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抹不掉了
雲依依想不通,赤重玉更加想不通,這女娃子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還是憑空跳出來的?
怎麽小小年紀,境界就如此恐怖。
他不敢生出金丹的心思,怕自己害怕,也怕與陳和乾的約定作廢。
他與陳和乾約定,那就是幫他奪得大位,而自己則會更進一步,穩坐大楚國師之位。
相對於這什麽武林盟主,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位,自然是更讓人心動。
而在這個約定之下,所謂的賭約也無所謂有,也無所謂沒有了。
雲依依從沒當過真,因為她一路走來,就知道這大楚武林與大周武林不過是一路貨色罷了。
不然她憑什麽去斷定自己真的會贏,真的隻是所謂的光環嗎?
不,一切都有跡可循。管中窺豹,洞微知著,一個又一個的細節連串起來,或許在複雜的前世不怎麽應驗,但在這相對簡單的時代卻能抓住那條無比準確的運行軌跡。
而在赤重玉的慫恿與渣浪的表現下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了雲依依的對立麵,勢要與她分個生死。
突然之間,氣勢似乎有些悲壯,仿佛雲依依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他們是弱小的屠魔英雄,要以命換命一般。
“愚人蠢人如此之多,何不屠盡殺完,以免汙了我雲依依的眼睛?!”
一念一生,逼得雲依依也不得不將安靜下來的家平遞給了後麵的香巧,將鳳吟拿在了手中。
“真人,不要……”歐黃一看,趕緊說了一聲,似乎是有種哀求的意思。
雲依依腦中一涼,頓時也將戾氣壓了下去,將鳳吟遞給了俊哥,不再拿在手中。
“我本隻是過路客,奈何此中不由人……我們走吧,我殺了太多的人,也做了很多的錯事,不想再造殺孽了。不過你們還是會死,而且死的更慘。”
似乎是看透也想透了一切,雲依依站起身來向前走去,強大的氣場迫使一切給她讓路。
同時他她預言了這些人會死的更慘,因為她看到有人偷偷喝了一瓶什麽東西。
有那種獨特的臭味,雲依依也一聞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天魔聖水。
既如此,她還能再說什麽呢?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這些人已經臭了爛了不能救了。
與其與這些人一網打盡,不如再等幾天精準打擊,以免傷到了那些不知道還能不能救的那些人。
強大的氣場迫使所有人都默默讓開了,或許是沒有出手的信心,又或許是其他。
總之不能出手就對了,就怕有人從中破壞,拿捏赤重玉的心理,迫使他出手。
而赤重玉此時的心理就是想出手又不想出手,他又想此時就除掉這個女子又怕除不掉,到時候又是麻煩,還不如等大會召開,他好好做些準備,到時候更有勝算。
卻是還沒想透之時,隻聽那瓊衣郡主吼道:“這賤人殺了那麽多人就讓她走了嗎!我武林正氣呢?我大楚俊傑呢?渣浪!赤重玉!本郡主真是對你們太失望了!”
現在我還說什麽正氣也太幹巴巴的沒有感覺了,但架不住瓊衣郡主發瘋。
這麽好的機會,一擁而上,不管那麽多,這麽多的先天高手,難道就沒一點勝算嗎?
這女人一發瘋,那可就什麽話都敢說了,雖然說的不重,但卻是說到了點子上。
當時渣浪就眼睛一亮,他和這瓊衣郡主想到一起去了。
此時他還是對先天境界的戰力感到很有信心。
但一出手就後悔了,雖然他一出手,也有很多人跟著他一起出手,但在雲依依一回頭的那瞬間,心中卻全是冰涼。
寒光一閃,鳳吟出鞘,光華亂舞之間,所有人都被削成了光頭,就連自己的兵器也是被削成了兩截。
一時間不由自主的愣在了當場,甚至有的人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直接就暈倒了過去。
等眾人回過神來之時,發現人已經走遠了,那瓊衣郡主更是兩頰腫的高高的,看不出來了原來的俊俏。
“諸位不要心急,此等背棄人道信念的魔道妖人,人人得而誅之,等我們回去好好研究部署一番,待大會舉辦之時,便是這魔道妖女斃命之日!”
過了好一會,赤重玉才說到,卻是內心暗呼驚險,剛才還好沒出手。
他這一說,頓時那些宗派的掌舵人也是紛紛發聲,這就漸漸散了。
更多的人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久久不能離開,直到夜晚之時,山風一吹,還未消散完全的血氣,將他們衝醒,這才匆匆離去。
一直下山遠去,不再回來。
夏夜又至,星光依舊燦爛。
還是那座破廟,還是那團篝火,還是那樣圍著坐著,卻是沒人說話。
雲依依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白天的殺氣早就暗淡了下去,變做了悲天憫人的跡象。
很難想象兩種氣質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真人不要太過介懷,如果將來有人能一統兩國,如前朝一般,再能出一個人皇天子。相信就會使天下歸心,不再如此膚淺的。”
沉默了半晌,歐黃挑了一下火堆,似乎是開玩笑的說到。
雲依依眼中雖然一亮,但卻又很快暗淡了下去。
“不可能的,人是有天性的,就算天下一統,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天性不可奪,最多就是克製罷了。”
雲依依搖了搖頭,淡淡說到。
“能克製?那已經很好了啊。我看能這樣,這位人皇陛下就已經是功在千秋能比擬上古皇者了。可惜,不知道什麽時候人皇才能出世,我前麵也聽過一些傳說,可惜卻是突然斷了線索。”
歐黃一聽,便是笑了笑,如果能克製自己的天性缺點,那已經是很厲害了啊。
雲依依一聽,臉色突然有些古怪起來,頓時想到了那些事情。
一股貴不可言的莫名氣質頓時飄散了出來。
歐黃最先感覺到,他先是一愣後是不敢相信,隨後從地上攝來幾塊石頭,隨手卜了一卦。
卦象卻是流象,什麽都沒顯示,但這就很有問題了。
他仔細看了看雲依依,先前那股氣質雖然沒有了,但猜測的種子一種下,就再也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