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告訴我,但在受傷這件事上,我不允許你有隱瞞,否則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會亂想,會擔心你是不是受傷卻瞞著我,你知道嗎?”
南宮軒澈的話有如釘錘,字字敲在木雪瑩的心上。
“以後不會這樣了。”木雪瑩輕聲道,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證。
“隻是你也不要再為了那勞什子華天淩擋傷了,你不心疼,我也不許。”
木雪瑩的話裏帶著一絲醋意,自己的男人幫別人擋傷,就算那是個男人,那也不行,木七公主的脾氣和醋性可都是很大的。
“沒有,當時那箭本就衝著我來的,天淩為幫我找藥才謊稱是他中毒的,一方麵也是為了迷惑他的兄弟們。”對四皇子的稱呼已經表明了兩人的關係。
“西晉你已經動手了,我也就不再去布局,我派個擅長毒蠱的人去輔佐他吧,晉國到底是有苗族人在,那個聖女也不是什麽善茬。”
“好。不過天淩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他和我的關係,所以他會幫你,但隻是在危急時刻會出手。”
“我本就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我還不知道你和燕六皇子蕭炎的關係呢。”
沒有追究南宮軒澈的說辭,木雪瑩的聲音卻帶著些許任性,說完連自己也愣住了,在這個男人麵前如此的撒嬌,自己竟然放下了所有防備,隻是跟著心走,才見過幾次,居然就這般相信他了?
“天淩幼時十分淒慘,母妃早亡,晉皇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有次被他的兄弟們帶到山崖差點摔死,被我所救。對他來說晉國所有人都十分令他憎恨,所以我也在幫他複仇,我和他算是好友一類,但大體上都會聽我的話,與其他屬下不同。”南宮軒澈沒有在意木雪瑩不對勁,說道。
“這豈不是與我和安國的五公主安溪一般?”木雪瑩驚訝出聲,沒有經過多少思考。
“安溪公主?你們也是如此?”南宮軒澈笑了笑,沒有多少驚訝之色。
木雪瑩將自己與安溪的關係甚至與安楚的仇怨簡單說了。
“所以你知道怎麽做了?”木雪瑩笑意盈盈地看著南宮軒澈,眼睛越發的勾人。
“放心,敢傷了我的女人,怎麽可能讓她好過!”南宮軒澈摸了摸木雪瑩的發頂,渾身是刺的小刺蝟,如今溫順的像隻小白兔。
許是聽到了什麽甜言蜜語,木雪瑩的笑容越發燦爛。
“那蕭炎,其實和你對蕭子霖差不太多,你對他也不必留情,我讓人告訴他,言九玉是一個隱世高人之徒,若有他的幫助,必定如虎添翼。”
“他前些日子來找過言九玉,確實想讓言九玉為他所用,我心裏倒是有了一個好計策,當時也並未回絕他。言九玉可以在兩人之間周旋,利用蕭炎達到蕭子霖的目的。”
木雪瑩話沒說完,南宮軒澈卻是懂了。說到底蕭子霖如今隻是個將軍,目前也隻是中立,支持皇帝本身,若是暗裏假裝投靠六皇子,麵上爭取分得更多的軍權,兩人聯手把二皇子拉下來,然後蕭子霖再對外表露身份,想必能看到一場好戲。
“在這裏再待一陣子,十一皇子生辰過後,你準備去哪裏?”南宮軒澈拿出一副棋,把黑子讓給了木雪瑩。
木雪瑩毫不客氣接過黑棋落下一子。
“如今離安國雙誕辰還有一個多月時間,西燕穿過周國,再到東安,也得花上將近大半月的時間。西晉我不去了,自然應該直接去安國了。”
“安溪也應該早早到達那裏了,她本身就是個穩重的人,她的智謀加上有瑾月在旁,隻要那些隱世家族不來幹預,應該不會出太大意外。”話是如此,可木雪瑩臉上卻沒什麽擔心。
提到隱世家族,南宮軒澈眼色沉了沉:“空穀家族為什麽出手,瑩兒可查出來了?”
“可能是安楚,不過……”木雪瑩頓了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我總覺得她是被當槍使的那個。”
“怎麽說?”
“空穀家族作為隱世門派,隱於安國,但這些年都沒有出手,我與安楚的仇恨不是這兩年才出現的,已經有七八年了,可那群老頭子一直都沒有對我出手。自半年前我要嫁給你的消息傳出來後,他們才開始對我出手。甚至安楚找到血樓要追殺我也不過是一年前的事情。”
木雪瑩下了一子,苦苦思索著原因。
“瑩兒的意思是,他們本身就是針對你我,又或者是,針對木周兩國。”
有人成心要破壞這門婚事,但對木雪瑩似乎是也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殺心,似乎即便她去了周國,也沒什麽影響。
“誰會如此呢?與空穀家族那群老東西有聯係的,都有哪些人?”南宮軒澈不由得再次出聲,桌上的棋局也漸漸形成兩派之勢。
“空穀家族現任家長是姬封,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不過他頭上還有五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下邊還有許多人,甚至外界也有許多記名弟子,這樣的牽扯,想要抓住始作俑者,並不容易。”
木雪瑩又落下一子,神色不自覺帶了些肅殺。
“你這些日子可查出些什麽來?那幾個老東西應當不會蠢到這種地步,居然派人來殺掉你。”南宮軒澈看著棋局,
“他們與安國,東吳甚至柔然也有交集,不過還有一件事是我想不到的。”
“什麽事情?”
“他們居然還跟我哥有交集!不過也都是些名下弟子,真正那些知情的掌權者,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木雪瑩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畢竟要相信南宮軒澈,這是第一步。
“木皇?他沒有對你提過此事麽?”南宮軒澈沒有什麽震驚之色,仿佛隻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若是告知木雪瑩,日後也許木雪瑩會成為木國一個助力,若是那群老東西真想殺了木雪瑩,木淩誌也應當將此事告知與木雪瑩,畢竟這寵著看著長大的妹妹,血濃於水的親情,以木淩誌那樣重情的人,根本割舍不下。
“他從未提過此事。但我和他的感情,雖然外人眼裏分崩離析,但我清楚他對我的好,此事,隻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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