說話的語氣很輕柔，周身都帶著那種讓人很安全的感覺。
“嗯。”林小小目送著他離開。
她沒再睡覺，因為沒有睡意，也怕再陷入到之前的那種夢魘之中。
林小小側頭看著窗外，是溫暖的陽光，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要生下這個孩子，和她生活在一起。
“吱—”這時候門傳來輕微的聲音。
但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很明顯。
“習風……”林小小回過頭，下意識的以為是孟習風回來了。
不是。
那個男人高大，穿著黑色的大衣，但麵容滄桑帶著一絲絲禿廢，臉上都是青色的胡茬，到處都是青紫疤痕，有的還貼著創口貼，看起來，好幾天沒整理自己了。
林小小嚇的瞳孔一縮，莫問來了。
“你來幹什麽呢？”林小小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對他說。
“我來看看你。”莫問腳步頓了頓，卻還是來到林小小的病床邊坐下。
明明犯錯的人是他，為什麽自己還要這麽害怕呢。
林小小越想越氣憤。
“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滾。”林小小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
“小小，別這樣。”莫問沉默了下。
“這樣？這樣算怎樣？你對我做這種卑鄙下賤的事情之前，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又算怎樣。”林小小氣的一雙眼睛發紅。
“對不起。”莫問卻還是直視著林小小的眼睛，“你姐她血型特殊，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來源。”
“所以你們就把主意打在我的頭上了嗎？你們有沒有問過我自己的意願。”林小小一雙手緊緊地揪著被子，這就是理由嗎？
“骨髓移植有很高的危險，我想你應該不會答應的。”莫問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敢再對是林小小的眼睛。
“你都知道骨髓移植又很高的危險，林玉是條人命，我就不是了嗎？”林小小說著，眼眶又不爭氣地溢滿了淚水。
“……對不起。”此刻，他唯一能說著就隻有這句話了。
“莫問，我問你，”林小小用袖子擦幹了眼眶的淚水，“你如實的回答我。”
“你問。”莫問一雙黑眸仍舊黝黑，但不在給人一眼望不到底的感覺，而是那種滄桑的感覺。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林玉患上血液係統惡性腫瘤的？”林小小直直地看著他，目光堅毅，沒有一絲閃爍。
“……”莫問沉默了。
“你回答我。”林小小還是傻，沒有得到答案沒有完全心碎，她依然抱著一絲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