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沒打算發生爭執,所以隨身便也沒帶兵器,聞言,立刻驚慌地看著木雪瑩,想讓她離開,但還沒回過神,便已經被人打暈,扛在肩上。
“小姐已經答應了跟你們去,為什麽你們還要來抓她?”
就在黑衣人要動手之際,江莫江梁兩人趕到,隨著聲音而來,兩人落在瑾月兩邊,警惕地拿著劍。
“我家主子等不及,想先見木七公主一麵,見麵之後,自會送你們去空穀家族,不會誤了你們原本的計劃。”
黑衣人從這兩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殺意,但那種屬於殺手本身的敏銳告訴他,這兩個人,並不簡單。他知道,真正的高手,可以將殺氣控製得十分之好。而木雪瑩也明顯已經平靜下來,之前交手損失的兵將都已經告訴他,這個女人,並不好對付。如今三個高手,若是想對付,隻怕很棘手。
木雪瑩三人本就要去空穀家族,黑衣人自是知道,但他們主子也確實想要見一下這個女人,隻要見過後,再繼續送幾人去空穀家族。若是雙方能達成一致,也就不需再兵戎相見。
江莫眼眸動了動,這個建議,不無道理,能避免一場刺殺,也能保護瑾月身份不被暴露。不過此時,還是要看瑾月如何想。
“小姐意下如何?”江莫低頭問道。
瑾月也正愁不知敵人是誰,此刻江莫問了,也就勉強睜開眼,道:“行,但需要等到明天再走。”
達成共識,免了一場惡鬥,黑衣人自然不會拒絕。
第二天,瑾月剛剛起床,便有人來敲門了。
“小姐可起床了?該趕路了。”
“稍等。”瑾月有些無奈,這些人為什麽給人一種很急促的感覺,似乎那人能在這裏待的時間並不長。
不過片刻,瑾月便拿著包袱打開了門,蒙著麵紗,穿著白衣,儼然一個飄飄出塵的仙子。
來人已經是普通人裝扮,不過臉上帶了麵具,見到瑾月,微微怔了一下,有些僵硬地回神,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趕路了。”
“多謝。”說完,瑾月頷首,隨即便越過他走了過去。
出了客棧才發現,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還有許多馬匹,那些黑衣人已經各自牽了一匹馬。
“小姐,請上馬車吧,這是幹糧。”江莫恭敬地走了過來。
瑾月沒說話,微微點點頭,這裏就她一個女子,一起騎馬確實挺引人注意的。
而從此刻起,瑾月再沒見過白翊,甚至他身邊的那群人,也不見了蹤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瑾月將思緒理了一遍又一遍,卻仍舊猜不到,除了木國那位,究竟還有誰想對小姐不利,甚至還和空穀家族有了聯係。
能和空穀家族這種隱世門派搭上關係,並不奇怪,但趕在其眼皮底下劫人,地位分明不低,那就是內部的人了,而成為其內部的人,卻是很難很難,沒人知道標準,但可以明顯知道,這與身份地位權力無關。
玉閣作為排名數一數二的消息組織,這些年裏想過無數方法,派過各種各樣的人,想要打入空穀家族內部,卻都不了了之,隻有幾名外部的記名弟子,根本不被允許去空穀家族聚集地,這也成為玉閣一大敗筆,不知道空穀家族的藏身之處。
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能和空穀家族有關係,瑾月百思不得其解。
同樣不解的,還有南宮軒澈。
南宮軒澈正騎著馬,一直保持著較遠的距離,玉閣用來交流的鳥兒,此刻被拿來當作追蹤瑾月的標記。
在追蹤到城鎮時,發現一行人突然轉了方向,當即命人搜了客棧,果然,在一間屋子裏搜到了江梁留下的密信,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讓他們沿著這個方向查,我們現在追上去。”
“是。”
留下兩個人,南宮軒澈便帶人繼續跟了上去。他一直都知道,有股勢力在暗中阻礙自己,甚至還在派人製造不利於木雪瑩言論,包括周國國內那幾個掀起風浪的官員,也都有一隻手在無形推動,一切不知是向著木雪瑩還是向著自己,又或者是向著木周兩國的聯姻而來。
南宮軒澈最開始,也因為那個魅心術是空穀家族的秘術,一直以為是空穀家族做的,但是不久前,在西燕與木雪瑩的交心之時,木雪瑩提出,關於安楚背後有人推動的事情,這讓南宮不由得開始懷疑,這背後之人,是否不是空穀家族。
又或者,主導者不是空穀家族,隻是空穀家族其中核心的成員,甚至,有可能是因為那人本身,有空穀家族想要的東西,所以空穀家族不得不幫助那人。
畢竟,木雪瑩說的對,若是空穀家族一早想要殺木雪瑩,肯定會將她扼殺在搖籃之中,而不是等待她如今羽翼豐滿,難以下口之時才動手。
究竟是誰呢?
南宮軒澈知道,這一次,瑾月江莫他們選錯了。
即便是廝殺,也不應該答應去見那個人。空穀家族不一定對木雪瑩有敵意,而且裏麵錯綜複雜,一定也分成了許多勢力,即便進去了,也不一定會出事;但那個人,對木雪瑩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能讓手下激發木雪瑩身上的胎毒,絕非是良善之輩。
去了,即便還有命,也隻怕會遭受些什麽,就如同木雪珍一般。
瑩兒已經在四處搜尋,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找過來了。此去九死一生,若是瑾月有什麽不對,瑩兒隻怕會扒了自己的皮,再也不理自己了吧?
原本兩人的隔閡就深,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下,自己又親手將兩人關係推回了從前。
南宮軒澈自嘲著想著,但他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也不曾後悔。
探查空穀家族的任務還是交給了玉閣的人,畢竟很多蛛絲馬跡,隻有他們這樣的專業人士才能發現,不得不說,金玉令在南宮軒澈手上,才是物盡其用,在此之前,金玉令就是一個擺設。
“主子,來了。”江容低聲道。
看著天上那隻雲雀,南宮軒澈收斂了心緒,調轉馬頭,駕馬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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