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催情香
“哦？什麽事？”晉皇問道。
夜墨塵看到太子這副模樣，大抵也猜到他怕是知道了什麽，顯然做好準備有恃無恐，便說道，“兒臣覺得罪要緊的事兒就是孝順父皇，難道大哥不這麽認為嗎？”
太子不動聲色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自是這麽認為的。”
幾人又寒暄了一陣，晉皇又問了些關於賑災的情況，便有些乏了，讓他們兩人退下。
出門之後，太子褪去了偽善的麵具，說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
他果然有所防備！幸好方才夜墨塵沒說，若是說了也不知會被染上什麽髒水！再加上太子深得晉皇寵愛，這種天高皇帝遠的事兒他大抵可推得一幹二淨。
“墨塵不知太子在說什麽，還請太子明示。”夜墨塵也是裝傻充愣道。
太子嗤笑一聲，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最與世無爭的修道老二竟也是慘活進來，不過人多才有意思，不是嗎？”
夜墨塵什麽也不說，默默地看著太子。
太子被看的尷尬，訕訕道，“我比你多吃的那幾年飯，可不是白吃的。想跟我鬥，你還嫩點。”
說罷，太子甩手就瀟灑離開。
夜墨塵隱在袖子下的手攥的生疼，心道，夜陌霆，我遲早讓你為你以前所做的件件惡事付出代價！
這件事，雖然出乎夜墨塵的意料傷不到太子，但他也不是吃嫩的，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於是，夜墨塵一張奏折將劉會參了上去，證據確鑿皇上當即就怒了，要將他午門斬首示眾。他臨死之前什麽也沒招，無論什麽刑罰他都沒招，也不知太子到底許了他什麽好處，竟讓他先是冒著激怒太子的風險告訴太子賬本丟了讓他做好防備而後又如此‘忠心護主’，實在是令人感動啊。
雖然沒有扳倒太子，但是劉會的死也給太子帶去不少的麻煩，也夠他煩惱一陣兒了。
入夜，夜墨塵跟冷如寰說起此事，她也是感慨萬分，還是小瞧了太子。
兩人閑談幾句，夜墨塵知她竟然碰到了秦洛，也是詫異。
“孟氏被章月華害的傷寒久治不愈，尚樂根基。我便求著秦洛去給她看看，神醫就是神醫，兩副藥下去，孟氏明顯就好很多了。”冷如寰感激的說道。
夜墨塵詫異道，“秦洛竟然去了？”
冷如寰點點頭，“怎麽了？”
夜墨塵若有所思，道，“秦洛這廝有個怪癖，從不碰婦人，認為她們不潔。多少人或出高價或直接來硬的讓他去看病，他從未妥協過，沒想到這次竟然妥協了？你使得什麽招數，讓我學學？”
冷如寰也是詫異，“我不過是軟磨硬泡罷了。”
夜墨塵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麽。
——
此番賑災成功，皇上大悅，三日後要舉行慶功宴。不僅僅是宴請了朝廷重臣，還請了不少女眷，其中不乏千金小姐王室宗親，不知作何打算。
衛家四位未出閣的小姐也都在應邀行列。
衛夢雪被自己打成豬頭之前，還算是給冷如寰幾分薄麵，無論是去參與什麽都等她一同前行。自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就徹底撕破了臉，平日裏也不裝什麽姐妹情深了，見麵就是惡語相向，更不用說和她一道兒去參加宴會了。
索性冷如寰也不想和衛俊蕭章月華以及她的這幾個女兒一道兒前行，便托辭晚些去，讓她們先走。
至於衛俊蕭
此番賑災回來，他得了皇上不少賞賜，也得到了皇上的青睞，對她的態度明顯緩和很多，得知她如此‘懈怠’也沒發怒隻不過是叮囑幾句莫誤了時辰。
衛夢雪見衛俊蕭這般態度，更是又氣又嫉妒，原本父親最疼愛自己如今反去寵了她不喜歡的人，她真的難以接受。
而她現在費心費力加倍討好才是換來衛俊蕭以往對她的五成疼愛，這更讓她嫉妒冷如寰。
章月華發現她的情緒，及時安慰了她。道，“再忍耐一點，馬上那賤人就不能囂張了。”
衛夢雪一想，的確如此，便是放下了心，和母親一道兒上了車。
今日喜慶，冷如寰少有的穿了紅色襦裙。上身為白色，雖是白色但對襟和袖口都用紅色絲線繡製了精巧的花紋，衣袖上還錯落有致的繡了一排紅梅，十分別致清雅。裙子是徹底的紅，裙擺上拿金線淺淺的秀出一些花紋，行走間搖曳著別樣的風姿。紅色裙擺上附著一層剛過膝粉色軟紗，少了些耀眼多了些婉約。黑底紅紋的腰封，將她的比例完美呈現，盡顯傲人身姿。
賑災回來，冷如寰的氣質少了些陰沉，多了些明麗，更是美得耀眼。
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冷如寰不知引了多少貴公子的視線，不知招了多少小姐的嫉妒。
