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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野貓

  不知是什麽緣故,在寒仙子的兩劑湯藥之下,程果果陷入了沉睡。寒仙子考慮周全,做事也極為仔細,夜裏守在程果果床前,更是為程果果服下三粒丹藥,又號了三次脈之後,大清早才推門離去。


  徐庸錚自然也是一夜無眠。見到程果果的脈搏總算是平穩了下來。徐庸錚也樂得安心養傷。


  花費了許久功法,他還是沒能把無名功法完整運行了一遍。雖說過去十多年裏,他早已經運行無數遍,可始終難得其中精妙。今日不知是何緣故,往往運行到一半,腦子裏一片空白,難以為繼。


  說到底,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樣子,隻有自己清楚。


  他壓抑著煩躁,閉目巡視著渾身經絡,梳理著體內氣機,心終於是慢慢靜了下來。


  中午時分,寒仙子帶回來三四隻撥了皮的野兔,以及一壺上好的女兒紅。


  炊煙嫋嫋,菜香四溢。


  徐庸錚端坐在桌前,發現桌上放著的一壇美酒,微微一怔。這酒香撲鼻,分明是上好佳釀,可偏偏他不善飲酒。


  “你受了傷,最好不要飲酒。免得血氣上湧,觸動了傷口,反而加重了傷勢。那就不妙了。”端上來最後一盤紅燒兔肉,寒仙子好意提醒道。


  而徐庸錚聽到這話,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不過是一壇十多年的女兒紅,你若是真要飲酒,下次我帶些好酒來,請公子一醉。”


  徐庸錚也不拒絕,笑著道:“寒仙子說笑了。自己的身體如何,處境幾許,徐某還是知道的。我今日就不飲酒了吧。”


  “那便好。我們吃飯吧。”


  一時無話,簡單吃過些許飯菜,寒仙子便開始拿出一個精致酒壺來。酒壺斟滿,她更是一連喝了二杯美酒。當然,因為酒杯太小,隻能算小酌。


  不過,這第三杯早已斟滿,寒仙子遲遲沒有端起。


  看著徐庸錚仍然頗有胃口,大口吃著兔肉,大口扒拉著米飯,寒仙子竟是又端起了那酒杯,怔怔發神,卻未飲下。


  徐庸錚望了望眼前這個有些出神的女子,問道:“可是,山裏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說話間,寒仙子將第三杯酒一飲而盡。


  “你這樣子,可不像沒事。”徐庸錚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裏不知道寒仙子這是有心事。


  寒仙子張手拿過酒壺,又自顧自地酌了一杯。


  “公子,那你說,我能有什麽事呢?”


  雖然寒仙子帶著麵紗,可徐庸錚隱約看到她的臉頰微紅。寒仙子似乎喝起了興致,又倒了一杯。


  “我又能有什麽事呢?我可沒事。沒事。”說這話,寒仙子眼帶笑意道。


  “若真的沒事,也不該喝這麽多的酒。”


  “怎麽了?連你也要來管我嗎?我偏不要你們管。”寒仙子有些賭氣,更有些倔強。


  徐庸錚好生困惑,心想我不過是多說了一句,怎麽變成我要管你了。


  不過,喝醉的人向來喜歡與人講道理。酒後吐真言約莫如此。


  寒仙子趴在桌子上,左手玉臂為枕,頭微微偏倒。


  “我的師父死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死在那對闖山的賊人之手。”


  “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見到他的屍體。”


  “我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死了?”


  “師父啊,師父,你怎麽就這樣死了?你武功不是很好的嗎?”


  看著寒仙子自說自話,徐庸錚也沒能出聲安慰。一者徐庸錚向來不會安慰人,二者喪師之痛,徐庸錚並未體會。至於他的師父薑玄初,他想哭也是無能為力,那刀劍破損,薑玄初恐怕早就化成一抔黃土了。


  寒仙子一連又飲了兩杯,臉上梨花帶雨,卻是笑道:“師父,一聽到你死去的消息,哈哈,哈哈。我竟然還有些高興。”


  “可是,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怎麽能不兌現呢?你怎麽能不兌現呢?”


