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砭術

  蒼龍雖然是殺手，但他可是教曆史的，對於中國曆史他深有研究，在秦帝國之前的戰國時代，確實有些民眾出海，主要是為了逃避戰亂，那時候雖然是中國思想文學最頂峰的一個時期，但同樣各國的戰爭讓百姓流離失所，所以有一批人就準備尋找一處沒有戰爭的樂土。


  而服部平次說的這一段，確實也有記載，諷刺的是，蒼龍並不是在中國的博物館史料裏查到的，而是在西方的博物館史料裏查到的。


  隻不過他並沒有對應到服部家而已，現在聽到服部平次這麽一說，蒼龍對應上了自己研究過的那段曆史。


  秦氏是自古中國吳國渡海過來的移民。秦氏不但傳授紡織技術給日本人，更在日本各地展開新樂公演，令日本當時的土著大開眼界，可以說當時的日本完全處於一個原始狀態，大多數人都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根本不懂禮教。


  所謂新樂，是3世紀末到4世紀初，在中國非常發達的一種大眾藝能，內容包含歌舞、雜技、力技、魔術、偶人劇、口技，以及訓練犬、猴子、鳥等小動物表演節目的大眾娛樂。


  融合西藏藝能與中國藝能的新型技藝。秦氏當時主要在中國南部都市與寺廟巡回演出，日後組織逐漸膨脹，分散到中國各地。其中之二、三個樂團，為了逃避戰亂尋求新天地，渡海到日本。


  日本和服的傳統稱呼是吳服，語源正是取自秦氏出身的吳國，也就是服部平次身上穿的這種絝褶，很多人以為日本的和服源於漢朝，可其實早在戰國時代日本就受到了移民的影響。


  到了秦帝國建立，移民就不再是一小批一小批的，而是開始增多，從漢朝到唐朝這個階段，是中國對日本影響最深的一個時段，也正因為如此，日本走向了封建社會，並且在後期發展逐漸開始壯大。


  或許這些中國過去的移民怎麽也沒想到會有近代的這場戰爭。


  到了二十世紀，因為屈辱曆史，所以建國以後這段自然不會在正麵出現，甚至連負麵也沒有出現過，畢竟大天朝子民怎麽能去承認是自己人把日本養肥了的呢？


  而到如今，很多日本的古老家族的族譜上，依舊記載著這段曆史，但更多的移民後裔被同化了，融入了日本結合中西的獨有文化中去了，但是日本的文字依舊有百分之三十是取自漢字，而另外百分之七十，才是土著語，所以中國的移民到日本去，雖然輝煌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沒落了。


  服部平次告訴蒼龍這段曆史，不過是想證明他們的醫術傳承，而不是半道出家。


  而蒼龍記得，他曾經看過一段記載，其實最得中醫精髓的人，其實並不是那些教科書裏的名醫，而是普通的老百姓，尤其是像服部家祖先秦氏集團這樣的雜技團，因為走訪了很多地方，所以他們了解很多東西，學到的就更多了。


  就比如說孔子，在周遊列國之前，他隻算是一個文豪，根本還稱不上是偉人，可在周遊列國之後，孔子可以學到了很多東西，才成為了後世的人們眼中的聖人，所以才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的典故。


  醫術同樣也是如此。


  “現在你相信我有辦法治療你母親的絕症了嗎？”服部平次問道。


  “有辦法並不代表可以治好。”蒼龍說著，走向了棧道的另外一頭，他拿起生命之花。


  服部平次邀請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神廟裏坐坐。”


  “不必了，我母親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因為你們我已經耽誤了兩天，現在我要趕回去，我希望明天能在北京見到你。”蒼龍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停車的地方走去，但在中途他有停頓了一下，“治不好我母親，不管你們是什麽後裔，照殺不誤！”


  麵對蒼龍的威脅，服部平次什麽也沒說，隻是目送離開後，才轉身走回了神廟，但他的臉上的表情卻開始沉重了起來。


  蒼龍帶著生命之花會和了黑曼，迅速離開了日本，晚上九點，回到了東寧市。


  當他把生命之花帶回研究所後，博士告訴了她一個不好的消息，國內聘請的最好的醫學家進行了實驗癌細胞臨床試驗，卻發現效果微乎其微，生命之花的細胞確實可以同化癌細胞，將癌細胞變成正常的細胞。


