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神醫,秋後算賬
看見這位玄門少公子,塗新月倒是隱隱約約想起來從前在平洲時,替白亦然看病的光景。
隻不過,跟這位少公子比起來,白亦然雖然身中蠱毒,有些病態,卻不至於瘦弱成這個模樣。更重要的是,對方的眼睛裏還有希望。可如今,麵對玄門少公子,塗新月能夠感受到的,竟然隻有絕望。
她壓下眉頭。
邊上的管事見她神色有異,下意識問道:“夫人,可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那倒不是。”塗新月搖了搖頭,回頭對管事報以微笑,“管事切莫著急,我先給少公子施針,穩定他的心脈,護住他的生機。隻不過,話雖如此,這少公子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我卻是不敢保證。”
若是換了尋常人,必定要懷疑塗新月是不是在匡人。
不過,管事素來相信自己的眼力和判斷。他既然覺得,塗新月不是那種招搖撞騙之輩,此刻,自然也相信對方的話。
“如此,就先請夫人為我們少公子施針。至於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再。”
塗新月點零頭。
還好今出門之前,她將銀針給帶上了,如今也算是有備無患。
“麻煩管事讓少公子背對著我。”
“好。”管事親自上前去,心翼翼的將少公子給扶了起來。
塗新月低頭,將銀針拿起。方才還滿臉溫和的她,在進入了狀態之後,就變得特別的認真,神情之中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意味。
蘇子杭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攪對方,始終站在塗新月的身後,呈現保護姿態。
這個位置,若是有人想要來傷害她,他剛好能夠擋住。而且,也能夠清楚在看見塗新月在做什麽。
塗新月的動作很快,一眼就能夠找準穴位。
其實,用銀針護住對方的心脈不難。
難的是,如何讓少公子醒來。
片刻之後,女人收回手,將銀針放回布包裏麵,深吸了一口氣。
“好了,”她道:“先讓少公子躺下休息吧。”
她伸手入袖從靈泉空間裏麵拿出一枚藥丸交給管事,道:“這是護心丸,讓少公子服下,就算是他不醒來,一時片刻也不會有大礙。”
“好。”
管事頷首,取了溫水喂少公子服下。
看見少公子的氣息果然慢慢平穩下來,他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麵的冷汗,回身對塗新月道:“夫人,您真是神醫,多謝相救之恩。這份恩情,我玄門一定會記掛在心的。”
“不必這麽客氣。”塗新月搖了搖頭。
施針看似簡單,其實對精神力和注意力有非常高的要求。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塗新月現在便覺得腦子有點暈。
她在一邊坐下,扶著扶手休息。
蘇子杭遞出一方帕子交給她:“擦一擦,額頭上麵都是汗水。”
“好。”
塗新月點零頭,接過了帕子。
管事仔細觀察了一下少公子的情況,想起塗新月剛剛的話,不由開口問道:“夫人,怒在下鬥膽,為何少公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卻還遲遲不醒來呢?可否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少公子醒一醒?”
塗新月搖頭道:“能保住命,醒來,我卻是無能為力了。”
“為何?”
管事有些吃驚的問道。
在他看來,塗新月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看出少公子的病症,而且還能夠穩定住對方的心脈,醫術不可謂不高明。如今,為何對此卻直言毫無辦法呢?
“因為,你們的少公子不想醒來。”塗新月淡淡的道:“他生機已斷,這一次的藥想必就是他自己故意不帶出來,自尋死路。如今哪怕我護住了他的心脈,他不想醒來,仍舊是枉然。”
輕啜一口清茶之後,塗新月身上的疲憊已經消散了不少。
她站起身來,道:“管事若是真的想要讓你們少公子醒來的話,最好去弄弄清楚,他到底是何緣由才會這樣。”
“是何緣由?”
管事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腦海裏麵,不由的浮現出幾個月前一件事情。現如今,玄門上下都守口如瓶不敢提起……難不成……
管事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得震驚。
塗新月見他如此,便猜到對方已經想到。
她是醫者,這些事情,隻能由他們自己解決了。
想到這裏,塗新月起身,打算離去。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對上一直站在門外的接待,對方正用誠惶誠恐的目光看著自己,眼睛裏麵充滿了不敢置信。
塗新月眉梢微挑,忽然想起來,自己貌似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對了,管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管事是否能夠答應。”
“自然!”
管事連忙點零頭,道:“夫人救醒了少公子,對我們玄門有再造之恩。但凡是我們玄門能夠做到的,夫人隻管提要求便是了。”
“管事果然爽快。”
塗新月笑道:“聽這次玄門要在鄴城裏舉行醫藥大會,我想向管事討一個名額,前去參加醫藥大會,不知道是否可以?”
管事還以為,塗新月要提出什麽樣的條件來呢,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去參加醫藥大會,這哪叫什麽事兒啊?在外麵的接待侍從那裏就可以報名啊。
想到這裏,管事連忙道:“自然是可以的。”
“夫人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嗎?這,您救了少公子,玄門感激不盡,隻是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很簡單嗎?”
塗新月故意轉過頭,和蘇子杭對視了一眼。
蘇子杭淡淡的道:“方才我夫人想要報名參加醫藥大會,結果屢次被玄門的接待拒絕,還險些被趕出去。我與自家夫人都深以為,這醫藥大會不是尋常人能夠參加的,故而,才來拜托管事。”
“什麽?”
管事一愣,倒是大吃了一驚。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自然是櫻”塗新月點零頭,意有所指的轉過頭去,目光落在門口的接待身上。
那接待早就已經汗如雨下,一雙手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