  “你騙我的。你不會死的。”


  “死得好。死得妙。言而無信就該死。可是,我的仇又該怎麽辦哪?”


  眼看寒仙子胡言亂語,有進入魔障的趨勢,徐庸錚不願看到寒仙子爛醉模樣,伸手去拿過酒壺。


  “人已經死了,你該節哀才對。”


  哪知道寒仙子鬆開酒壺,竟是一把握住了徐庸錚的手。


  “我不傷心。我偏不······”


  靜默無言,許久過後,徐庸錚看到寒仙子發出的均勻呼吸聲,才知曉她已然入睡。徐庸錚欲脫手而不得。
——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徹底落入山裏,寒仙子才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桌上無酒無菜,眼前也無一人。


  確認自己的麵紗無異樣之後,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臂,寒仙子站起身來,發現窗外響起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原來天已經下起了小雨。


  寒仙子推開門,不由得一笑。原來,徐庸錚正頭頂鬥笠,身披蓑衣,在藥園裏弓著腰勞作。


  好一個勤勞的劍客。


  不清楚徐庸錚在撥弄何種藥草,寒仙子本欲開口提醒徐庸錚莫要淋雨著涼,話到了嘴邊又停下了。似乎不願打破徐庸錚這難得的閑暇時刻。


  寒仙子也不打擾,眼看時候不早,徑直走向了旁邊的草廬。


  畢竟還得準備晚飯不是。


  今夜是一桌不算豐盛的飯菜,兩副碗筷,也無聲樂,更無美酒。不過菜的賣相頗好,像打翻了幾口大染缸一揚。


  又是兩人相對而坐。這一次,兩人沒有四目相對。寒仙子不再因飯菜簡陋而抱歉。而徐庸錚也是一如既往,胃口大開。


  寒仙子可沒多少胃口,拿起碗筷,隨意扒弄兩口米飯就放下,算是對付過去了。


  徐庸錚開口道:“怎麽了?今夜沒有酒喝,連飯都不吃了?”


  沒想到徐庸錚而今竟來打趣自己。實力不俗,古板,有些木訥。這些都是寒仙子給徐庸錚定的標簽。


  寒仙子也是莞爾一笑,說道:“公子,切莫取笑我了。”


  “我這可不是取笑。寒仙子中午的豪飲姿態,在下可是開了眼界。”徐庸錚也是玩味一笑,接著道,“不過就是酒杯太小。若是有機會,我在金意樓請姑娘一醉方休!”


  或許徐庸錚的笑容並未含著嘲諷意味,寒仙子感受著徐庸錚表現出的善意,也不生氣。


  “如此,寒仙子提前多謝公子的好意了!”


  說話間,寒仙子拿起筷子,夾了兩塊微焦的兔肉,遞到徐庸錚的碗裏。


  豈料,徐庸錚一口咬下,咧開了嘴角,想要吐出,卻聽到寒仙子的笑言。


  “公子,切莫嫌棄我的手藝。也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呀。”


  如此之下,好意二字不可辜負,盛情之下也難卻。


  徐庸錚一連扒了三四口米飯才將那股鹹味蓋下。


  看著寒仙子人畜無害的樣子,徐庸錚也夾起幾塊烏漆麻黑的兔肉,開口道:“兔肉甚是好吃,寒仙子,你也來嚐嚐吧!”


  “公子,你可不知,女孩子天生胃口小,加之,小女子最近有些胖了,晚上可不能多吃丁點。”


  徐庸錚看著寒仙子纖細的身影,芊芊玉指修長,手臂不見一絲多餘的贅肉,心裏道,你這也算胖?那還有天理可言嗎?

