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滅口
“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目送夜錦盛離開，衛俊蕭的雙眼都要冒出火來，手指著那一群丫鬟，今天皇上來的時候臉色不錯，可是卻沉著臉離開。
她這個當朝宰相被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指責管家不周，他卻摸不清其中的緣由。
“怎麽，都啞巴了？”見大家都低著頭沉默不語，衛俊蕭心中更覺得生氣。
“好了，老爺。”衛老夫人歎了一口氣道，“家門不幸，你生氣也無濟於事，皇上說的也不錯，丞相府是該好好整頓。”她的眼神無意間撇過衛夢雪。
“我看丞相府是需要好好整頓，這群丫鬟拉出去，杖責一百，有這張的奴婢丞相府還有沒有規矩了，竟然大聲喧，叨擾了皇上差點釀成大禍。”
衛老夫人話音剛落就利索地來了幾個壯丁，拉著那幾個丫鬟下去了，緊接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又沒有了聲音。
“這就是不守本分的下場，你們不是普通的丫鬟侍衛，而是丞相府的一員，以後需要怎麽做，不用我再教你們了吧？”老夫人語氣威嚴，本身就帶著一股攝人的氣勢，如今她這麽說，在場所有人噤若寒蟬。
冷如寰在心中感歎，衛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公認的女英雄，行事風風火火毫不拖泥帶水，隻是年紀大了，便同普通婦人一般，開始燒香拜佛，為家中祈福。
如此一來身上的戾氣少了許多，隻是如今這氣勢一上來，讓人不由想到當年的她是如何風範，特別是現在她的眼神看上去溫和實際上卻暗藏殺意。
那些丫鬟看到過真相，知道丞相府的三小姐和她的表格勾搭在一起，甚至陷害自己的姐夫，這些丫鬟知曉這些真相，留下來是極大的隱患。
衛老夫人嘴上說是要為丞相府立威，實際上卻是找了個正當的借口讓這些人再也說不出話，一百下棍子打下去，就連一個壯漢都奄奄一息，更何況是這些丫鬟。
而她如此懲罰也不會有人發出異議。這老夫人的道行果然高，心也很了許多。
要是衛家兩姐妹得了老夫人的真傳，那麽對付起來也會麻煩許多。
丞相也有些詫異於老夫人突然間有些過分的懲罰，但是也沒有說什麽，何況他心中因為今天的事情，極度的不爽，聽著這些丫鬟們的慘叫聲刀讓他覺得心中安靜了許多，此時想來這件事有許多的蹊蹺。
他不是一個傻子，方才在殿外，章月華多番暗示衛錦繡從昨晚上就沒有回來，她說的無疑，可是他們夫妻多年，他心中如何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思及此處，他不由覺得有些頭疼，說到底她也是自己的妻子，此次將她放出來，他就不打算再講她關回去，一方麵是他覺得對她的懲罰夠了，另一方麵，輔國公一方也在暗中對自己施壓。
衛俊蕭歎了一口氣，可皇上今日的意思也十分明顯，他對章月華十分不滿對自己的治家能力也發出了質疑，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成為一個笑柄。
“月華，我看你今日有些疲憊，倒不如隨老夫人多在祠堂吃齋念佛，修身養性。”衛俊蕭說道。
章月華倒好不吃進衛俊蕭這麽說，剛剛她表現的確實太心急，冷如寰此人詭計多端，又得上天眷顧，他們就算不下了如此天羅地網，竟然還是讓她逃脫。
此刻她隻能先應承下來，現在讓她最擔憂的是，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她看著衛夢雪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要是事情真如她所預料的那般……
她的心不由地揪了一下，看剛剛的情形，皇上寵幸衛穎多餘衛亦宣，對衛穎也很是信任，她已經將自己的希望放在了衛夢雪的身上，她絕對不可以發生那種事！
“老爺，今天的事情我確實有責任，方圓這個混小子，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要不是皇上已經下了旨意，我們也該懲罰他讓他知道我們丞相府不是他胡作非為的地方。”
她憤憤然，仿佛將丞相府的安慰放在第一位，“隻讓錦繡受委屈了，老爺讓我去祠堂自然也是為了我好，就讓我家中祈禱，也是我的福分。”
“母親，你沒有錯，為什麽……”一聽到章月華又要錦祠堂，衛夢雪瞪大了眼睛，紅了眼眶，他們這件事已經敗露，就不能進行下一步。
冷如寰非但沒有按照原計劃失了清白，嫁給方圓，反而好好地站在他們的麵前，眉目帶笑，仿佛在笑話他們一般。
如果母親要離開自己，她還怎麽報仇？
“父親，夫人已經在祠堂待了這麽久，三妹妹很是想念夫人，要是你再讓夫人進去，三妹妹可要急哭了。”冷如寰笑著說道，“這到底是我們的家事，父親自己處置便好。”
冷如寰的意思是不必顧忌皇上，這章月華到底是他的妻子，要說總將她關到祠堂裏麵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可是要是忤逆皇上的意思，他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錦繡說得對，月華說到底也是主母，哪有總帶在祠堂裏的，她犯了錯，就當是戴罪之身，用度都減到一半，可以了吧。”老夫人開口這麽說，衛俊蕭自然沒有異議。
