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忠心的丫鬟
當冷如寰帶著衛俊蕭過來得時候，遠遠地隻瞧見衛夢雪一人環膝坐在地上，心中驚疑。
待走近之後才是發現，衛夢雪的身旁還躺著個流浪漢，捂著腰部插著的簪子正蜷縮在一旁。
衛夢雪見衛俊蕭等人前來，慢慢抬起頭來，泫然若泣的看著衛俊蕭，道，“爹，女兒雖極力保住名節誓死抗爭並未讓這登徒子得逞，但這名聲已毀，既如此女兒便以死明誌吧！”
她說完，就從頭上取下一直另一隻發簪，朝著自己的咽喉刺去。
衛俊蕭見此心生憐惜，趕緊奪下她手中的發簪，“你這是做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胡亂糟蹋自己做什麽？！”
“女兒名聲已毀，再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衛夢雪一副執意求死的樣子。
衛俊蕭擔心隔牆有耳道，“先回府再說。”
衛夢雪在侍女的攙扶之下從冷如寰的身旁走過，擦肩而過之時漏出一個陰險至極的笑容。
冷如寰剛進府門，萍兒就匆忙跑來，道，“小姐，奴婢剛才才發現珍珠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出去了。”
冷如寰秀眉微蹙，這珍珠對衛夢雪極其忠心，主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她怎麽可能不管不問反倒自己先跑了？
這難道是，聲東擊西？
衛夢雪這麽想跑出去，無非就是去向輔國公求助。原本這是衛府的家事，若是輔國公也參與進來，那就沒有這麽好控製了！
冷如寰一想到這兒，趕緊追了出去。
雖然不知這珍珠是從哪個方向跑的，但冷如寰卻算好去輔國公府的必經之路，守株待兔。
她不過剛到，就瞧見不遠處有個小黑點匆忙的朝這邊跑了過來。冷如寰蒙著麵披著黑色的披風，持劍從天而降，落在珍珠前方十仗。
“你擾了爺的好夢。”
珍珠被這陣勢嚇得跌坐在了地上，道，“大俠饒命，小女子給錢給錢。”
說罷，珍珠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在了手裏，道，“大俠，這是我所有的錢了，您能不能放我走？”
冷如寰執劍轉過身去，粗著嗓子道，“你擾了爺的清靜，就這些能打發嗎？”
說罷，冷如寰的眼中充斥著一股強烈的殺意，她現在是真的想殺了這珍珠。
正當她提劍欲殺了珍珠之時，忽有馬蹄聲悠悠傳來，還傳來一男聲，“前麵什麽人？”
冷如寰看了眼那步步逼近的馬車，此時若在再手勢必會將事情鬧大，這並不是她所希望的，於是，便閃身到了黑暗之中。
待馬車走近，路過珍珠，車夫好心問了句，“姑娘沒事兒吧？”
“我沒事。”珍珠生怕那黑衣人再次出現，渴求道，“恩公，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裏！日後必有重謝！”
車夫有些為難，倒是裏邊的主子發話，語氣有些暴躁，“磨嘰什麽？腦袋不想要了？”
車夫十分抱歉的看了珍珠一眼，繼續趕路。
珍珠聽到這聲音，神情忽然起了變化，小跑著追了上去，“太子殿下？您是太子殿下嗎？奴婢是衛夢雪小姐的婢女，有急事稟告殿下。”
太子？冷如寰隱在暗處，心下一驚！這夜陌霆不是被皇上責令在家裏麵壁思過嗎？還聽說他因太過自責而傷了身子，但他方才說話中氣十足可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這大半夜的，‘生病’的太子從輔國公府的方向出來，這可是有些意思。
夜陌霆聽聞是衛夢雪的婢女依舊並未吩咐馬車停下，徑直趕往太子府。珍珠自知和他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故而也是狂奔追趕著馬車。
冷如寰想起齊成所說，頓時動了殺心！此時太子身邊隻有一個車夫，這時候動手是再好不過了！以她的武功，絕對能一擊斃命！
“別。”忽然夜墨塵出現在她身邊，伸手攔住了她。
冷如寰眼神狐疑的看向他，無聲的詢問，“為何？”
夜墨塵隻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你仔細感覺一下。”
冷如寰照著夜墨塵所說，仔細感受一下周遭，竟意外的發現四個呼吸，心中詫異。這四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說別的就說這隱藏的功夫，就連她冷如寰都沒第一時間發現！
待夜陌霆走遠，冷如寰問出心中疑問，“方才這四個人竟然能瞞過我，應該比我的武功要高，但為何沒發現我呢？”
夜墨塵道，“這四人是專門訓練出來保護太子安危之人，極善隱藏。但他們武功卻沒你高，所以並未發現你。”
冷如寰無語，“既然如此，方才為何攔我？”
“他們單個兒的武功的確是沒有你好，但四人極善配合，宛若心靈相通，怕是你我聯手都不一定能討得了好。再者這太子府就在不遠，援兵很快就到，哪怕你得手了，也很難安然脫身。”夜墨塵緩緩道。