  “不過,公子覺得兔肉好吃,那就多吃點吧。不用和我客氣。嘻嘻。”


  徐庸錚剛要有所動作,怎料寒仙子話鋒一轉。


  “公子不會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吃,筷子夾起又想放下吧!那樣,奴家得有多傷心呀!”


  寒仙子的一笑一顰無比真切,似乎下一刻眼淚就要落下來。


  這一番對決,徐庸錚卻是敗下陣來。


  那雙筷子就這樣懸停在了半空,似被人施了法術一樣。那幾塊烏漆麻黑的兔肉似巨石一般,如有千斤重。


  徐庸錚有苦說不出,也不知是不是今兒個他的味覺出了錯,他覺得今夜的菜不似中午的可口,反而更加的‘獨具特色’。


  看著桌上的那盤青菜,嘴裏微微發酸。還有一盤微辣的肉湯,真可謂五味俱全。


  難怪寒仙子隻是隨意吃了兩口米飯呢!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飯到嘴裏,不能不吃。


  巨石落下,兔肉漆黑,快要入得徐庸錚的嘴裏時,寒仙子又說話了。


  “公子,若是吃不下,大可不必勉強。不用客氣的!浪費了便浪費了。反正山裏的兔子不多。”


  這話落在徐庸錚的耳中,頗有幾分陰謀得逞的味道。


  徐庸錚也不去聽那反話,在他看來不必勉強,意思就是可以勉強。誰讓自己起了捉弄寒仙子的心思呢。俗話有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約莫就是如此吧。


  不用客氣的,徐庸錚又哪裏會客氣,他微微振作,更是一連喝了兩碗辣湯,米飯也盡數被吃下,大有風卷殘雲之勢。


  等到徐庸錚抬起頭,發現寒仙子並沒有笑意連連,而是瞪大了眼睛。


  “公子,你真的……吃完了?”


  “不是姑娘讓我不用客氣嗎?”


  “那今夜飯菜味道如何?”


  徐庸錚再如何愚笨,也不至於剛吃完人家飯菜,就嫌棄人家的飯菜,那樣太不厚道。所以他硬著頭皮道:“味道尤佳。”


  “請公子說說,怎麽個好法!”


  徐庸錚不由得一怔,他之前不過一番客套,實在是不想落了寒仙子麵子。哪裏知道寒仙子竟然如此發問,全然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可他又能怎麽辦?難不成臨時改口,說自己說錯了不成?所以徐庸錚手指桌上,一本正經道:“鹹肉酸菜辣湯!三味俱全!所以很好!”


  “請問公子喜歡這三味嗎?”


  “今日嚐遍三味,在下怕是以後都將刻骨銘心,終身難忘了!”


  這話說得隱晦,刻骨銘心,終身難忘,也不知是好吃還是難吃。不過,寒仙子心裏多少應該有數吧!徐庸錚如是想到。


  可是,看寒仙子反應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隻見寒仙子嬌羞一笑道:“誒,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既然公子喜歡吃,明日我再做便是!”


  “如此,就勞煩寒仙子了!”徐庸錚依舊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意味。


  “公子如此心性,難怪在劍道會有如此修為。奴家佩服。”寒仙子站起身來,微微一躬身,“今夜之飯菜,是奴家的過錯。請公子海涵。”


  徐庸錚也站起身來,拱手道:“寒仙子嚴重了,徐庸錚在此受寒仙子救命之恩,收留之情,已是無以為報,豈能再諸多挑剔。”這話說得無比真切,也說出了徐庸錚真實的想法。


  飯後,茶餘。又是一杯苦茶,好在徐庸錚已經慢慢習慣了它的味道。


  “公子,可不是我有意捉弄於你,實在是下午時分,廚房裏進了幾隻野耗子和和野貓,打翻了醋壇子和鹽罐子。”寒仙子終於對下午的飯菜做出了解釋。不過徐庸錚相信與否,她就不知道了。


