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該想的

  厲川猜的沒錯，在未來的某一天，當他終於帶著晴森上門，厲宅真的翻了。最興奮的莫過於通叔和老陳那兩個老頑童。


  時間轉眼又過，青城已經進入12月。


  北風越發狂肆，晴森從一個星期前就不再出門工作了，她怕冷！


  除了必要的補充物資，其他時間都窩在家裏：敲鍵盤、看書、找老電影看。


  這天，晴森跟平常一樣，完成了初稿就午睡一下，起來後洗了個臉就拿著平板窩在小沙發上。


  找了一部經典港片，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晴森把手腳都縮進厚厚的毛絨大睡衣裏，看得津津有味。


  沒一會兒，一旁的手機嗡嗡震動。晴森一激靈，大腿上的平板差點摔地上。


  點開微信。


  ——晴森，在忙嗎？

  是厲川，晴森回複：


  ——沒有，剛剛睡醒，在看港片


  這段時間厲川常常微信找她，也沒什麽事，就是普通的問候。時不時還能給她解決文稿上的瓶頸。


  不過上次江邊遇見後他倆就沒見過麵了，都是微信聊天。


  厲川說他是畫畫的，當時晴森還問了他知不知道“寒川”。


  厲川隻是反問：“你喜歡寒川？”


  她說：“嗯……不知道算不算喜歡，我對美術一竅不通，但是寒川的畫給我比較特別的感覺。”


  後來又覺得對同是畫畫的厲川說這些有點尷尬，於是終止了話題。厲川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一如既往地時不時找她聊天。


  ——不用去江邊找靈感了嗎？

  ——不想出門了，太冷了靈感也會凍沒，這個時候青城也快下雪了吧


  晴森記得去年青城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下雪的。


  厲川放下畫筆，走到落地窗前，他的房間可以看到厲宅後院的一半。


  他又連續大半個月不規律作息了，總是失眠。偶爾來了睡意也是噩夢連連，身體有些熬不住。


  冬季的第二個月，天空開始變灰，後院的花園依然衰草連天，隻有東南角的兩棵樹依然蒼翠挺拔。


  那是父親為他和厲城種的，一棵雪鬆一棵杜鬆。母親說，鬆柏是父親最喜歡的樹，所以他和厲城滿月的當天各種了一棵。


  這是厲城幾年前轉述給他的，他隻記得6歲前的事。後麵的一直到十三四歲，一直恍恍惚惚，並沒有多少記憶。


  看著在北風中搖晃的樹影，黑漆漆的，像是藏著什麽.……厲川突然捂住頭，好疼！又來了！不該去想的，不能想……

  一隻手撐在玻璃窗上，厲川差點站不穩，使勁甩了甩頭，踉蹌著遠離落地窗。


  不穩地半跪在畫架邊，厲川抓過手機，顫抖的手快速點擊屏幕。


  點出發送，厲川才稍微冷靜下來。


  從床邊的抽屜裏取出一盒藥，剝開兩片扔進嘴裏直接吞下，厲川皺眉，苦澀的藥味讓他有點惡心。


  把藥盒塞回抽屜最底層，用筆記本蓋過。


  緩了緩，厲川走到另一邊的書架，取下兩本畫冊，拿上車鑰匙下樓。


  通叔看著厲川下樓，正想提醒他該用午餐了。


  厲川卻先開口：“通叔，我出去一趟，見個朋友，午餐會在外麵吃。晚上我哥下班麻煩您跟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