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驚訝
“她如今的狀況,隻能是靠她自己撐過去,還有上天給的運氣。”南宮軒澈淡淡道,看不出木雪瑩的情況是好是壞。
瑾月點頭,卻是沒有對南宮軒澈的話表示讚同。她不知道自家小姐對南宮軒澈的愛到了哪種地步,若是淺情,那麽小姐……應當沒有撐過去的意誌了吧?
因著江言去替了南宮軒澈上朝,阿香又替了木雪瑩在外麵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做法事,這寢殿的兩人也比較閑暇。
到了下午,木雪瑩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南宮軒澈坐在床邊的身影。
感覺到了床上人兒的異動,南宮軒澈原本快要睡著,立刻抬起頭來。
看著南宮軒澈滿臉的滄桑,頭發也有些淩亂,與往日英俊瀟灑的模樣截然不同。
“阿澈,你好傻。”心疼地伸出手,觸及到有些紮人的胡茬,木雪瑩的眉頭微蹙。
抓住木雪瑩的手,南宮軒澈不過是淡淡一笑,頗有些淒涼,聲音卻是極盡溫柔:“紮疼了吧?”
木雪瑩微微搖頭,隨即道:“我這是怎麽了?我明明還跪在靈堂上的。”
南宮軒澈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即起身。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我去讓瑾月她們給你弄點吃的。”
南宮軒澈打開門,對門外叫了一聲,便又將門關了上去。
“阿澈。”木雪瑩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竟是全身力氣都沒有。
為什麽!完全沒有力氣!
隨著木雪瑩的瞳孔不斷放大,南宮軒澈立刻衝上來抱住了木雪瑩。
“瑩兒,沒事的,隻是沒吃飯,一會吃些飯就好了。”
木雪瑩沉默著刹那間,全身的力氣都被溜走。
不一會,瑾月便帶著飯菜與阿香扮演的皇後一同走了進來。
“小姐,您和陛下都許久沒吃飯了,想來定是餓壞了。”阿香說著,自顧自躲起來卸頭飾去了。
木雪瑩看著南宮軒澈,自己昏迷一天,他也陪了自己一天,飯,不得不吃,縱然她現在,毫無胃口。
“好,抱我去吃飯吧。”木雪瑩淡聲道。
南宮軒澈有些僵硬的點頭,隨即抱著木雪瑩坐在了桌邊。
瑾月下意識便想過來替木雪瑩把脈。
木雪瑩卻是不留痕跡抓住了南宮軒澈的衣襟,朝他懷裏縮了縮。
“瑾月,惠妃那邊,怎麽樣了?”為了不讓瑾月多想,木雪瑩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瑾月收回了手,眸光閃過一絲狠戾,隨即又若無其事道:“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的胎,應當是落了。”
木雪瑩敏感地捕捉到瑾月眼中的光芒,對於是誰要害她,心中已經大致有了個數。
“小姐可要過去?江言如今應當以陛下的名義去處理了。”瑾月道。
木雪瑩剛想點頭,想到自己的情況,還是搖了搖頭,道:“我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你若是要去,便讓阿香帶你去吧。”
被看穿心思,瑾月也不藏著,微微點頭:“那麽小姐,你的身體可有事?”
“沒事,放心好了。隻是昨日,可有查出她們是怎樣下手的?”木雪瑩麵帶淡淡微笑,仿若什麽事都沒有一般。
瑾月見狀,沒有多疑,隻將昨日的事情都說了,結尾還不忘將南宮軒澈的情況也一並說出。
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有一瞬的顫抖,木雪瑩隻是淡淡一笑:“我知道了,你讓阿香帶你去坤畫宮吧。”
瑾月點頭,有小姐在,她所擔心的,也會少許多。
維持微笑,任由南宮軒澈喂飯,直至人都走了,木雪瑩還是在咀嚼。
“瑩兒,對不起。”南宮軒澈放下了筷子。
木雪瑩的嘴還是沒有停,可眼淚,卻是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南宮軒澈此刻無盡的後悔,他怎麽能允許木雪瑩獨自離開,那個用毒高手,不,那就是個瘋子,居然想要躍過解毒,破了這七色彩蝶的百毒不侵。
如今,木雪瑩渾身無力,興許吃過飯,仍舊沒有力氣,甚至……沒有武功,那個瘋子的目的,就達到了。
木雪瑩哭不出聲音,隻剩下自是緊緊抓住南宮軒澈的衣服。
“怎,怎麽會……這,樣……”極盡艱難苦澀,木雪瑩才勉強說出這句話。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這樣的。”南宮軒澈帶著無盡的懊悔,頭埋在木雪瑩肩上,如果不是他,木雪瑩不會武功盡失,不會變得如此,以木雪瑩獨立要強的性格,若是日後無論去哪裏都需要許多人保護,成為旁人的累贅,那簡直是莫大的痛苦。
感覺到肩上的濕潤,想到瑾月說的急火攻心,木雪瑩不由得清醒了些。
“阿澈,不怪你的,隻怪那些人,心思縝密,到底是我大意了。”
“我抱你去休息。”南宮軒澈吸了吸鼻子,抱著木雪瑩回到床上。
“阿澈,你要變成大懶貓了。”看著南宮軒澈的悲傷模樣,木雪瑩心中不忍,出聲道。
“傻瓜,想哭就哭,但是我們一定不能絕望,你如今的情況,與瑾月相似,那就證明,一定是可以回轉的,我這就讓人去請我師父。”替木雪瑩擦去眼淚,南宮軒澈便起身要去傳信。
木雪瑩不由得拉住了他。
“怎麽了?”
“別告訴他們,我……不想再讓她們擔心了。”莫名地,木雪瑩有些排斥柳白的幫助了,若是站在她父皇的角度,柳白是情敵,而柳白之所以來幫助木雪瑩,也是看在她母親的麵子上,這種感覺,在她昏倒之前,便已經有了。
南宮軒澈知道木雪瑩有心事,此刻兩人也沒有心思解決,隻得重新坐了下來。
“這件事,是不打算讓她們知道嗎?”南宮軒澈雖然在專心喂木雪瑩吃飯,可目光卻一直關注著木雪瑩,自然也看到了木雪瑩的那個小舉動。
“嗯。瑾月經曆的,比我更難受,如今好不容易恢複了,我不想讓她再回憶起來。”
“可一旦需要做什麽事情,你便直接暴露了,瑾月的性子,你即便躲得了一時,卻也躲不了一世。”南宮軒澈道。
門“啪”地一聲打開,門口,站著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瑾月。
“瑾月,你……”不是去坤畫宮了,為什麽還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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