冷如寰雖然真想殺了太子以圖一時之快，但若真是得手了，她也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冷如寰懂的，這並不值得。
“你怎麽在這兒？”
夜墨塵眨了幾下眼睛，一時有些支吾，“我……路過而已。”
冷如寰聽他這般回答，翻了個白眼。
夜陌霆氣勢洶洶的回府，剛一進門就喊道，“去把賈仙給我叫過來！”
賈仙這右眼皮子跳了一下午，一直不知道是要發生何事。直至這個時間點被人從床上拉起，才知該來的總是要來了。
賈仙被一路帶到正堂，夜陌霆此時正高坐於堂上。
“小的參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叫小的前來所為何事？”賈仙說完之後偷偷抬頭看了夜陌霆一眼，對方那黑的如同黑雲壓城一般的臉色讓賈仙打了個激靈。
夜陌霆道，“來人，先將賈仙壓下去打十大板，讓他醒醒腦。”
賈仙慌忙討饒，“太子殿下饒命啊！”
這十大板挨在身上，疼痛刺激著賈仙的腦袋瓜也是越發的清醒，他仔細分析了一番，估摸著這夜陌霆的怒氣和輔國公有化不開的關係。沒想到這輔國公真的是油鹽不進的主兒，這世人都想要的東西反倒是說不動他。
就在此時，一群守衛押著珍珠從賈仙的身旁走過。
珍珠這剛一進門就看到夜陌霆在責罰屬下，心中更是亂跳如雷，嚇得不輕。她這般狀態自然是不能認出那趴在椅子上狼狽不堪的人正是賈仙。
但賈仙此時腦子清醒，一眼就認出那被押解的女子是衛夢雪身旁的丫鬟，心中頓時來了靈感。
“稟太子殿下，此女一直在太子府門外溜達，還意圖翻牆進來，屬下將她捉住。本欲打算嚴加審問後明日送官，但此女一直嚷嚷著自己是丞相千金的貼身丫鬟，來找太子您有要事稟報。屬下唯恐耽擱要事，便將此女帶了過來，聽憑太子處置。”
夜陌霆原本心中就有一團火氣，見那女的正是那煩人的衛夢雪的丫鬟，更是心煩。
“敢驚擾本宮，壓下去，亂棍打死。”夜陌霆惡狠狠的說道。
賈仙在院中聽到夜陌霆的吩咐，欲起身阻止但屁股的疼痛讓他無法移動，隻能是用盡全身力氣大叫道，“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啊！”
賈仙一個激動從椅子上栽了下來，重重落地，但嘴上依舊說道，“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啊！”
賈仙的努力終於引的了夜陌霆的注意力，這賈仙自保都難了還想管其他人！夜陌霆怒氣更勝，眉毛一挑，道，“賈仙以下犯上，再杖責二十。即日起，逐出太子府！”
“太子殿下，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如果小的再令太子失望，願以死謝罪！”一連三十大板，不死也半條命。還被丟到街頭，那丟人就丟大發了，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再為自己拚一把！也許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夜陌霆看向眼神堅定的賈仙，心中一動，揮手道，“帶賈仙進來。”
“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小的不勝感激。”賈仙拍馬屁道。
“別說那麽多有的沒的了。”夜陌霆道，“我可沒那麽多耐心！”
賈仙道，“太子殿下，在小的開口之前，鬥膽請您赦免那丫鬟珍珠！別真的打死了！”
夜陌霆道，“好，準了。”
“謝太子殿下。”賈仙給夜陌霆磕了個頭，繼續道，“太子殿下，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這輔國公再厲害也是個人啊！他終究是逃不過人這七情六欲！”
“說重點！”夜陌霆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好。”賈仙趕緊道，“輔國公聽聞您外祖母去世之時那般悲憤，應該是個極重感情之人。或者說，他人到了這把年紀，將感情看的重了許多。他前些日子自請卸權，雖然大家都不知其中原因。但經過小的一番探查，那夜過後衛丞相的夫人便傳出重病的消息，閉門不出，小的猜想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小的私下買通丞相府的下人，才是知道那章氏是被衛俊蕭關了起來。”賈仙道，“犯了什麽錯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小的很清楚，這衛俊蕭若是沒有強大的後台支持，怎麽敢關了那輔國公的獨女？輔國公又怎麽會這般視若無睹？”
夜陌霆眼睛一亮，這賈仙說的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