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若不是肉眼可見他曾經是富家公子,定會以為從小就一直在流浪的熟練與冷靜。
“我需要靠山。”小龍沉修如此說,小白無月跟著點了點頭。
就這樣,小白無月開始動用空間之力在他們經過的每個城鎮查找足以讓他們當做靠山的人。
“那個人,他是龍家的長老,我聽見他身邊的侍衛那樣叫他。”
“龍家?”
“齊悅國一位落寞的伯爵。”
“好。”小龍沉修闖入了客棧,不顧小二與掌櫃的拉扯,走至龍飛延的麵前盯著他。
“你是何人?”龍飛延如此問,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沉修。”小龍沉修平靜的看著龍飛延,“給我一個安身之所,我做你的護衛。”
“護衛?你這樣的年紀?”龍飛延忍不住輕笑,打量著這個孩子的眼神與神情。
真是非同一般。
“沒錯,我比他們,更強。”小龍沉修指了指龍飛延身邊的侍衛,語氣從始至終沒有任何高低起伏。
龍飛延思忖良久,“侍衛就不用了,我這裏倒是有個更適合你做的。”
“跟我走吧,孩子。”
“原來如此,看著倒是挺可愛的。”龍沅夕摸著下巴,原來當初是龍沉修自己撞上去的,那果敢勇猛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拉著龍沅夕的小男孩從懷裏取出了一朵彼岸花,那朵彼岸花正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周圍的迷霧更重了,方才看到的那一切都被一片紅光籠罩起來。
“救我……”小男孩哭著朝龍沅夕伸出手,那朵彼岸花正在不斷拉著他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龍沅夕立刻伸出手拉住他,眼底呈現一片紅光,恍惚間似乎察覺自己殺了很多人,滿地都是血液,小小的手掌都是血跡,心裏害怕極了。
這不是她的記憶,是小白無月的。
龍沅夕一把將人拉了過來,按在自己的懷裏輕聲安撫,“好好好,乖,不怕不怕。”
小白無月抓住她的衣服低聲哭泣著,“我怕,我好害怕,害怕,沉修,嗚嗚嗚,我知道的,沉修比我更害怕的,但是從來都是他保護我,我嗚嗚好沒用。我沒辦法安撫沉修,我嗚嗚。”
龍沅夕心情複雜,他們兩個孩子相互依靠,不知道經曆過多少風霜,她隻能不斷的摸著小白無月的頭。
見他手中的彼岸花光芒依舊奪目,原來如此,靠吸食宿主的恐懼與難過作為糧食,靠著那股恐懼與難過將宿主控製在這裏。
龍沅夕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我答應你,我會照顧沉修,好不好?”
既然要消除恐懼,那就從根源做起,白無月的心病是想要幫上龍沉修,隻要讓他明白,他已經幫助了龍沉修,或者龍沉修已經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就可破。
“你……你是誰?”小白無月看著她,伸手抓著她的手,眼前的人為什麽要安慰他,她流露出來的感情是真的嗎。
“我呀,嗯,是龍沉修的師父,肯定會照顧他的。”
“不,沉修是沒有師父的,也不可能跟師父關係好。”
“……可我就是啊,那算是……養母?”龍家是她掌管的,龍沉修是龍家養的,也算吧。
“不可能,我不會相信你的。”
“……我是他未來娘子?”這個理由更不可能相信吧,這小子才多大,怎麽可能懂得娘子的意思。
“原來如此。”小白無月眼睛一亮,了然的點頭。
龍沅夕不可置信,確定這小子真的沒有長大的記憶嗎,喂喂。
“那你能帶我走嗎?我想見沉修。”小白無月抓住龍沅夕的手,拉扯她的袖子。
龍沅夕摸了摸他的腦袋,朝著他伸出手:“那將你手裏那朵彼岸花作為交易給我好嗎?”
小白無月看了看她,又看著自己手中那朵流光溢彩的彼岸花,他的心裏是相信龍沅夕,不管龍沅夕說她是什麽身份,其實他都相信的,隻是心裏有點小小的惡作劇。那朵彼岸花,他並不喜歡,可是就是沒辦法扔掉它,仿佛在自己的手上紮了根。
“我給不了你,它不肯離開。”小白無月無力的靠著龍沅夕,那朵花好像生氣了,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走了。
“堅持一下。”感覺周圍的情景都開始模糊起來,龍沅夕猜測那恐怕是白無月的本體快要醒了,精神狀態已經快要維持不住,意識深處快要封閉了,龍沅夕要是沒在封閉之前出去,意誌就要被關閉在這裏。
“不要害怕,也不要難過,將花遞給我,你會輕鬆很多。”龍沅夕保持著平靜,意識海吹起了狂風,各種雜亂的記憶混淆在一起,吹起她的裙角,從中央出現的黑洞正在將他們吞噬下去。
“花……給.……”小白無月吃力的將花遞到龍沅夕的手上,那一刹那,整個空間內的紅光消失,那個黑洞的吸力卻是越來越強了。
“未來.……能見到你們嗎……”小白無月的半個身子被吸進了黑洞,一雙淒艾的眼神始終盯著龍沅夕。
“會的,未來見。”龍沅夕握緊了手中的花,知道留不住小白無月,她選擇了放手,看著他被黑洞吞噬還在對著她微笑。
龍沅夕破開了他的意識海,在白無月徹底醒來的時候回到自己的意識中,睜開眼的刹那,龍沉修正用手撫摸著她的額頭,眼裏帶了幾分試探,“醒了?
”
“嗯,差不多。”龍沅夕揉了揉眉心,見那邊的白無月額頭的彼岸花已經消失了,還未鬆口氣,抬頭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在她的眉心有一朵細小含苞待放的彼岸花。
“看樣子,這玩意兒還真不好脫手。”尚未盛開的彼岸花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不知道當它盛開的時候,龍沅夕是否能夠堅持住自己的意識。
“唔……”床上傳來細若蚊吟的呻吟,白無月撐著額頭坐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做了好長一段夢,一段非常美好的夢,不想醒來最後還是醒了。
“沉修?”白無月有些錯愕,自己躺在軍營的床上,麵前的龍沉修與龍沅夕似乎都挺疲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