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撞破
多虧齊成救助的及時，所以除了受了些驚嚇之後，衛夢雪並無什麽大礙。吐了幾口水之後，就醒來了。
章月華的心這才是放了下來，忍不住責怪道，“你是怎麽回事？竟會掉進湖裏？”
衛夢雪本想一吐為快，但注意到齊成也在一旁，遂打消了念頭，道，“湖邊濕滑，是女兒不小心滑倒的。”
“下次可得小心些，可嚇死為娘了。”章月華安慰道。
衛夢雪今日丟了這麽大的人，不想再出去見人了，所以便道，“娘，我頭有些疼，待會兒就不出去了吧。”
章月華很是理解，便道，“你好生在這兒休息，我先去招待賓客。”
齊成見自己這個未來嶽母要離開了，便是獻殷勤道，“夫人慢走，我在這兒照看夢雪就行，您放心。”
章月華知道自己女兒和齊成兩情相悅，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是於禮不和，“這會不會太麻煩齊將軍了？”
衛夢雪嬌羞的看了齊成一眼，對母親說道，“娘，我身子沒事兒。一會兒還想出去走走，有丫鬟照顧著，不會麻煩齊將軍的。”
章月華雖然還是不情願，但拗不過女兒也不好拂了齊成的麵子，便是說道，“這屋裏悶氣，你們多出去走走。出去的時候穿件披風，別著涼了。”
衛夢雪趕忙應承下來。
以往兩人都是在夜間私會，白日裏這般單獨相處還是頭一次，衛夢雪也怕惹人閑話。便是和齊成去外廳坐著，兩人不時眉來眼去相互調情，早已是幹柴烈火岌岌可燃。
沒過一會兒，衛夢雪就借故支開了丫鬟，和齊成耳鬢廝磨起來。
冷如寰在丞相府大廳和眾人一道兒給衛俊蕭賀壽，章月華姍姍來遲。冷如寰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卻發現遲遲不見衛夢雪和齊成的影子。
她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向，確認齊成還在丞相府。那麽齊成十有八九是和衛夢雪在一起？
悄悄離開前廳，冷如寰準備去一探究竟。
夜墨塵的目光一直都在冷如寰的身上，所以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了上去。
很快，冷如寰察覺到了身後之人，無奈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你不是說，有好戲嗎？我這不是怕錯過了？”夜墨塵強行解釋道。
時間緊迫，冷如寰不想跟他廢話太多，便是直接朝著迎春苑趕去。衛夢雪住在迎春苑裏的南苑，當冷如寰感到的時候，發現偌大院子竟是沒有一個丫鬟。朝著屋裏走去，還未走近就聽到一些令人臉紅肉跳的聲音。
這兩人，還真是精力旺盛！
冷如寰不再往前，而是著手準備下一步的行動，今日情況有變，計劃也跟著改變了。
夜墨塵忽的笑道，“原來你這麽喜歡看這種戲啊？”
上一次在刑部也是，這一次也是特意趕來，看得出來應該是愛得深沉。
冷如寰並沒有急著反駁他，而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這麽看我做什麽？”夜墨塵被看的有些發毛。
“兄弟，幫個忙吧？”
那眼神，容不得夜墨塵不答應。
戲班子是章月華特意花大價錢請來的，唱的那是一個精彩。就連這些耳朵被養刁了的達官貴族們都挑不出毛病。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大叫了一聲，“有鬼啊！”
眾人皆驚，朝著那聲音看去，隻見那個丫鬟顫顫巍巍的指著那邊樹下的一個陰森的身影。那個身影淡淡的泛著綠光，顯得恐怖至極。
章月華身為一家主母，自是得主持大局，慌忙訓斥道，“這大白天的，胡說些什麽？隔那麽遠，是人是鬼誰又知道？來人啊，快去看看。”
丫鬟小廝無一敢去，人們對鬼神的敬畏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度。
“混賬東西！”章月華看著四周這些賓客們的眼神，自知這事兒不弄清楚怕是不能安了賓客的心，這壽宴也就毀了！
“我親自去，我倒要看看是哪隻鬼在作妖？！”章月華霸氣的說道。
“老夫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擾我壽宴！”衛俊蕭也是說道。
於是衛俊蕭夫婦便是帶頭朝著那棵樹走去，身後尾隨者好奇的眾人。離得越近，章月華的腳步越慢，那入眼的景象讓她也是一個寒戰。那一身丫鬟裝扮，頭發散亂，渾身是血，幽幽的又泛著綠光。
就在眾人也都不敢往前的時候，那‘鬼’竟然自己動了，一個閃身一個閃身就是朝著內院走去。章月華看到那東西能在太陽底下走動，盡管很詭異但也是安了心，便是說道，“估計是有人作祟，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
衛俊蕭點點頭，並沒發表意見。
章月華往前走的時候，經過樹下的時候，看到的東西讓她停了腳步。那地上竟然用血寫了個‘秀’字！章月華很敏感，很快的聯想到了一個人，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燃起。
