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誰傷的你
一了百了！
突然，一陣妖風刮起，飛沙走石，周圍的侍衛將軍紛紛捂住雙眼，防止紛飛的沙石傷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萬物俱寂，妖風停止。而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已經被救下來的冷如寰。此時她被夜墨塵打橫抱起，身上肆意流淌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衫。
“說，是誰傷得你？”
她的所作所為讓他幾乎發狂，但是一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樣子，他心裏隻剩下憐惜。
冷如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裏盡是祈求，雙眸中，淚意盈盈：“求你，你是晉國的皇子，你的話，他們，肯定會信！求你…讓他們…快逃！”
此時的境況，蠻族的將士如果不逃，保命都是問題！
“哼，我呸！還皇子，你們這雙簧，唱得不錯！穿戴者晉國士兵的服飾，來告訴我讓我攻打晉國，把我當傻子不成？都給上，將他們都捉了，送到齊大將軍麵前，看你們這出戲，還能唱到幾時！”
夜墨塵看著拿著桐弓的梁海，心裏一怒，冷冷說道：“就是你，傷了她？”
“是又如何？別說是她，就是你，也跑不了！”言畢，梁海拿出腰間佩刀，來勢洶洶的向夜墨塵劈來，勢若千鈞。
夜墨塵側身一避，敏捷躲過，但是因為抱著冷如寰，動作受限。隻能被動防禦，如此下去，後果必然不利。
跟隨他一起前來的士兵見狀，齊齊出手，將梁海擊退，把夜墨塵團團護住。
“嗖嗖嗖——”
蠻族弓箭手開始發力，漫天箭雨飛來。夜墨塵一怒，將冷如寰交到身旁的是從手上。盤腿而過，如坐蓮台。
“凶穢消散，疾風徐來。起——”
突然，又是一陣妖風平地而起，漫天的箭雨頓時轉了方向。一時間，蠻族死傷慘重。弓箭手應聲而倒，失去了戰鬥了。
“啪——助手，不要傷他們！”本就處於弱勢的蠻族，如今又有折損，等到齊成大軍到達，豈不是回片甲不留？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過是在自保！如果我不出手，我們的下場就是死！”夜墨塵怒斥道，看著冷如寰的眼睛滿是怒氣，猶如要冒火一般。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主上，晉國大軍已在三裏之外！在不離去，恐生事端！”
夜墨塵聞言，心裏一緊。看著眼前滿足的侍衛，心裏沉重不已。如果可能，自己何嚐不想救他們？但是，這一切，早在冷如寰選擇齊成那一刻起，就已然注定！
“走——”夜墨塵下令，隨即結果了冷如寰，趁著疾風的勢，起身離開這即將上演的大戰。
“不要，不要走……他們，不該死！”冷如寰掙紮著，想要下去，四肢卻因為受傷，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隻能夠苦苦的哀求，希望能夠發生一個奇跡。
“在我眼裏，不該死的，隻有你！”夜墨塵憤憤說道，為了她，自己費了多大的勁，她卻一點都不珍惜！真是枉費自己的一片苦心。
夜墨塵與冷如寰離開不到一個時辰，本以為回複平靜的蠻族將士，還沒來得及用完早膳，便迎來了他們一直以來信賴的人——齊成。
“參見齊將軍，末將有失遠迎，還望將軍恕罪！”
梁海帶領部眾，恭敬的行李。齊成來了，或許他們的王就在後麵，算算日子，也好些時候不見了！想到這裏，梁海心裏有些激動。
“今日邊界，可有異常！”齊成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語氣，確實讓梁海感覺，有些冷，不似之前的溫潤。
“大事倒是沒有，就是有一件蹊蹺事。今日竟然有人來到軍營裏說，齊將軍，會率軍攻打蠻族！真是笑話！”梁海賠笑的說著，如同在說笑話。
“哈哈哈——梁將軍，你倒是消息靈通！”齊成說著，拿出配劍，刺穿了梁海的胸膛。再猛地抽出，濺了一地的鮮血。
“那個人說的，不是笑話！所以，我來了！”
梁海難以置信的看著齊成，心中騰起無限的懊悔。如果自己…然而，沒有如果！
在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蠻族的將士因為沒有防備，直接被衝散，被宰殺。訓練有素、聞名天下的蠻族大軍，就這樣被砍瓜切菜般，盡數殲滅！
徒留下，成山的屍骨！
是夜，夜墨塵帶著冷如寰再次踏上血流成河的戰場，看著國破人亡的場麵，冷如寰忽然發現。原來心痛是沒有界限的！曾經滄海難為水，也不過是騙人的鬼話！否則的話，為何自己的心會這樣痛？
齊成，我不會，放過你！
冷如寰躺在簡陋的房間裏，一夜都沒有合眼，直到天空慢慢升起魚肚白，才從床上慢慢坐起。
這裏是夜墨塵的外宅，昨日她那麽瘋魔，夜墨塵不敢帶她去客棧，隻好帶到了這裏。
自己穿好了衣服，冷如寰打開窗子，眼神眺望著遠方，眼神空洞又充滿無盡的情緒。
良久，一聲“小姐”，才把她的思緒拉回。
天已經大亮，但是她的內心還是無法平靜，冷如寰揮手秉退了進來準備給她穿衣的嬤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嬤嬤應聲退了下去，隻感覺到這個小姐似乎跟傳聞中並不一樣。
冷如寰又站了許久，才略微把思緒收回些，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淚水不自知的劃過臉頰，低落在地上，濺起一絲小小的灰塵。
嬤嬤敲門，端著送來的吃食想要進來。
“退下吧。”冷如寰背對著她，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情緒顯露。
嬤嬤也不在意，隻當她是不餓，轉身就離去。
“怎麽，想要殉葬？”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如寰警覺的轉頭。
夜墨塵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冷如寰放鬆了身體，輕輕搖搖頭，卻不說話。
“唉，”夜墨塵低低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冷如寰身邊坐下，“你也該想通了才是。”
“嗬，”冷如寰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想通？那人害我子民，破我國家，殺了我的孩子，你讓我想通？”
夜墨塵聽著冷如寰聲音中的恨意，知道她是誤解自己的意思，“就憑你？他是聲名遠揚的將軍，你要如何殺他，就是拚了你這條命，也不能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