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小姐,想吃桂花糕嗎?”流雲笑著問,感覺到從龍沅夕身上消失的低迷氣息。
“嗯,有勞你了。”
在萬定候府不如夕亭那般自由,龍沉修不能光明正大來找她,她也沒打算去找龍沉修,夜裏身側多出來的人,她用腳趾母想都知道是誰,也當做不知道。
對方知道她裝睡,也沒有揭穿,躺在同一床被子下,什麽也不做,一動不動的過上一夜。
清晨在流雲的協助下,換上一襲魄色長裙,魄色是最襯她的顏色,荷葉與綠竹都是很清楚的,流雲卻是第一次見,驚豔道:“小姐原來這麽適合魄色,以前有些小姐穿著就非常顯老氣。”
在龍沅夕的身上,魄色變得比任何顏色都要絢麗都美。
“說起來,新做的衣裳怎麽都是魄色,好像有人很了解小姐呢。”流雲覺得奇怪,她今天翻開衣櫥的時候還以為是做錯了呢,每一件都是魄色,但是又不是完全一樣,形製配色繡花都不同,看上去有著不一樣的美。
現在穿在龍沅夕的身上,超乎想象的貼合。
龍沅夕:“.……”龍沉修那家夥,有必要做的那麽明顯嗎。
“好漂亮啊。”流雲眼裏閃過驚豔,戴上發飾的小姐美得心驚動魄,隨意的寬袍讓她像個旅客,飄然怡麗,但是,身著錦衣雲裳的小姐多了幾分嚴肅與尊貴,讓人灼眼的美,仿佛下一秒就會君臨天下。
哈哈,小姐怎麽會君臨天下呢,最多母儀天下。流雲歪著頭出了神,被龍沅夕彈了腦門傻笑幾聲。
“小姐穿這身去百花會,萬千花朵都要失去顏色吧。”
龍沅夕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懷疑的摸著自己的臉,真的好看?這張臉跟她在現世的一模一樣,看得久了,她是真的欣賞不出來,盯著鏡子久了,越看越醜。
“師父!我來啦。”身著一襲冰色衣裳的念芫推開門,因著此次以公主的身份出席,她的華衣很是繁瑣複雜,但配上念芫活潑好動的性子,多了幾分靈動。
冰色很配她的瞳孔,如龍沅夕的本命顏色是魄色,那麽念芫必定是冰色。頭上戴著一個類似王冠的冰色發冠,外衣拖曳至半米,披帛是白色,為了方便行動,被她用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能夠穿著那麽厚重,還跳起來的,也隻有你了。”龍沅夕照樣賞她一腦門,怎麽著也是公主,好歹端莊持重些,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看上去像個小精靈,現在怎麽變成小賴皮的?
“師父,你變了。”念芫捂住腦門,握緊拳頭:“曾經的師父可是最野的。”多次見到師父的英姿,她都決定要像師父那樣,變得更厲害。
“.……”原來是她的錯嗎。
“行了,出發吧。”龍沅夕扣住她的頭,這丫頭說話越來越刁鑽。
流雲歪頭,見著一位如同冰晶般美麗的少女與優雅的女子一起走出去,今日的百花會欣賞的都會是這對師徒吧。
從萬定候府一路走來,不少人都看著她們,龍沅夕確信了,不管他們看的是誰,她們倆非常惹眼!非常!
“拿維帽來,換.……馬車吧。”放棄騎馬的打算,龍沅夕選擇帝國女子出行的特有方式,待在馬車不出去。
念芫無聊的想要打開車窗,也被龍沅夕製止,他們的馬車過於豪華,肯定惹人注意,她要是打開車窗,肯定會被很多人都看到,那坐馬車的意義都沒有了。
躺在車座上,念芫翹起腿:“帝國的女人過得也太壓抑了,我肯定受不了。”
“若是從小就出生在這裏,就不會覺得了。”時代的變化,人也會變化,她們接受不了是因為她們生活的齊悅國更加開放。
“誒,師父要是出生在這裏,肯定不會。”念芫笑嘻嘻的說著,將頭搭在她的大腿上。
龍沅夕:“嘛……也不一定。”誰知道呢,或許會跟盛嬌嬌差不多吧,盛嬌嬌也是出生在帝國,並且絕對是奇葩中的奇葩,將帝國女子不能犯的事都給犯了。
如果在帝國的話,或許也跟盛嬌嬌差不多,誰讓她有個叛逆的靈魂呢。
“小姐,我們到了。”
念芫迫不及待就下了車,沒有忘記後麵的龍沅夕,伸出手親自將他的師父接了下去。
迎上來的丫鬟詢問過兩人的身份後,恭恭敬敬的將兩人迎了進去,如同流雲猜想的那樣,百花山莊內的人都看了過來,隔著維帽都被兩人的身姿所吸引,議論著那是誰家的小姐,竟有如此風姿。
按照念芫的身份地位,理所當然的位於所有官宦小姐的首位,百花山莊的莊主是位嫵媚的婦人,早年死了丈夫,卻以貞潔烈女的名頭獲得許多人的尊重,連帝皇都賜予了牌坊以此讚賞她的貞操。
莊主閑來無事,養著許多的花朵,從各處找來的花不盡其數,比起禦花園都要豐富,美名遠揚下,不忍孤芳自賞,特地在百花齊放時召集諸多貴族女子來觀賞。
一是向莊主學習女子婦德,二是觀賞花朵,兩個目的,連帝皇與太後,甚至是整個朝堂也是極其支持的,至於攝政王,他是沒空管婦人之間的過家家。
百花會,顧名思義,欣賞百花,但女子也為花,莊主除了負責布置花的所在擺放,還負責登記每一年未婚女子與許配的人家,由莊主進行上報,或許有機會得到帝皇的賜婚。
是以,一場簡單的賞花會可是有著深重的背後意義,若是莊主的上報信息裏將女子容貌描寫得國色天香,那麽就有著更好的前途,得到更好的婚配,反之,就會獲得差的姻緣。
討好莊主才是沒有婚配女子們的首要任務,是以,今天的她們打扮得格外嬌嫩魅力,勢要壓其他人一頭。
當龍沅夕與念芫進入莊園,氣氛頓時一邊倒,在莊園裏全是閨中女子,連侍從也被人驅散,沒有任何雄性,恐怕地上的貓都是母的,自然可以摘掉維帽。
兩人的樣貌一出,正圍著莊主的眾多女子紛紛警惕,在聽到丫鬟們稟告過兩人的身份地位時又鬆口氣。一個已經婚配帝皇的公主,一個跟小侯爺拉拉扯扯不清楚被退婚的女人,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