  徐庸錚本來就對吃食不挑,如今寒仙子做出了解釋,他也不願斤斤計較。


  關於野貓和野耗子的事,他也不細究。寒仙子中午飲酒,徐庸錚隻推測出她遇到了變故,卻不好細問。


  難過之事,不易開口與人講。既然她不願說,徐庸錚也不再問。


  “不礙事的!不過一頓飯而已。”徐庸錚笑著道,“不過,下午時分,山裏來了一個人,隻是送來了一封信就轉身離開了。我看你睡得正香,也就沒有叫醒你!”


  “信在哪裏?”


  徐庸錚起身,從劍匣上麵,拿過信封遞給了寒仙子。


  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


  打開信,寒仙子眉頭微皺。


  “該來的還是來了!”寒仙子將信折起,“山主決定明天召見你,你要做好準備。”


  “山主怎麽會突然想著要見我?”


  “可能是你那天闖陣,鬧的動靜太大。”


  “有沒有可能是那個青金子護法的緣故?”徐庸錚試探問道。


  “以山主的作風,應該不止一手準備。當日,青金子是他的第一手,後麵的寶羅王是他的第二手。”


  “寶羅王又是誰?”


  寒仙子這才想起,自己未曾對徐庸錚講起當日他昏迷之後的情景。不過現在解釋,也不算晚。


  “蕩歌山二王三大護法,青金子位列護法之位,寶羅王正是那二王之一。當日你昏迷之後,寶羅王前來問話。我不小心透露你的姓氏。”


  “那倒無妨。天底下劍客如過江之鯽,姓徐的劍客更不在少數。”


  “話雖如此,可難免有心之人的揣度拉扯。現在隻有期待青金子護法,沒有將你的姓名記在心裏。”寒仙子語氣透露出擔憂。要怪隻能怪當日她一時心急,呼出了徐庸錚的名姓。


  “寒仙子,不用擔心。”徐庸錚看著寒仙子的愁容滿麵,安慰道,“以他目中無人的性格,對我的劍都不屑一顧,哪裏會將我的姓名放在心上。再說,以我當日的實力,就算我承認是那個金戈劍主,他會相信嗎?”


  寒仙子一愕,沒想到徐庸錚與青金子不過交手片刻,竟是對青金子了解如此之深。她轉念一想,以青金子的性格,怕是連山主召見徐庸錚這一舉動,青金子都會覺得多此一舉。


  “現在的問題在於,山主是個什麽樣的人?”徐庸錚看著寒仙子,嚴肅道。


  “我隻遠遠見過山主一麵。可不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寒仙子用手托著下巴,悠悠道,“不過聽師父說過,山主足智多謀,求賢若渴。”


  “這些評價都太片麵,可有山主的什麽故事在山裏流傳呢?”


  寒仙子搖了搖頭,“我在山裏的身份並不高。就算是有,也未必會傳入我這樣的小卒子耳中。”


  看來,寒仙子在山中的地位並不高。


  “不過,我曾聽師父說過,山主當時在西漠當中尋寶,回來之時帶回了一個小和尚,稱此乃蕩歌山之重寶,最後還封他為王,也就是現在的寶羅王。”


  “山主的年紀如何?”


  “不知道。”


  “山主的境界何許地步?”


  “不清楚。”


  沒有從寒仙子嘴裏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徐庸錚也就放棄了再打聽的念頭。


  寒仙子突然一怔,說道:“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有用,青金子大哥好像也說過,山主手下並無任何子嗣,所以收他為義子。”


  徐庸錚沉默不語。這些消息可並沒有多少用處。


  “雖然不知道你打聽山主有何用意,不過,山主這次召見你,多半是起了招募之心!”


  “我知道的!”


  徐庸錚隨口答道,端起一杯苦茶自飲。他自然知道那所謂的山主起的什麽心思,若是要殺他,又豈會提前以信通知?


