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吻
月色如瀑，冷如寰挑燭夜讀。
“佳人是在等在下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冷如寰放下了書，道，“二皇子每日都來寒舍一遊，我早已習慣了。自是穿戴整齊，時刻恭迎皇子。”
夜墨塵笑笑，若按照以往他定是會再貧兩句，可今日他真的累了。便是直奔主題說道，“今日可是盡興了？”
冷如寰道，“尚可。”
隻有衛夢雪承受和她一樣的折磨而死，才能讓她真正的‘盡興’。
今日還真是多虧了那陣妖風，使得船舫晃動劇烈，不然衛夢雪還不會那麽容易落入水中！冷如寰這般想著，猛然一個想法突然躍入她的腦海——那陣妖風也真是太巧了，不會是夜墨塵的手筆吧？記得前幾日在蠻族軍營，他也是使出這招，扭轉乾坤。
想到這裏，冷如寰忍不住問道，“今日你可曾去過東湖？”
東湖，便是她們今日遊船的地方。
夜墨塵神色之中有些疲憊，聞此淺淺一笑，道，“不曾，怎麽？”
“沒什麽。”不知為何冷如寰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咕咕’忽然夜墨塵的懷中傳來一聲鴿子叫，冷如寰挑眉，“你藏著一隻鴿子幹什麽？”
夜墨塵將信鴿拿了出來，說道，“一見到你差點忘了，這是我來之時截獲的信鴿。我猜，應該對你有幫助。”
冷如寰也是被勾起好奇之心，伸手準備拿過信鴿。但剛要觸及鴿子的時候，夜墨塵忽的閃開，讓冷如寰撲了個空。
“你！”冷如寰怒道。
夜墨塵順著鴿子羽毛的紋路一下下的撫摸著鴿子，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竟有些攝人心魄。相傳夜墨塵的娘親蓮姬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這夜墨塵的長相十乘十的遺傳了母親。
“別急嘛。你先說，怎麽感謝我？”
冷如寰何曾懼怕他人的威脅，見此便是說道，“罷了，我也不想知道。”
“是嗎？這上邊的信息可是你現在最需要的。”
“說說看。”
“想要在衛府立足，你得找一個突破點。而這封信，恰好就是一個突破點。”
冷如寰不說話了，皺眉思考著。如今她在衛府可謂是處境艱難，雖然靠著聰明占了些便宜，但始終對她的大業並無什麽幫助。章月華不可能為她所用，衛俊蕭和章月華也在一條船上，衛府於她可謂是沒有任何大的幫助。沒有勢力，便是沒有立足之地！
“你想要什麽？”
夜墨塵嬌羞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嘴，說道，“親我一下。”
“你！”
“我？我如何？”夜墨塵一副耍流氓的架勢，示威般的舉了舉手中的信鴿。
冷如寰閉上眼睛，惡狠狠的吸了口氣，睜眼道，“算你狠！閉上眼睛。”
夜墨塵的心髒‘咯噔’一下漏了一拍，在冷如寰的命令下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逐漸靠近的體香和溫度，夜墨塵一瞬停止了呼吸。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一指寬的距離，鼻尖碰到了鼻尖。
說時遲，那時快，冷如寰趁其不備，一下子就將信鴿從夜墨塵的手中搶了過來。冷如寰的嘴角慢慢揚起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可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就被一個吻止住了。
在冷如寰算計夜墨塵手中的信鴿的時候，夜墨塵也在謀劃著冷如寰的‘報酬’，那麽近的距離，突然的攻擊，兩人都是措手不及。
冷如寰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近在咫尺的夜墨塵。
在冷如寰快要施展武功將他打開的時候，夜墨塵一個躲閃朝後躍了一步，到達了安全距離。
“夜！墨！塵！”冷如寰從牙縫中吐出這幾個字。
夜墨塵直接躍出窗戶，說道，“報酬我很滿意，合作愉快。天色不早，在下先走一步。”
人已走遠，冷如寰也沒辦法，隻能是將這筆賬算到下次見麵的時候。看看手中的信鴿，冷如寰小心抽出紙條，看了起來。
待看完之後，冷如寰原本的怒氣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豁然開朗的欣喜！隨即她趕緊將書信抄寫一份，接著將原件放入信鴿腿上，放飛信鴿！
衛夢雪醒來之時，時間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
章月華神色憔悴的守在衛夢雪身邊，見衛夢雪終於醒轉過來，原本困乏的神情立馬精神起來，抓著她的手說道，“夢雪你嚇死娘了，娘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衛夢雪虛弱的說道，“女兒不孝，讓娘擔心了。”
章月華令人端杯茶過來遞給衛夢雪，問道，“那日到底是怎麽一會兒事？怎麽是你最後落水了？”
衛夢雪喝了口水，娓娓道來。說到激動處，差點背過氣兒；說到委屈處，又是潸然淚下，聞著無不潸然淚下。
“咱們真是小瞧這個衛錦繡了。”章月華陰測測的說道。
衛夢雪並沒反駁，繼續道，“娘，女兒總覺得衛錦繡不是以前的衛錦繡了，她……她似乎不傻了！”
“不可能。咱們最早的時候都試過了，不是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嗎？”章月華回憶道，“她不是忽然被皇上追封了個‘通靈使者’的名號？難道是被雷劈了之後，還因禍得福了？”
“娘，這個‘通靈使者’的消息怕是不可靠吧，似乎沒人聽說啊。”
章月華高深莫測的說道，“我可是看了聖旨的！”
衛夢雪有些震驚，“娘，偷看密旨可是大不敬啊……”
“怕什麽？誰知道？”
“也是。”衛夢雪說道，“那這樣，這衛錦繡不就難動了？”
章月華半眯著眼，“衛錦繡明著不能動可暗著可是能的，而且，她身邊的人可是能動的吧？除了她，還有那個不識好歹的馮氏那三口人，也得收拾收拾！”
衛夢雪有娘撐腰，幸福的伏在章月華的腿上。
“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章月華摸摸衛夢雪的腦袋，說道。
衛夢雪好奇問道，“什麽？”
章月華道，“蠻族那邊傳來捷報，齊成不日就將凱旋歸來了。”
衛夢雪的臉上蕩起了嬌羞的笑意，這實在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