  這樣的醫學發現，簡直就是當今人類的一個福音，可問題在於，同化的速度特別慢，除非是大量的注入生命之花的細胞，才能加速同化速度，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博士他們做出了比例對照，一整株生命之花的精華即使全部提取出來，也治不好林婉柔，最多是拖延個半年而已。


  一旦失去了生命之花，他們的研究立即就會終止，而如果繼續培育生命之花，一部分一部分給林婉柔進行注入的話，卻也緩解不了癌細胞的擴散，而這樣一部分一部分的注入，還會讓癌細胞產生抗體。


  這個結果讓蒼龍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現在把生命之花的精華全部提取出來，也不過是讓母親在活短暫的半年，這半年的時間對於林婉柔來說是很痛苦的，如果換成是自己，肯定不會願意受這種折磨這麽活在這個世上，更何況是自己的母親，真這麽做恐怕就不是在救她，而是自私的殘忍。


  不過，他突然想到了服部平次，不知為什麽，他對這個日本人抱起了希望，或許是人到絕望時什麽都會抓到手中吧。


  他把生命之花交給博士他們，並沒有責怪：“幸苦你們了，希望你們可以在實驗一次.……如果……如果還是不行，那就繼續研究吧。”


  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感覺蒼龍意誌消沉了很多，就像是一株枯萎的植物，即將要死去似的。


  隨後他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誰也不見，一直到第三天，研究所突然有人拜訪，並且指明了要見蒼龍，從他們的儀表和禮儀上可以看出，他們是日本人，因為日本人無論到哪裏，都是衣冠整潔，並且十分禮貌。


  按理說，現在蒼龍應該不會見日本人才對，畢竟有前麵的事情在先，他對日本人應該痛恨不以才對，但是蒼龍反常的見了，而且還特別安排了一個房間。


  “你有絕對的把握嗎？”蒼龍一開口便問道。


  “沒有。”服部平次搖了搖頭，“因為沒有哪個大夫會在治療前誇口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治好病人，總會有意外發生。”


  蒼龍有些失望，卻冷道：“不行，你一定要救活她。”


  “我說過，我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我一定會盡全力，畢竟你可是威脅著我全家的性命呢。”服部平次無奈的笑了笑。


  “你準備用什麽辦法治療？”蒼龍問道，“把握有幾成？”


  “砭術知道嗎？”服部平次問道。


  蒼龍搖了搖頭，顯然並不知道這個砭術，畢竟他不是萬能的。


  “在中國東漢以前，砭術是中國最常用的治療方法，但是在東漢之後就失傳了，現在中醫最著名的可能是針灸了，但是針灸抵不上砭術的十分之一效果，中醫四大療法砭、針、灸、藥，砭術排在第一，可當今即使在中國的一些不發達的鄉村，也很少有人會使用砭術。”服部平次侃侃而談，“當然砭術失傳，有兩個理由，第一是因為砭石難尋，第二是因為砭術的危險性相對來說比較大。”


  “那你有幾成把握治好我母親？”蒼龍問道。


  “我們服部家對砭術的了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僅存最通透的，對於癌症我根本沒有把握，畢竟砭術不是萬能的，但是砭術加上你的那株生命之花的藥服配合，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成功的抑製癌細胞擴散，並且將她的病情穩定下來，但這需要很多個療程的治療。”服部平次說著，讓隨從拿出一個小箱子，並且打開，裏麵出現了一些精致而古怪的石器，不過卻經過打磨，通體光華，有點像是石刀。


  服部平次似乎很珍視這套器具，撫摸的時候甚至不忘帶著手套，好一會他才從裏麵回過神來：“砭術的依存，起最大作用的就是這些砭石了，當然施展砭術的人也很重要，有一段野史，說的是華佗為關羽刮骨療傷你知道吧。”


  蒼龍點了點頭。


  “華佗用的其實就是砭術衍生的刮骨，但那不是完全的砭術，因為華佗沒有這樣一套功用齊全的砭石器，我手裏的這一套，是世界上最完整的砭石器具，每一個的作用都不同。”服部平次說道。


  等他說完，蒼龍也大致明白了一些，不過他並不關注這些，而服部平次說這些，其實也不過是想讓蒼龍信任他罷了。


  商議了很久後，蒼龍決定讓博士提取足夠的精華，現在就趕往北京，他知道進行這樣的治療，還需要很多繁雜的程序，所以越早過去越好。


  但是，蒼龍還是留了一手，把李若墨從上海叫了過來因為她也是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