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遠征
聚會結束，待到學生們都離開後，唐龍卻留了下來，蒼龍問他為什麽，唐龍卻吱吱唔唔的不說話，於是蒼龍讓他上車，也不知道轉悠了多久，兩人來到了簋街。
簋與鬼同音，事實上簋街以前叫鬼市，相傳在清朝年間，北京的各個城門都有它專門的用途，不得隨意使用。例如朝廷出兵就走德勝門，處決犯人走宣武門等等。東直門則是專門為了往北京城內運送木材並往城外運送死人用的。
家住東直門的老人們到現在還能記得小時候大家一起呼朋喚友在城門樓上遊戲的情景。沿著城樓看見城內一條筆直的路，對麵就是鼓樓。而在對麵城外則是一望無盡的墳場。
東直門以前屬於城鄉結合部，城門內自然形成了最初的早市，在東直門內販賣雜物菜果的小販們後半夜開始蹲點叫賣，黎明時期則四散開。這些小販們以煤油燈取光，遠處看上燈光朦朧，加上周圍隨處可見的棺材鋪和杠房，很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故此地被人稱為“鬼市”。
奇怪的是改革開放開始後東直門大街兩側的很多商家店鋪開始進行各種各樣的生意，但是幾乎都賠上了店老板的棺材本，甚至連唯一的國營百貨商店也不得不關門歇業了，此地之邪令人甚是不解。
後來人們發現在這條街上隻有開飯館的生意能成功，而且這裏的飯館白天幾乎沒有人光顧，但是到了晚上卻門庭若市車水馬龍另有一番繁榮景象。至於是不是像當地老人們說的，到了夜裏鬼們都要進城吃飯而形成了如此繁榮就誰也解釋不清了。
唐龍想不到蒼龍來這裏居然是吃宵夜，兩人走進了一家裝潢古典的老店，蒼龍毫不客氣的把簋街的特色食物都叫了上來，麻辣小龍蝦，麻辣肉蟹，鹵煮火燒，爆肚，羊蠍子等等。
等都上來之後，唐龍看著一桌子的菜，還真有些嘴饞，隻是他想不到的是蒼龍居然也吃的很香。
“愣著做什麽，吃啊。”蒼龍剝著龍蝦，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我隻是奇怪，蒼老師你以前飲食不是一直很規律的麽？”唐龍問道，看著這一桌子的東西，他記得以前蒼龍似乎從來不會吃這些。
“這是給你叫的，我隻是順便嚐嚐。”蒼龍滿嘴油膩。
唐龍奇怪了，不過也緊跟著開吃，蒼龍一直吃的滿頭是汗，才停了下來，什麽也不說，看著難受，唐龍奇怪道：“你怎麽啦？”
“辣。”蒼龍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個字。
唐龍笑了，沒想到蒼老師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隨後叫道：“服務員，來根生黃瓜！”
服務員不解，但還是把黃瓜拿了過來，唐龍遞給他，說：“來，試試！”
“能解辣？”蒼龍擦著汗，一臉不舒服。
“很有效果。”唐龍笑道。
蒼龍拿起黃瓜咬了幾口，發現嘴裏的辣味果真消失了，隨後豎起拇指：“不錯！”
吃著吃著辣味消失了，蒼龍又忍不住拿起小龍蝦剝了起來，不過這次他不在是一個勁的吃，而是吃一隻小龍蝦，咬一口黃瓜，邊吃還邊說道：“說吧，你有什麽事？”
唐龍收起笑容，把嘴裏的東西咽了，擦了擦手，低著頭說：“我……我不想讀書了！”
蒼龍並不吃驚，隻是說：“給個理由！”
似乎習慣了蒼龍這種萬事不驚的性格，唐龍解釋道：“我不是在體校嗎？每天都是訓練，訓練特別的枯燥，而且體校的女孩子也少，我想著……想著……”
“那你想做什麽？”蒼龍邊吃邊說道。
“要不，你教我怎麽做殺手吧！”唐龍突然說道。
蒼龍的臉立即冷了下來，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擦了擦手，咬了一口黃瓜，減輕了嘴裏的辣味，隨後認真的看著唐龍說：“你怎麽知道我是殺手？”
“這個.……猜.……猜的，你看電影裏的那些殺手，都跟你一個範兒，而且你身上透著很多古怪，所以.……所以我覺得隻有一種職業符合你的身手和範兒，就是殺手。”唐龍微笑道。
但他很快發現蒼龍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可怕，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可他卻硬著頭皮，強撐著與蒼龍對視，但他很快發現，這雙眼睛在也不是他以前熟知的那雙冷厲卻散發著溫情的眼睛。
“殺手有一條準則，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如果身份曝光，他會選擇兩種辦法解決。”蒼龍麵無表情道。
“哪……哪兩種？”見蒼老師這麽認真，唐龍咽了咽口水，結巴起來。
“殺了他，或者是合作！”蒼龍冷冷的盯著他，“合作？你似乎不夠格，所以隻有第一種！”
當時唐龍就有一種小便失禁的感覺，他從沒見過蒼龍說起話來這麽嚇人的，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讓他好似看到了地獄般血腥的場景。
他渾身開始發抖，後悔居然提及這件事，可是蒼龍突然笑了，當時他還以為蒼龍已經準備宰了他，不過他很快發現蒼龍隻是拿起黃瓜，咬了一口，又如剛才的模樣，饕餮起了桌上的食物，與剛才的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現在你還想做一個殺手嗎？”蒼龍平靜的問道，語氣沒有半點冷意。
