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萌芽
尚書大人回到家,莫名其妙的心思越來越濃,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突然召見他。
不過其中肯定有原因,難道是想要抬舉方家?暗示自己下回去的時候,把方家的小孩帶上?
不過看皇上那表情,又好像不像,像是知道什麽卻是不確定。
難道是皇上的私生子在裏麵?他想過問一下?
這……真的是什麽都不怕,就怕人多想,一多想就出事……
這尚書大人真的是想法夠豐富的,猜對了一些很厲害,但卻也太離譜了。
常同天做了這麽多年皇帝,就三個兒子,還要去外麵風流嗎……
這……
尚書大人有點吃不下飯了,食之無味!幹脆將筷子一放,他有點慌,感覺洞察到了皇上的小秘密。
雖然是小秘密,但這可是大事!
不行,得問一問。
於是尚書大人連夜下令,調來所有卷子,不管是被砍下去的還是沒砍下去的,都要仔細查看。
結果就讓他在被砍下去的那批裏,發現了林如洗的那張卷子。
左看右看都很好嘛!這些人怎麽辦的事!氣死本尚書了!一群庸才!
於是連忙召集人來問責,但是一連問責,最後都將矛頭指向了方家。
這……尚書大人蒙了,這先賢之後也分不清好壞?
不過也不好當場發作,要先問清楚這卷子的來曆才行。
於是連忙問起這句卷子的來曆,然後一番雞飛狗跳,春草堂的大門都被拍碎了之後,於是瞬間林如洗的上下十八代都被搞清楚了。
尚書大人一聽,別的到沒什麽,就是在知道有個學生姓白之後,這就不淡定了。
姓白?那就有說法了啊……!
“如此佳作,怎能作為廢卷?!胡鬧!”尚書大人還沒有想清楚。
但有一點很明白,這張卷子先保住了再說。
於是在林如洗的一番驚嚇之中,他在常同天的一番無心操作下,又晉級啦。
當然不能否認尚書大人的功勞,若是沒有他的這麽多戲,哪還有後麵的故事。
這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互相聯係,相輔相成的啊……
…………
朝陽初升,萬物複蘇。
對林如洗來說,真是雞飛狗跳的一夜,好在過去了。
他真的以為自己完蛋了,卻是被莫名其妙問了一通之後,就沒有後文了。
感覺自己在做夢,坐在床上的林如洗,站起來揉了揉臉龐,打水洗了一下臉,便去開門去了。
又是擔心了一下,平凡的一天便開始了。
不過卻並不平靜,在一陣鑼鼓敲了之後,林如洗又過關了。
整個京城算上他春草堂,也隻有八家私塾。
於是……更多家長要將小孩送來讀書了。
老實說,林如洗此時的思維還是有些不夠徹底,怕那麽多幹什麽?
連聖人都敢得罪,還怕收學生了?當然也可能是怕自己,過不去這一關了。
最後他還是婉拒了這些家長,關上了小門。
聽著外麵那些議論他說他要坐地漲價收學費什麽的,他也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隻知道我林如洗好像是出名了,但卻不知道我內心的憂愁啊。
老夫子此時小心將懷中的碎銀子整理了一下,發現這兩天給喜錢都給了不少了。
若是還沒有進項,今年說不得又要喝西北風了啊,這林夫子到底怎麽想的。
難道他教不了,請個夫子也不行嗎?
“小林啊,不是我說你,咱們教書雖然是為了掙點錢生活,但也不要搞得那麽狠。有的家長雖然舍得花錢,但他們也沒多少錢,咱不能這樣做。”
這真的是經不住人多想,此時連最了解林如洗的老夫子也有點不理解他了。
“您……!唉……非是如洗不願收,實則是因為如洗怕啊……您知道我寫的什麽嗎?我在非議聖賢!您說我這還敢收嗎?萬一哪一天我被抓走了,您說這些家長不得沒完了嗎?”林如洗也急了,自己是那種人嗎?沒辦法,隻能講了自己的感受。
老夫子一聽,眼睛瞪得老大:“什麽?!你非議聖賢?你不要命了!你寫的什麽,趕快告訴我,我說昨天那群官差來鬧什麽呢?趕緊告訴我你寫的什麽?我侄女雖然給人做妾,也算有點關係,我現在就去跟她說說。”
老夫子急了,忙是問林如洗寫的什麽,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
“我……我寫的是……是聖人也是人。然後我沒準備怎麽樣的,然後就稀裏糊塗的過了。昨晚又是一陣鬧,您說這我哪知道後麵怎麽樣。”林如洗這一說,越是憂心忡忡。
怎麽這過了還是讓人不舒服的要就來個痛快,林如洗都想衝到禮部衙門去問個為什麽了。
“唉……你呀!你怎麽能這樣說聖賢呢?你在家先教秋冬他們,我去去就回。”
老夫子歎了口氣,怪不得他說不記得聖賢書的內容了,想來是沒有了信仰,聖賢拋棄他了。
“如洗他也是沒有辦法,都是為了生活,您若是有靈,請萬勿怪罪。”
老夫子邊想就邊急匆匆的出了門。
雲家平在裏麵倒是聽的清清楚楚,撇了撇嘴,他認為林如洗說的沒錯呀。
聖人也是人,需要衣食住行。
看看這位聖賢寫的書,不就是一本為了自己的衣食住行而編寫書籍嗎?
怎麽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不至於吧?
撓了撓腦袋,雲家平有點想不通,不過卻是隱隱抓住了什麽。
直到中午的時候,他這才明白了。
“唉……我為什麽要想這些啊,這不是為難我自己嗎?我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呀。”
雲家平心裏哭了,覺得自己很傻缺。他此時就有點後悔了,想要做個正宗的五歲小孩。
但不可能了,當他的求知欲被打開的時候,就注定了一日千裏的思維。
“家平弟弟,你怎麽不太開心。”午間休息的時候,春夏習慣性的問了雲家平。
雲家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不開心,隻是有點難受,他想做個快樂的小孩。
春夏自然不懂他的想法的,隻是從布包裏掏出來一個已經被燒幹的小泥人,遞給了他。
“我照著你的樣子捏的,咯,送給你。”春夏小臉紅紅的,六歲的小娃娃,也有了那一點純真的萌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