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出征
餘氏紅了眼眶：“我問了將軍才知道，子杭是要去北疆打仗。子杭不是文官嗎？為何要到北疆那麽遠的地方去？”
李植是武將，不過，他眼下在城防軍中當差，所以這一次出征的名額裏麵並沒有他。
之前得知北疆或許會起戰事的時候，餘氏為此還鬆了一口氣。萬萬沒有想到，沒有自己的丈夫，倒是有自己的兒子。
“北疆需要軍師，”塗新月扶著餘氏在椅子上麵坐下，讓青竹給她沏了一杯茶：“娘，您別著急，先喝喝茶。相公現在位高權重，也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不辦事不是？您是最了解他的，他心係下百姓安危。北疆生了戰事，到時候痛苦的是百姓。”
餘氏也不是從前那個在鄉下，隻知道菜米油鹽的婦人了。來的路上，李植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給她講過，餘氏也能夠聽得進去。
隻不過，理解是一回事，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要去萬裏之遙的北疆打仗，又是另外一回事。
“子杭這個孩子，素來有自己的主見。”緩了半響之後，餘氏終於回過神來，痛色道：“他不像我，也不像他那個死去的爹，讓他投生在我們蘇家，真是難為他了。”
餘氏隻以為，蘇子杭是因為背後沒有家族做靠山，所以才不得不出征。
“娘，您什麽呢，若是相公聽見這話，心裏該多難受？”見餘氏又要流淚，塗新月連忙道：“您腹中還有孩子，就算是不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
餘氏點零頭，眼淚卻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時半會難以止住。
塗新月好歹，告訴餘氏，軍師隻需要在帳篷裏麵坐鎮，不需要出去戰場上麵廝殺，這才讓餘氏放下心來。晚間，她將餘氏留下來用了晚飯。
畢竟，蘇子杭不日即將要出征。也不知道這一次的戰事到底會持續多久，趁著這個機會，也好讓母子兩個人好好聚聚。飯間，餘氏對蘇子杭的千叮嚀萬囑咐，自然不必。
晚飯過後，塗新月但是沒對蘇子杭什麽，不過她給了蘇子杭一個瓷瓶。
“這瓶子裏麵，都是我這些提煉出來的傷藥。若是你危難之際，便拿出一顆服下，或許能夠救你性命。”
塗新月的神色十分認真。
蘇子杭瞧著她這麽一本正經的模樣，卻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麽？”女人有些無奈。
“過來，”蘇子杭用書本拍了拍身邊的軟榻，塗新月乖巧的走了過去，挨著男人身邊坐下，“怎麽了？”
“為夫心中高興，”男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溫柔的摸了摸塗新月的腦袋，而後笑道：“知道夫饒心裏麵是有為夫的。”
塗新月還以為他想要什麽呢，聽到這句話，瞬間便低頭輕笑出聲了。
“我心裏要是沒有你的話，為何現在還坐在你身邊。”
到這裏，塗新月故意道：“你要答應我，不管戰場上麵遇見什麽凶險的事情，都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
“不然什麽？”
“不然我就忘了你，帶著我們的實哥兒改嫁，讓實哥兒認別的男人做爹爹。”
蘇子杭聽了塗新月的話，神色瞬間緊張起來。他猛然將塗新月擁入了懷中，皺眉道：“不許，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時候，你若是真的在戰場上麵出了什麽事情，難道還能管的到我嗎？”塗新月挑著眉梢，故意有些挑釁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蘇子杭一下子就沒轍了。
麵前的女人，他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就連露出嚴厲的神色都覺得有滿滿的罪惡。
可是，他也實在是做不到高尚的對麵前的塗新月，萬一他沒有回來，就讓對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做不到。
哪怕是出一個字，都沒有辦法。
蘇子杭緊緊的抱著她，輕聲道：“我一定會回來了，所以，你要等我。”
在塗新月的麵前，他自私的想要永遠擁有她。
“我會等你，一直等到你回來。”
得到他承諾，塗新月同樣反手抱住了對方，輕聲開口。
這一夜，兩饒心境之中都透著即將離別的悲傷，蘇子杭動作溫柔，給了她一次又一次。兩人纏綿得難舍難分，甚至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那一刻。
日子很快便飛馳而去，轉眼就來到了蘇子杭出征的那一日。
這一次，大齊與陳國的戰事，齊完十分的關心。可以，此次戰役的成敗，幾乎直接影響到，將來大齊麵向陳國的姿態。
若是大齊戰敗，那麽後果不可想象。
出征的當，百官在京城城門口相送軍隊。塗新月抱著實哥兒，遠遠的站在城牆上，看著蘇子杭穿著戰袍，領著軍隊，慢慢的離開京城。
原本抱著實哥兒出門的時候，她還在開心的逗著實哥兒笑，告訴對方，他的父親要去北疆建功立業，保護大齊百姓了。可眼下，瞧著蘇子杭的身影隨著大部隊，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的視線，塗新月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到底還是不舍的。
當初蘇子杭離開大葉村的時候，是去京城趕考，實現自己的抱負，所以塗新月心中雖然有不舍，可是更多的是為了自家男人高興。高興他十年寒窗苦讀，今時今日，總算是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了。
可這會兒，蘇子杭是要去那九死一生的地方……她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服得了自己。
她一向是個堅強的人，可此刻抱著實哥兒，卻是已經泣不成聲。
實哥兒仿佛也感受到了娘親的傷心，伸出胖乎乎的手，主動給塗新月擦眼淚。嘴巴裏麵咿咿呀呀的，卻是不知道在些什麽。
塗新月低下頭來，親了一口實哥兒的臉蛋。
邊上的青竹害怕她哭壞了身子，連忙安慰道：“夫人別哭了，大人謀略過人，一定能夠從戰場上麵平安回來的。到時候，大人帶著軍功，不定能夠成為我們大齊第二個異姓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