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龍沉修那邊也沒有動靜。
龍沅夕躺在屋內,除了梳理自己的思想之外,她確實病了,從那天被徒弟當眾灌血以後,第一天還好,第二天就感覺全身都不太對勁,從她的喉間傳來不適感,那種急切想要血液的感覺讓她在屋內纏著被子滾了兩圈。
吸血鬼,她被轉換成那樣的生物嗎?腦子裏出現這樣的想法,又笑自己犯中二,體內的毒液正在蠢蠢欲動,連冰係異能都失去壓製它的效果。
在第三天,她終於明白了,那血液不但有著壓製毒素的功能,同時也會讓她的身體依賴,就算是冰係異能,以及給自己進行幻術施展都毫無用處。
沒想到,龍沉修居然會這樣做,是不是說明,這些年來,他每天都悄悄給她喂過血,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如今他不動如山,徹底暴露他的心思,是確定了她會去找他?而且不會像對待鳳袁飛那樣對待他?
龍沅夕悶哼一聲,咬破了自己的唇角,血液流進喉間,卻絲毫不解渴,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血。
可惜了,龍沉修,她這個人最大的優勢就是不服輸,今天就算是被毒素吞噬,她也不會去求他。
“家主。”荷葉與綠竹擔心不已,想要請醫師也被龍沅夕拒絕。
一天比一天的難熬,家主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再這樣下去她會撐不住的。
“綠竹,你去請侯爺過來吧。”荷葉輾轉反側,決定去請龍沉修,家主是最聽大少爺的話的,隻要大少爺幫忙,肯定會有方法的。
綠竹點頭,那邊龍沅夕聽到她們的對話,猛地坐起來,雙眼通紅:“站住,誰都不許去。”
“家主。”綠竹與荷葉不知所措,到底是怎麽了。
念芫也不知道去哪,在侯府內,除了大少爺她們還能依靠誰呢,家主又是為什麽甘願受苦也不願意找大少爺。
“出去,誰要是去找萬定候,以後就不用在我身邊,我不需要擅作主張的人。”龍沅夕死死的捏著被角。
她不怕那些毒,也不怕痛苦,從來沒想過龍沉修會讓她依賴他,他不是在救她,是威脅恐嚇。
就算是龍沉修,她也沒有妥協的理由,更何況隻要找到龍沉修,無異於是向他投降,正中他的下懷。
她已經決定好要更正他們,沒理由現在向他認輸,就讓他看看,她是認真的,絕對不會輸給他。
“家主。”兩人麵露難色,若是家主就此出事,她們又該怎麽做。
“出去!”龍沅夕第一次動怒,摔碎了旁邊的茶杯,將兩人震懾得退出了房門。
房間再次剩下她一個人,她抬手,手中的冰晶迅速凝結,狠狠的紮緊自己的大腿,血液流出來,痛感帶來的隻有麻木。
若是龍沉修的血是某種毒品,那她絕對將其戒掉。
不知道又過去幾天,其間荷葉與綠竹來送了幾次飯食,同時來向她稟告,帝皇那邊派過來帶他們遊曆帝都的大臣已經到了。
龍沅夕抬手,讓她們告知那些臣子,她身體抱恙,待身體好後再想邀。
喝了一口粥,惡心感不斷湧上來,已經到達無法進食的地步了嗎。龍沅夕不動聲色的壓下那股排斥感,等到荷葉與綠竹撤走後,吐了出來。
夠狠啊,龍沉修,我他媽之前都沒有看清楚你這個人。從開始就在算計她。
不要她的命,也要她脫層皮。
在第五天的夜裏,龍沅夕拿過外衣披在身上,檢查身上穿戴整齊後,她離開自己的院子,前往主院。
尚未落地,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進來吧。”
嗬,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來?真是算無遺漏。精準得令人害怕。
她落地,麵若寒霜的看著在浴桶內因為蒸汽有些朦朧感的俊臉,他半瞌著眼眸,高貴冷豔的臉不帶多餘的表情,然而他此刻的模樣讓她想起一個人。
攝政王,果真是父子,像極了。
當然這句話要是說出來,龍沉修或許會當場讓她暴斃。
龍沅夕也沒有羞澀於他露出的上身,袖中的匕首婉轉著水花,直接了當的刺入他的胸懷。
龍沉修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匕首與他的心髒僅僅距離不到兩厘米。
他抬眸,眼中湧動著黑色的霧氣,手上一用力,將她整個人帶進了浴桶裏,另一隻手抓住她發間的發簪拉下。
黑發披散下來,柔化不了她眉宇間的寒霜,她的眼中甚至帶著幾分殺氣。
對她的大徒弟,她產生了殺意,既然對方不拿她當師父,她也沒必要拿他當徒弟,敢利用她,威脅她,足以構成殺他的理由。
五天的時間,磨滅了她心底對龍沉修最後的一點師徒情分。
以前念芫總是說,龍沅夕的心裏是將龍沉修放在對等的位置,可是她的心底終究是將龍沉修當做徒弟,不會接受他的得寸進尺,但是從此刻起,他們的地位才是真正的對等。
現在的龍沅夕將自己的真麵目暴露在龍沉修的麵前,如同對待陌生人般。
龍沅夕眯眼,手中的匕首拋了起來,到達她另外一隻手裏,幹脆利落的紮進他的左肩,血液湧出來,促使她體內某種因子的躁動。
她閉了閉眼,想要強行壓下那股躁動,卻聽見徒弟在耳邊宛如惡魔誘導般的聲音:“想要吧,就在眼前,多可惜.……”
他的話剛說完,龍沅夕將匕首取出,一口咬在他的傷處,血液湧入她的齒間,聽到徒弟發出一聲性感至極的悶哼聲。
自己搶來的,不要白不要,龍沅夕狠吸了幾口,勢要將他吸幹為止。
漸漸的她體內的躁動平息下來,另外一個人倒是躁動起來。
浴桶並不大,身為萬定候明明可以有更大的浴室,他偏偏在今天使用浴桶,等的就是她。
感覺到身下某個春筍,龍沅夕的臉一白,頓時鬆開,推開他,從水中飛躍而出,水順著衣服流下,她瞪著龍沉修。
龍沉修麵上不如那玩意兒那樣躁動,他平靜的看著她,一如往昔,沒有任何不同,連流血不止的肩頭都沒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