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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自作多情

  吃飯時,顧翹翹正要去排隊拿飯,徐於驊拿著幾份盒飯走了過來,遞給她,“諾,你的午飯。我知道你們當演員的為了上鏡好看,要控製體重,因此吃的並不多,而且要求少鹽少糖少油,所以我幫你多拿了兩份水果。”


  “謝謝。”顧翹翹接了過來,道,“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是學音樂的嗎,怎麽又跑到我們劇組來了?”


  “雖然我是學音樂的,但是也是要吃飯的,怎麽,不許我打工嗎?至於跑劇組,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愛好之一是攝影嗎,我曾經有拍v的經驗,所以到劇組裏打工很正常。”


  顧翹翹隻是隨口一問,其實對徐於驊到底是做什麽的並不感興趣。


  之後,徐於驊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她麵前刷存在感,明明顧滬欣作為照顧她的助理跟著顧翹翹來到巴黎了,但是她這個助理的工作在徐於驊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麽的不稱職。


  顧翹翹下了戲,不等她開口,或顧滬欣以及劇組裏的劇務有動作,徐於驊已經早早的把休息椅給她拿了過來,並且倒好的白開水也端到了她的手邊;放飯時,不僅早一步幫她將飯菜拿過來,並且飯後水果都已經削好;天冷記著提醒她加衣;劇組轉場時,提前幫她占好車子前排的位子;……總之一番操作下來,劇組上上下下,包括顧滬欣和顧翹翹,都認為他對她有意,正在追求她。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顧翹翹覺得很是困擾,之後,下意識的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希望她的行為表示出來的拒絕態度,徐於驊能明白。


  ……


  在《你那邊幾點》這部電影裏,顧翹翹扮演的是一個語言不通又偏要遊蕩在巴黎,名為陳湘琦的孤單的年輕女人。


  她在法國,有著語言文化的障礙,偏偏又是一個人在旅館生活,孤零零的紮在巴黎的廣袤森林中,沒有朋友和親人,她幾乎很少與人交流,也很少說話……因此被孤獨寂寞而包圍。她會半夜在房間啃一大堆零食,喝咖啡喝到吐,和偶遇的陌生女人玩曖昧……


  在場記打板之後,顧翹翹一個人走在熱鬧繁華的巴黎街頭,身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卻表現得格格不入。


  “哢!”蔡導看了一會兒她的表演,皺著眉頭喊停,走過來和顧翹翹說,“戴安娜,陳湘琦的孤獨是一種情緒上的境界。


  這種孤獨來源於她的內心,表現出來就是人物本身外在的行為。


  要知道一個人的生活方式本就容易產生了孤獨感。


  她剛來到巴黎的時候,其實是非常興奮的,心中有一種想開始新生活的向往,隻是她處在一個語言不通,沒有親人、朋友、戀人的異國他鄉,發現周遭的人對她並不友好,所以她重新陷入了孤獨之中,因此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她不僅沒有一個新的開始,反而更加重了她的孤獨感。因此,這個時候的她不僅和人物有距離感,和物體也一樣有距離感。


  顧翹翹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導演,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當她剛到巴黎的時候,其實是抱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到春朝’的積極心態,但是她實際上是一個悲觀主義者,當遇到了挫折之後,頓時心態變成了類似於‘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三更歸夢三更後’和‘蕭蕭梧葉送寒聲,江上秋風動客情’的悲秋和秋愁心態,是嗎?”


  導演點了點頭,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女主此時是‘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和‘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的天地中仿佛隻有她一個?人煢煢孑立的悲涼心態。”


  顧翹翹揣摩了一下,之後開始表演起來。


  “哢!”又被蔡導叫停,“戴安娜,我要的是孤獨感,並不是孤寂。”


  想了想,道,“在高樓大廈還沒有普及的時候,鄰裏的關係非常親密,人們甚至有住在一個大院子裏的情形,而且不僅僅是一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好幾家人,因此有諸如‘遠親不如近鄰’這樣的說法。


  但是當鋼筋水泥取代之前的建築材料,建了房子之後,在大家住進去之後,鄰裏之間的關係就不自覺的疏遠了,甚至會出現大家明明住在同一棟樓,同一單元,就是對門,但是卻沒有任何來往的情況。你能理解鄰裏之間的這種感情淡漠疏遠嗎?”