如果不是這句話，唐龍都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在做夢，但他很快深思了起來，很快有了決定，看著蒼龍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我想做殺手！”
沒想到的是，蒼龍並不奇怪，卻給了他一個不怕死的表情，說：“好，吃完這一餐，回去睡覺，明天十二點來南池子大街找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說完，蒼龍擦了擦嘴，付了賬後，徑直的離開了，等蒼龍消失在門口，唐龍才反應過來，一臉驚訝：“他……他答應了，他居然……居然答應了！！！” 隨後唐龍在店裏雀躍了起來，搞的服務員以為這倒黴孩子瘋了，差點沒給精神病院打電話過去。
很快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趕緊道歉灰溜溜的離開了，走出門時唐龍真想大喊一聲：“老子馬上就會成為一個殺手了，行走在黑夜裏，令人恐懼生畏的殺手！”
第二天，蒼龍準備好前往伊拉克，除了雪豹和黑無常之外，B隊成員都已經分散前往伊拉克，雪豹和黑無常將作為蒼龍的保鏢與龍騰國際的工作人員一起隨行，正麵的前往伊拉克。
在離開時，蒼龍去了一趟醫院見了母親，從服部平次那裏得知，母親已經渡過了危險期，現在隻需要進行康複治療，過不了多久就會蘇醒，但是蒼龍已經等不到她蘇醒的那一刻了，隻是在她耳邊告別，隨後離開了醫院。
再次回到南池子大街，蒼龍和綰綰告別，綰綰很是不舍，自從知道蒼龍是她親哥哥之後，綰綰不但沒有疏遠蒼龍，反而與他更親近了，隻不過綰綰在也不說長大了以後要嫁給哥哥的話了。
“哥哥，你要早點回來啊。”綰綰眼裏噙著淚水，卻堅強的沒有流出來，她緊緊的抱著蒼龍很不願意放開。
“放心吧，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綰綰要好好讀書，到時候哥哥回來可要考你的哦。”蒼龍摩挲著綰綰的頭發，親了她一下。
綰綰點了點頭，隨後就跑回屋子裏去了，但蒼龍卻發現其實她躲在門縫裏偷偷的望著。
賈叔朝蒼龍點了點頭，說：“自己要小心，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不要硬來。”
“謝謝你，賈叔！”蒼龍點了點頭，此時在他眼裏，賈叔並不是他們家的警衛員，而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正當他要上車時，唐龍姍姍來遲，他一臉興奮，見到蒼龍他們都拿著行禮，有些奇怪：“蒼老師，你這是要去哪啊？你可別忘記了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情啊。”
蒼龍笑了笑，卻不答話，隻是對黑無常說：“老黑，他交給你了。”
唐龍見到黑無常這個大塊頭朝自己走過來，嚇的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黑無常兩隻眼睛賊溜溜的打量著唐龍，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頭，你說的就是這小子啊？把他帶去，太礙事了，瞧這身板，一拍就像要散架了，怎麽經得起折騰啊。”
連續拍了兩下，讓唐龍感覺猶如山嶽壓身，可聽到黑無常的話，心底的那股倔強上來了：“我一定不會拖你們後腿！”
黑無常沒想到唐龍這麽倔，卻來了興趣，一隻手把唐龍提了起來，唐龍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提起，畢竟他的身板在普通人眼裏，已經算是壯實的了，可黑無常壓根就不是人類啊。
“你幹什麽？放開我，蒼老師，你看他……”唐龍喊道，可他還沒喊完，就被黑無常丟進了車裏，摔的他隻感覺身體要散架一般，反應過來才罵道，“他媽的，你這黑鬼，你這是要人命啊，不會輕點啊。”
“幹我們這一行，這已經算是輕的了。”雪豹嘿嘿的笑著。
唐龍以為雪豹這憨厚的笑容，絕對是他見過最善意的笑容，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他一直以為雪豹是個老實人的厚道人，但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當車隊離開南池子大街時開往首都機場時，眾人都聽到四合院裏傳來一聲“哇”的哭聲，蒼龍從後視鏡裏看到綰綰從四合院跑了出來，哭著追著他們的車隊，嘴裏不時的喊著：“哥哥，哥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嗚.……不要丟下綰綰一個人……嗚.……”
賈叔跟在後麵，綰綰摔倒了，她自己爬起來又追了上來，司機問蒼龍要不要停車，蒼龍咬著牙說：“加速！”
直到他們在也聽不到綰綰傷心的哭聲，直到轉彎綰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後視鏡裏，那一刻蒼龍心底的情緒翻江倒海，說不上的難受。
經過天安門時，他突然看到國旗飄揚，那五顆星閃耀在血紅的布匹上迎風而動，另外一種情緒又充斥著他的心底，或許這就是責任所帶來的榮譽吧，盡管這榮譽可能是用血腥匯聚。
PS：“第四季最後一章，明天開啟第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