他看著冷如寰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的詫異，他雖然對家中的事情沒有那麽地傷心，可是他在官場多年，對朝廷中的爾虞我詐有所了解，按照他的經驗，剛剛必定又是章月華使了什麽手段，要陷害冷如寰。
隻是沒想到到此時竟然是自己的這個女兒替她求情，替衛夢雪感到為她。
想她也是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親，卻沒有見到過她因為此時發脾氣，聽話的讓人心疼，此時衛俊蕭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對冷如寒的幾分愧疚。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們說的辦。”這一天鬧得頭疼，衛俊蕭對冷如寰仔細交代下去也去休息了。
“今兒把你們留下來是要商量一下夢雪的婚事。”等到衛俊蕭走後，老夫人將他們幾人叫到了房中，衛夢雪一直惴惴不安，看著老夫人的眼神也帶了些許的惶恐。
老夫人對她一向溫和，可經過今天的事情，她明顯感到老夫人態度的轉變，此時也不敢像往常一樣親昵上前，挽著她的手說笑，而是站在章月華的身邊。
當聽到婚事這兩個字的時候，她有些眩暈的腦袋又晃了一下，不怎麽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我的婚事？”
她滿臉的不敢置信，此時提出她的婚事，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她不是一個傻子，自然知道這是老夫人知道她非清白之身，遇到那樣地事情，是為了遮醜，才想要將自己早早嫁出去，免得日後有人嚼舌根。
“老夫人，夢雪年紀還小……”章月華的臉色不必衛夢雪的好看，此時看著老夫人好不掩藏的臉色，她已經可以確認衛夢雪和方圓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你要知道她做了什麽事情就不會為她求情了。”老夫人看著章月華的臉色也是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她的態度轉換明顯，讓章月華有些不適應，但是還是賠著笑臉。
她拉著衛夢雪的手，走向前，跪在老夫人的麵前，“您如此說，一定是夢雪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這也是我這個坐母親的管家不周，可是夢雪現在什麽都不會，嫁過去定會受到委屈。"
“從丞相府嫁過去的嫡女如何會受到委屈，別人捧著她還來不及，濟南周家的兒子，長得不賴，性格也不錯，夢雪嫁過去定然不會受到委屈。”老夫人說道。
此言一出，章月華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夫人，那周家不過是有點小錢，一沒權二沒勢，怎麽配得上她的女兒，可老夫人的意思浸濕真的要將夢雪嫁給那充滿銅臭味的周家。
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老夫人一向說到做到，讓她改變想法很難，可是她也絕對不會讓夢雪嫁到那樣的人家，她章月華的女兒，丞相府的貴女，輔國公的親外甥女，怎麽可以嫁給如此低賤的人！
“母親，你看你也有思慮不周的時候，夢雪就算要嫁人，也不能排在錦繡的前麵啊，以前是有嫡女庶女嫁人不管年齡，可是如今錦繡也是我丞相府的嫡女了。"
章月華站起來，走到冷如寰的麵前，雙眼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露出讚賞，“我看錦繡長得越發的好看，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吧，都是母親大意，要不是這次老夫人提點，我還忘了你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著落。”
“母親，你說是不是？”
“錦繡的婚事我自有打算，倒是夢雪的，就先這樣了，讓她嫁過去之前先好好學學禮儀，不要到了夫家，丟了我們丞相府的顏麵。”
沒想到老夫人會有如此一番說辭，章月華的心逐漸沉落穀底，老夫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她已經放棄衛夢雪了……
“祖母，你不要不要夢雪，夢雪不想嫁人，祖母，嗚嗚嗚……”葉夢雪從早上受到驚嚇開始，就沒有緩過來，此時聽到自己要嫁人的消息，更是覺得分外委屈，趴在我老夫人的腳下開始抽泣。
終歸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人老了心總是會動容一些，老夫人臉上神色未變，心中卻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