那身打扮，似乎和那人臨死之前一模一樣啊……
“夫人？”衛俊蕭喚道，“怕那些也是那東西弄來唬人的，夫人別怕。”
身後眾人裏麵出了幾個膽大的少年，此時被吊起了興趣，竟是要打頭陣去追那東西。待章月華緩過神來的時候，那幾人已經快要走出她的視線範圍了，於是她趕緊跟了上去。
待完全尋不到那東西的蹤跡的時候，章月華發現，竟然不知不覺間到了迎春苑門口。
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在章月華心中蔓延，於是她趕緊對賓客們說道，“此處已經到了內院，既然已經是尋不到那東西的蹤跡了，怕是那人行跡敗露怕了我們。既然如此，各位親友咱們便移步戲台，一會兒會有戲班子的壓軸大戲上演。”
就在賓客們意猶未盡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迎春苑裏有女人和男人的尖叫聲，“啊！鬼啊！”
眾人一下子來了興致，章月華已經是強勢趕人了，說道，“各位親友不便耽擱，請移步前廳。”
眾人都是有家族的人，自是知道每個家門都有秘密，外人知道的太多並不好。但僅僅是這樣幾聲尖叫，便夠他們浮想聯翩了。
章月華和衛俊蕭不敢耽誤，進去迎春苑之後，立刻將苑門給關上了。
剛一關門，就瞧見衛夢雪衣衫不整一臉驚恐的跑了出來，衛俊蕭剛想問怎麽回事。就瞧見衛夢雪身後沒多遠有一個衣衫不整的身影拿著劍踉蹌著跑著，看清那人的長相之後，衛俊蕭氣的手都是抖得！
“你！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衛俊蕭的聲音都顫抖了。
章月華也是臉色煞白，心中很是後怕，若是方才自己反應慢點，衛夢雪和齊成這個樣子跑出去，那真是什麽都毀了！什麽都完了！
“夢雪，怎麽回事？”章月華雖然生氣自己女兒竟然和這齊成有了苟且，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是關心的問道。
衛夢雪倒在章月華的懷裏，說道，“有鬼，娘，有鬼啊，它在追我們，好可怕，好可怕，快救我……”
齊成也趕了過來，臉上竟有幾處掛彩，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方才他和衛夢雪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之後興致突發，又纏綿起來。但關鍵時刻，竟然是闖進來了個這麽個東西，嚇得他直接是萎了。
他拿起武器邊打邊跑，卻不曾想那人似乎真就是鬼魂一般，根本就打不著他，更是心生恐懼。
“衛大人。快派人捉鬼啊！有鬼啊！”齊成指著身後叫到。
但是身後久久沒有動靜。
倒是衛俊蕭的臉色越來越黑，應該沒有哪個父親知道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之後會有多開心吧？何況還是以這麽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方式！他此刻沒被氣暈已經是萬幸！
“你給我跪下！”衛俊蕭指著衛夢雪吼道。
衛夢雪此時也是清醒過來，怯生生道，“爹……”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看看你今天做了什麽！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衛俊蕭真是被氣到了。
衛夢雪小聲哭泣道，“女兒和齊將軍是兩情相悅……”
說罷，朝著齊成使了使眼色，齊成臉色鐵青的說道，“請衛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給令嬡一個名分的！”
衛俊蕭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但現在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於是便說道，“還請齊將軍你謹記你現在做的承諾。”
“下官不敢忘。”
衛俊蕭吩咐小廝到，“帶齊將軍下去換衣服。”
將齊成支走之後，衛俊蕭走到衛夢雪跟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聲音鏗鏘有力，十分清脆。
“回去抄寫一百遍《女訓》再抄寫一百遍《家規》，麵壁思過一個月，不得出門！”
章月華正想求情的時候，衛俊蕭瞪了她一眼，方才她那麽警惕怕是知道齊成也在，“你別說話。身為一家主母，不但不看管子女，反倒任其所為。夢雪這一個月怕是無聊，你便陪著她在家待著吧！”
章月華不敢置信，“老爺？”
“這一個月，你在家清修，家裏的事務怕是有心無力，自明日開始便是交給馮氏暫且接管吧！”衛俊蕭說道，“現在，先隨我出去安撫賓客！”
冷如寰在暗處看著章月華的狀態，心道，就這一點就受不住了？大菜還沒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