  顧翹翹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陳湘琦的這種孤獨其實就是現代都市社會的產物,人與人之間缺乏交流,造成情感的疏離。每個人都有一個心靈的空洞,需要找東西去填補,於是就有了一些怪異的人物的怪異行為,他們執著地去追尋或等待某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以填補自己心靈上的空洞。”


  讓蔡導這麽一說,顧翹翹終於明白他想要什麽東西了。


  陳湘琦不快樂,她的生活中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宛如處在逼仄的電梯中,在那兩扇電梯的窄門中間,隻敞開一條縫隙,讓她覺得沉重、壓抑、無趣。所謂的孤單,隻是她一個人的狂歡,四周的熱鬧喧嘩似乎和她有關,又似乎和她沒有半點幹係。


  雖然她還沒有事情沒做完,雖然她還有夢想沒實現……但是這一切就像一場放燃放完了的煙花,她擁有的隻是煙花絢爛過後的冰冷與寂寞,而後的寂寞逼得她拖著行李箱,逃離虛空。因此,再次開拍,她準確的給出了蔡導想要的意境和感覺。


  ……


  顧翹翹生日那天,原本劇組是打算幫她大肆慶祝一番的,畢竟十八歲的生日意義不同,但是被她謝絕了。


  在她的堅持下,劇組雖然妥協了,但是當天並沒有安排太多的拍攝任務,到了晚上七點就結束了。


  原本顧翹翹打算請劇組的人一起去吃飯,但是大家全都沒有答應,所以她和顧滬欣獨自慶祝她十八歲的生日去了。


  和顧滬欣吃完飯,回到賓館之後,顧翹翹呆在房間,一麵打開叫客房服務送來的一瓶香檳,自斟自飲,一麵拿著劇本,琢磨角色。


  半夜十一點半,她接到了徐於驊的電話,約她出來。


  顧翹翹遲疑了一下,打電話和顧滬欣說明一下情況,然後才去見徐於驊。


  徐於驊帶著她來到了戴高樂廣場,廣場這邊屬於巴黎徹夜不眠的地區,在這裏,有很多流浪藝人,有來逛街的巴黎本地人,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以及應需求而生的小商販……


  顧翹翹被徐於驊帶著,在一位拉小提琴的賣藝人跟前,聽他拉了一首曲子。


  看到她不感興趣的模樣,徐於驊笑道:“你不要瞧不起這些賣藝人,他們當中某些可能是巴黎很多音樂高校的高材生,有著非常光明的前途,將來很可能是進世界各大樂團的。他們來這裏賣藝,並不是為錢,而是為了體驗生活。”


  “我沒有瞧不起他們。”顧翹翹神色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她是不會拉小提琴,但是不代表她不會聽。原本得顧翹翹可能聽不出來,但是她好歹也是雙語國際學校接受過十幾年的精才教育的,又怎麽會不知道剛才那個人拉的是美國電影《亂世佳人》的主題曲《我之真愛》。


  這首《ruelove》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徐於驊知道嗎?他為什麽帶她來聽這個?他和那個演奏者是提前約好的,還是他們隻是恰逢其會?

  這其中涉及到好的問題,她不能不多想。


  在差三分鍾到十二點的時候,徐於驊仿佛變魔術一般,從包裏掏出一個蛋糕,並且拿出一根蠟燭,將其插在蛋糕上,點燃,正要和顧翹翹說什麽的時候,顧翹翹的電話響了。


  顧翹翹對徐於驊說了一聲抱歉,然後走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徐於驊看到顧翹翹接電話時眉開眼笑,柔聲細語,眉眼中帶著柔情蜜意的神態,眼神暗淡了下來。


  等顧翹翹接完電話回來,蛋糕上的蠟燭都快要燒到頭了。不等她將蠟燭吹滅,徐於驊非常粗暴的將蠟燭拔了。


  顧翹翹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正想說話的時候,徐於驊搶在她前麵開口:“本來想著和你一起從今天,不,應該是昨天到今天這段時間來的,但是沒想到你打電話打了這麽長時間,以至於你的十七歲最後一刻都已經就這麽過去了。其實……”


  “抱歉,關於感情這方麵的事,我暫時還不……”顧翹翹覺得她已經猜到了徐於驊想要做什麽,趕緊打斷他。


  不等她把話說完,徐於驊笑道:“應該是我說不好意思才對。我想著我們是老鄉,你又是一個女孩子,身處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我作為男的,雖然巴黎不是我的本土,但是我到底在這裏呆了好幾年,和你比起來,算是土著了,因此應該對你多加照顧才對,沒想到你竟然誤解了。”


  “啊?”聞言顧翹翹大囧,窘迫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溫度高得仿佛都要著了起來,地上此時如果有個洞的話,她一定馬上就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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