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3章 戰勝自己
“弱者，超越別人，強者超越自己……”
這聲音飄渺而去，段飛終於看見了劍雲九所說的密室，又像是一個城堡。
段飛眼神凝重，周圍太安靜了，隻能聽見古老鍾聲當當的響，似乎從極遙遠地方傳來。
書櫃，銅鑄擺件，若是輕嗅之下，似乎還有清香的味道撲麵而來。
吱嘎。
段飛聞聲回頭，手中弑神戒備在胸前，衝聲音響徹的地方嘶吼道，“出來，何必鬼祟！”
“出來，何必鬼祟！”
一模一樣的聲音，段飛下意識的想到了那魔族大能的打扮，就在這時候，跟段飛長相沒有任何差別的人從四麵八方中潛伏出來。
身著打扮各不相同，刺客，刀客，拳師，劍者……
段飛心中錯愕，沒個人長相都與段飛完全相似，每個人都跟段飛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我是你心中的陰暗。”此刻翻出紫色匕首，就像是段飛曾經的兵器，這人腳下淩風步跟段飛同等境界，介紹自己後瞬間衝殺出來，直奔段飛。
段飛肩頭三花綻放，黑白相間可看陰陽，一場搏殺下來，段飛隱約明悟了速度真諦，藏鋒的奧義。
他站在原地，收斂殺氣，待拳師衝殺上來，陡然出劍，藏鋒濃烈的殺氣隨瘋酒劍陡然爆開，一劍封喉。
“原來，是這樣。”
段飛無視地上兩具屍體化為泡影，滿意的盯著自己的雙手，他身上在看不見任何光彩，真氣流轉潛藏於皮下，在外人看來，段飛跟尋常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請賜教！”
段飛連戰九人，連勝之後竟在各個領域都有驚人的領悟，如同醍醐灌頂，魔族大能的聲音又出現了，甚至帶著一絲凝重。
“你，竟如此妖孽……”
段飛剛要抱拳感謝，隻覺自己深陷刀山火海之中，無數各色火焰長刀襲擊，毫無軌跡可言，零亂如碎雨！
段飛靈活的身子躲避，詭異的躲避姿態更是驚呆了暗處的魔族大能。
“好體術！”
柔韌的身子，詭異的步調，讓魔族大能一眼看出段飛閃避體術的來曆，段飛的心更是驚訝萬分，“這體術竟錘煉著我全身所有肌肉細胞，怪不得，我肉身衍生的元氣形成霧氣狀態！”
聖王體修試練形成的體術，看似無常，卻有錘煉天地的能力，段飛此刻深感其精妙強大，沒每次躲避挪移，全身肌肉幾乎都在震顫狀態，看似後仰下腰，實際卻有千萬個肌肉運動組合完成。
“再試試這個？”
段飛不知將要發生什麽，可這遊戲的聲音讓他的心緊繃起來，驟然他眼前漆黑下來，當時並沒有察覺異樣，可察覺的時候，世界都癲狂了。
尼瑪？
大擺錘！
段飛隻覺的地麵開始旋轉狂甩模式，他瘋狂的奔跑，稍有偏差就要被急速的旋轉甩出去，這不過其中的一個部分，黑暗中段飛無法捕捉到任何氣息，可刀山火海還在，稍有不慎就要墜入熾熱之中，時不時襲來的飛刀無形的襲來。
“這是要弄死我！”段飛嘴上牢騷，可眼眸卻越來越熾熱，龍魚噴湧著太初真氣蔓延全身，他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嘶！
血在黑暗中噴湧，段飛試圖燃燒火焰的手如遭雷擊。
靜下來，別急。
段飛在心裏安撫自己，嗖！
飛刀再次淩亂襲來，無數把飛刀的破空聲融合在一起，隻有一個聲音。
旋轉從不停止，擺動永不止步。
段飛閉上了眸子，本就是黑暗，睜眼又有什麽意義，聲音的震動，方向，角度？
用心看世界，段飛像是風一般的潛行，他身上的刀疤越來越多，新的傷痕卻越來越少，他的周圍是黑暗，可他的心亮了起來。
“妖孽，我魔族為何沒有這樣的天才？”
魔族大能在某處顫栗著惋惜，抬頭望天輕聲細語道，“你，放心了？”
“他是最有希望阻擋黑的人，可我們未必有太多的時間，委屈你了。”主宰從天而降，在段飛看不見的地方，站在魔族大能身後。
“委屈？聖魔兩族的根就在一起，同祖而生，若是能化解這份殺戮，我死而無憾。”
主宰不言不語，凝視著奔走中的段飛，複雜的眼神不知在思索什麽，未來永遠是一片混沌。
“走出去了！”
魔族大能突然錯愕，這時候主宰猛地揮手，段飛突然被血腥充斥雙鼻，他睜開眼，熟悉的一幕在眼前再次上映。
遍地的屍骸，飛蟲亂哄哄的，腐爛的屍體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段飛目光顫抖，抬頭望去，涇渭分明的大旗在遠處衝殺。
聖族！
段飛驟然冷鋒閃爍，下意識衝殺出去，等等，我怎麽？
他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竟穿著魔族戰甲，此時，周圍陣陣淒婉的哀嚎，段飛顫抖著回頭，老嫗捧著沒了頭顱的孩子仰天痛哭。
“該死聖族，我幼兒也殺！”
段飛心海中，殺意再次沸騰，他臉皮驟然緊張，嘶吼著衝殺向聖族陣營，可在他舉起弑神的刹那，心跟著顫栗起來。
我，怎麽能殺戮同胞？
可這些人難道沒有罪，他這念頭升騰起來，身後無數的哭訴聲回蕩開來，魔族的鰥寡孤獨細心裂肺的哭訴。
殺戮，本身就是罪孽。
段飛湧出這樣的明悟，倏地痛疼欲裂，能說出大義淩然的道理是一回事，可真正麵對這樣的殺戮，他竟下不去手！
我該怎麽辦？
段飛凝視著拚殺在一起的聖魔兩族跪在地上，雙目無神陷入思索之中，修補祖地，避免了這樣殺戮。
主宰是對的。
可若是他失敗了，魔族欺壓而來，聖族奮起抵抗，這樣的殺戮依舊還要來。
“強大是唯一出路！”
段飛心頭湧出這樣的想法，體內竟掀起了滔滔大浪。
太初之力沸騰了，幾乎在刹那，形成丹海，九脈貫通，八十一顆星辰完全點亮。
丹海像是沸騰的一鍋粥，九脈上倏地降下流星雨，八十一顆形成墜落下來，形成無數碎小的亮點，在丹海的滋潤下，越來越耀眼。
龍魚化成鯤鵬在丹海中徜徉。
他似乎開啟了靈智，在丹海中翻騰幾下，星辰擰成金燦燦的亮點，越來越大，九顆金丹漸漸猶如九輪太陽！
九星連線，中間黑白嬰孩跟段飛一樣，左手指地，右手托天，雙目掙開的刹那，爆出微弱紫氣。
“快看，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