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如果,你喜歡的是東東,我可以一直維持那個狀態,隻要你喜歡。”聖主道。
龍沅夕黑了臉,“你壓根沒聽明白我的話!”
聖主歪頭:“那你喜歡怎樣的我?”
“哪樣的你,我都不喜歡。”
“.……”聖主沉默良久,撐著手在她的兩側:“沒關係,可以培養的。”
“.……”真是雞同鴨講。龍沅夕使勁拽自己的手,沒能拽出來。
突然,從她袖中飛出一柄小小的黑刀,它劃開聖主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長長的血口子。
血口冒出黑色的瘴氣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聖主退出數米遠,身上的聖光將那些瘴氣壓下,他沉下眼,看著手上的傷口逐漸轉變成了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盯著他,詭異無比,充滿了冷漠與惡意。
“龍沉修。”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族產生如此大的敵意與恨意,奪走了他的瘴氣,連他親近龍沅夕都要阻止,那隻眼睛是何等的肮髒不堪。
聖主抽出了匕首,利落的紮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鮮血橫流,在他的手腕上卻有另一隻眼悄然的睜開了眼,他再次落下匕首,將自己的手刺穿,那隻眼又在其他的地方睜開。
那先前被他刺出來的傷口在下一個傷口出現之前就被修複了,周而複始,聖主身上的傷口全部恢複,可那隻眼睛依舊存在在他的身上。
龍沅夕站在旁邊看著他執著於那隻眼睛,看著回到她手心的小黑刀,完全就是龍沉修那把詭刀的縮小版,他是什麽時候將刀塞在她身上的,簡直好像知道聖主會對她做這種事一樣。
那隻眼睛又是怎麽回事,看著它不斷的出現在聖主的身上,說實話有些駭人。
聖主停下了那類似自殘的做法,將手中的匕首丟掉,他朝著她走過來,然而不等他靠近,手腕上出現的眼睛下出現了一張嘴,它發出詭異又陰冷的笑聲。
聖主握了握拳頭,不得不停下來,渾身燃起一道聖光,聖光之下,環繞在他周身的瘴氣以肉眼可見的狀態消失,可是同時他自己的心髒也受到了等同自殘的做法,讓他嘴角溢出了絲絲血跡。
他擦掉嘴角的血液,凝視著龍沅夕手心的小黑刀。
龍沅夕抬了抬手:“你還是不要靠近我了,不然.……”全身的長滿眼睛,長滿嘴什麽的,她隻是想一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小黑刀的目標人物隻有聖主,對她倒是老實親切得很。
聖主停在原地,就這樣看著她說道:“給我,毀了它。”
龍沅夕抽了抽嘴角,真是不可理喻,他憑哪點認為,她會聽他的話將手裏唯一能夠保住她晚節的東西交出去?
“行了吧,我看今天的聖主殿下不太冷靜,有什麽事下次再談。”龍沅夕將手中的小黑刀當令箭用了,拿著它成功的躲過了聖主,走出了宮殿。
又是先前的那兩隻紅人魚,他們有些詫異的看著龍沅夕走出來,又看了看沒有動靜的內殿,似乎有些奇怪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回去了。”龍沅夕不像階下囚,反倒像是客人徑直往牢房的地方走。
在經過先前她被拉住的那個關押小孩的牢房時,她停頓了一下,視線掃過牢房內的五個小孩子,他們頹廢無聊的坐在那裏,雙眼中卻滿是希冀。
龍沅夕再往前走,幾乎每個牢房都關押了人族,但是相比先前那些小孩子,這些成年人的頹廢遠遠高於少年。
他們眼裏沒有對生的渴望,對龍沅夕也不感興趣,唯一讓他們覺得有興趣的就是今天人魚族又會給他們送來什麽樣的美食,以及在下次配偶的時候應該找哪個姑娘。
難怪人魚王會對他們如此的不屑,他們此刻的狀態與關在籠子裏等待宰割的豬馬牛羊沒有任何區別。
回到牢房裏,無形的畫地為牢再次籠罩,讓龍沅夕也不能出去。
她展開先前收在錦囊裏的布條,裏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
救救我們。一起逃出去。
“師父,這是關押在這裏的人給你的嗎?”念芫拿著字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好像小孩子的字,而且還不太會寫字的樣子。”
龍沅夕點頭:“是這裏的幾個小孩。”
先前她看過那些人族的牢房了,那幾個小孩子的牢房比起其他孩子與成人的牢房要更好一點,家具之類的都是嶄新的。他們的待遇比起其他的孩子似乎好上許多。
也不知道,對人魚族而言,受到特殊待遇的這幾個孩子又是怎樣的存在。
“噢,他們好聰明啊。”念芫將那張布條翻了過來,在手裏搓了兩下,那張布條居然分成了兩張薄薄的布,攤開來中間那層居然畫著一張地圖。
“看樣子,是整個地牢的地圖。”念芫道,如今他們被困在畫地為牢中,沒辦法通過領域去感知整個地牢的情況,這張地圖的確可以幫他們。
龍沅夕:“他們受到優待也是有原因的。”
既然人魚族分了上下等級,那麽養的‘牲畜’自然也要分出個高低來,人族要如何區分高低呢?自然不是看誰胖誰瘦,那麽就是取決於他們的智商,智商高的孩子受到優待,甚至還教導了他們如何寫字,為的就是等待他們長大後能夠提供給上等人魚族。
能夠享用他們的,怕隻有人魚王黑朔了。
人族,若是一直將他們關在這裏,不告訴他們外麵的世界的話,他們或許會永遠待在這裏,可是他們教給了他們知識,不管是他們的言辭裏還是書裏包含的關於外麵世界的色彩,都足以讓人族對現有的生活產生不滿,進而出現現在這樣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也要出去的人。
“看樣子,得帶著這幾個孩子一起走了。”龍沅夕道,念芫卻沉默了下來,對於小孩子,出了聖主那一樁事後,她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覺得這些小孩子也是有目的靠近他們的。
“這幾個孩子應該值得信任。”柳倧突然開口了,他拿著那張布條說道,或許是治愈異能的特殊性,僅從人的貼身衣物就能感知到其主的情緒,從這張布條上他感知到了渴望與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