  而他此刻人處生地,舉目無親。


  蕩歌山更不是什麽名門正派,若是拒絕了山主的好意,山主又會如何?到頭來,多半會刀劍相向吧。


  徐庸錚不起著交朋友拜山頭的心思,可也不想置程果果於險地。一路逃亡已是不堪重負,帶上這麽個跟屁蟲算怎麽回事。


  一番思索之下,徐庸錚還是沒有結果。


  寒仙子卻先是走了神,頭趴在桌上,用手沾著茶水,不知在描畫著什麽東西。


  一聲咳嗽打破了二人之間的片刻寧靜。


  徐庸錚猛然一驚,立馬起身,快步走向床前,寒仙子也是起身,緊隨其後。


  等到寒仙子走上前來,徐庸錚早已經坐在床榻之上。


  “大哥哥,大哥哥。我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程果果一把摟住徐庸錚的腰,眼淚又流了出來。


  “我夢到你流了好多的血!我讓你不要打了。可是你不聽果果的。”


  徐庸錚用手輕輕摸著小丫頭的腦袋,直呼道:“沒事了,沒事了!”


  “大哥哥,我好怕!好害怕啊!”


  一陣哭訴,徐庸錚也插不上話,隻是覺得程果果的力氣有些大,他的腰被摟得緊緊的。


  “大哥哥,你不要扔下我。”


  “我以後都會很乖的。大哥哥不能不管果果。”


  徐庸錚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麽夢,等到小丫頭聲音漸漸弱了,小了,他才出聲安慰,話語輕柔道:“放心!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往前徐庸錚誰都不懼怕,一劍在手,全憑自由。生死皆可以不顧,畢竟隻是他的命。


  也不知他上輩子造孽積德,因果幾何,竟是被一個小丫頭左右了方向。


  寒仙子走近一看,發現程果果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


  她將手輕輕搭在程果果的手腕之上,脈搏漸漸趨於平穩,沉浮之相也有所改善。


  徐庸錚的手腳極輕,小心翼翼地將程果果放在床榻之上,就這樣靜坐在床前。


  “她的病情大有好轉。恢複得還算不錯,再吃兩副中藥,就徹底痊愈了!”


  “多謝你了,隻是不知道還需要靜養多久?”


  “靜養兩天即可。不過,要是想徹底痊愈,恐怕要兩個月。若是短期內再次舟車勞頓,怕是會舊病複發。”寒仙子治病救人,自然是將程果果的病情全盤托出,沒有半點隱瞞。


  徐庸錚聽聞此話,再度緘默了起來。寒仙子自然不會騙他。這是他的直覺。而程果果的病確實是這麽回事。


  通過這麽多天的接觸下來,寒仙子哪裏不清楚徐庸錚的想法。


  徐庸錚看似隨和,實則執拗得很。


  山腳之下,他麵對白衣而不屈服,舍命一戰,以換取自由。


  如今在山中,他帶著程果果,反而要瞻前顧後。


  從目前的消息來看,白衣灑脫而去,自然是置蕩歌山於無物。徐庸錚又當如何選擇呢?

  隻是一聲輕歎,徐庸錚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寒仙子。


  “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去見山主吧。”


  “公子可想出什麽對策?”


  “沒有。”徐庸錚搖了搖頭,一聲輕笑。“不過,若是山主打定主意,吃定了我,我也不是善善之輩。”


  寒仙子也笑了,“既然公子打定主意,那麽明天就由奴家替你帶路吧。”


  “如此,就多謝了。”徐庸錚點頭謝道。


  “時候也不早了,公子,也請早些休息吧!”寒仙子微微一作揖,就此拜別而去。


  屋內燭光燦燦,人影淡淡。


  徐庸錚飲下數口苦茶,將茶葉盡數嚼下肚去。


  玄意劍再度橫於膝蓋之前,他再次入定修行。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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