“這是哪家的嫡女，如此風姿怎會默默無名？”
一路之上冷如寰不知聽到多少類似於這般的竊竊私語，但她不驕不躁，隨著前邊引路的公公去見皇後。
她也有些詫異，皇後竟然在此時召她？
冷如寰是來過皇宮的，雖然隻有一次，但她天生記性好，很快就察覺到這條路並不是去皇後那裏的。但冷如寰依舊不動聲色的跟著，因為她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隨著左拐右拐，冷如寰被帶到了一處宮殿。
昭陽宮？看著牌匾上的字跡，冷如寰挑了挑眉，是萱妃要動手了嗎？
將冷如寰放在偏殿，公公便告退了。冷如寰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感歎道萱妃不愧深得皇上寵愛，就算是偏殿，這屋裏的擺設除了規製上還是妃子的規製，其他方麵無論是精巧程度還是華貴程度早已超越了皇後那裏。
歎隻歎萱妃投了個好胎，當了輔國公的外孫女。
不過讓冷如寰失望的是，這個傳說中的萱妃並未出現，倒是宮女見了不少。這些宮女明著是伺候她，暗裏是在控製她，無論站著坐著甚至是去方便都會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還一直給她敬上放著軟骨散的清茶。
不過她照喝不誤，正好鞏固一下內功。
這般明目張膽的欺負可真是一點都看不起她冷如寰啊！不過也是，一個是沒什麽硬背景的庶女，一個是當朝寵妃權臣之後，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宮殿裏忽然飄來一絲清香，冷如寰一聞就知道，此乃催情香。
冷如寰裝作藥效發作的樣子，麵色微紅的癱軟在椅子上。旁邊的宮女見此七手八腳的將她拽到床上，其中有個宮女十分粗魯。冷如寰半眯著眼睛，記住了那宮女的樣子。
“藥效發作了嗎？”這麽熟悉的聲音冷如寰肯定忘不掉，不是別人，正是衛夢雪。
“是的。”宮女答道。
過了一會兒，有一男人的聲音傳來，“別拉我，小爺還要喝酒。”
“你們幾個狗奴才，小爺要喝酒你沒聽到嗎？”
這人明顯是醉了。
隻聽公公說道，“西門公子，您喝的太多了，再喝下去西門大人怕是要怪罪了。奴才還是帶您去休息休息吧。”
西門公子？滿朝文武大臣，隻有一人姓西門，那就是禮部尚書！而他人至老年才得一子，名喚西門金寶，寵得不行。因此西門金寶自小就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自十三歲就開始留戀青樓，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是京洛有名的紈絝子弟。
冷如寰冷笑一聲，這衛夢雪對她可真是好啊！
看守冷如寰的幾個宮女聽到動響也是趕緊迎了出去。
“小六子，你可是讓我好等，若是眼誤了時辰壞了大事兒，你可擔待得起？”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響起，冷如寰記得這個聲音，就是方才對她最粗魯的那個宮女。
這個名喚小六子的太監娘裏娘氣的說道，“瓶兒姐姐，您可千萬別生氣。小六子可是很努力的在辦事兒，可這西門公子實在是太不配合，您看看，小六子這身上都被吐成這了。“
瓶兒道，“呦，那我還得表揚一下你了。”
“表揚不敢當，隻求瓶兒姐姐能在萱妃娘娘身邊美言幾句，小六子就知足了。”
“瞧你那德行，弄得這麽髒還不敢去換換，別髒了萱妃娘娘的地界兒。”瓶兒似乎絲毫不買賬，諷刺道，“你們也都下去吧。”
冷如寰聽到匆忙離開的腳步聲和關門聲，想必那太監和宮女都已經走了。過了會兒，冷如寰聞到撲麵而來的酒氣，半眯著眼看去，隻見瓶兒正吃力的抬著西門金寶走過來。
邊走還邊埋怨道，“也不知娘娘給我派的是什麽差事。”
冷如寰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就那麽睥睨的看著她。
瓶兒埋頭使勁攬著西門金寶上前，竟是沒有發現冷如寰已經清醒。直至她氣喘籲籲的走到窗前，視線所及之處看到了一雙腳才是猛地抬頭，見冷如寰此時如同蓄勢待發的惡狼一般，嚇得她直接鬆手，將西門金寶給扔到了地上。
“你……”
冷如寰沒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直接一記手刀披在了她的脖頸之間，宮女直接暈了過去。隨後冷如寰手腳麻利的將瓶兒和西門金寶扔到床上，並點燃了一支催情香。
隨後，冷如寰瀟灑離去。
冷如寰避開守衛，翻牆離開。
出來之時，正巧是見到晉皇邁進了昭陽宮。
冷如寰一聲冷笑，輕車熟路的去尋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