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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當苦無妨

  其上蒼穹之頂破碎,當空之中無一物可依托。其下一片血海汪洋,再無半點生機可言。這便是徐庸錚的識海世界。


  一襲白袍終於來到了徐庸錚的識海世界。白袍正是方才於懷仁亭下的修羅道尊。識海為秘,無法可訴,可修為至此,他終於是來到了此處。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道理誰都懂。可惜,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有這膽魄去做?也不知你這孩子是走運還是太倒黴,機緣巧合之下,竟然遇到了這一著。”


  白袍懸空,其下土地寸寸皸裂,然後破碎,融入那血海汪洋當中,無半點痕跡留下。


  “這種事,其實該那個罪魁禍首來做,我其實並不擅長。”


  一聲低歎過後,他眼睛一亮,而後手中匯聚出一道白色流光。說是光並不恰當,這道光著實太鋒利,遠遠勝過這世間所有神兵利器。


  簡單一揮,那道光便不斷擴大,猶如一道發光的懸河流向血海。血海本在不斷壯大,不停地消融黃色大地,得此懸河匯流,竟然是停下了消融吞噬的步伐,沸騰的血海亦停止了下來。


  “太上忘情為有情,羽化升仙道無極。”


  此言一出,本已經停止沸騰的血海竟是再度燃燒起來,火勢再漲三分,紅色氣焰無比炙熱。


  修羅道尊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於此景頗為滿意。這便是啟動徐庸錚體內無名功法的口訣,而此刻燃燒的血海便是徐庸錚多年苦修的印證。看來,徐庸錚真的沒有絲毫懈怠。而這炙熱的氣焰,距離法訣圓滿,亦是指日可待。


  火勢極速增長,若是方才血海消融黃色大地似初雪消融,那麽此刻,火勢吞噬之景,則如銀河之水落九天,一發不可收拾。


  約莫過了半刻鍾,眼看徐庸錚識海之處再無一絲大地痕跡,修羅道尊毫不猶豫,手中凝練出一道黑色流光,這道光似乎與徐庸錚的那道黑光同出本源,不同的是,修羅道尊的這道光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光芒泄出,反倒是吞噬了所有的光一般。這並不矛盾,這便是實力的極致體現。


  黑色流光沒入火海之中,片刻之後就不見任何蹤跡,似乎被火海吞噬得一幹二淨。


  下一刻,火海氣焰陡然退卻,隻剩下一片汪洋。汪洋之中肉眼僅可見黃,紅二色,駁雜交錯,難以分離。


  若是細看,會看到那片汪洋當中出現了一抹極致的黑色。起初並不顯眼,而後竟是如小魚吸食浮遊,而後變成大魚吞食小魚,最後若鯨吞,黑色不斷擴大,其增長之勢亦漸漸不可估量。


  修羅道尊不再去看那片注定會變成全黑的汪洋大地,而是注視頭頂蒼穹。


  那命中注定早已該死之人出手,直接斬碎了蒼穹。而這漫天星辰無可依托,竟是浮在半空,似熒光點點。


  修羅道尊再度出手,一道紅色流光一閃,這浮在半空的星辰如聽到號令一般,直撲向那蒼穹破碎之處。瑩光雖小,漫天皆是,蒼穹雖大,終是被修複。


  白袍道尊微微皺眉,複又衣袖一揮,那本該消散在徐庸錚識海當中的兵書終於聚攏,他定睛一看,已是知曉那天書來曆。隻聽他輕笑道:“半部天書,哈哈。居然是半部天書,果真是有緣有緣。”


  突然,一片黑土之下再起動靜,本該寂靜的識海猛然出現一道黑影。那人率先醒來,渾身帶著血氣,隻是看不清楚模樣幾許。


  白袍道尊信手將那天書扔下,望著那濃眉似刀,幾分桀驁的身影,頓時來了興趣。


  “你是誰?”


  “你為何要出手救這個廢物東西?廢物,廢物,他就該死!”


  修羅道尊看了看身後三座神宮僅有一座宮門緊閉,再看著那本不該出現在此的身影,眉頭微微蹙起,喃喃道“這一身的殺氣,是殺了多少生靈?牛鼻子,想不到你居然下了這麽大的籌碼,你也太亂來了。”


  黑影抬頭望去,隻見白袍低頭不語,更是囂張。


  “正好,我好不容易吸收了那柄破劍的殺氣,今日就拿你來祭劍。哈哈。”


  黑影身形一閃,淩空直上,直襲白袍。


  那黑影渾身血氣濃鬱,近看卻是一團黝黑,可這又怎麽能逃過修羅道尊的法眼。那血氣之下,赫然是徐庸錚的模樣,不過,這人眼中盡是殺氣,煞氣與無盡的怨氣。


  黑影越來越近,十丈,五丈,三丈,眼看就要迫近一丈以內。


  “不行,現在還不行。”白袍道尊僅僅一揮衣袖,那黑影恍如一道流星,筆直墜落與黑土之上,一個方圓五丈的大坑頗為醒目。


  “去你~媽的白袍,老子以後一定不放過你們。你們給老子……”


  那黑影張嘴卻停下了言語,隻因白袍道尊已經來到他身前,隨之而來的是一柄潔白無瑕的立在他眉心之上的小劍。


  小劍雖小,可不知為何,黑影倏然從心底興起了一絲寒意,更多了二三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到底是什麽人?”


  “想不到你竟然先本尊一步,掌握了殺氣一道。”


  “哼哼,徐庸錚就是一個廢物。他哪裏比得上我有本事。當日在那山穀之中,若不是我出手,他早就一命嗚呼,死在那老怪物手裏。若是他心再狠一點,我保證把那老怪物都給宰了。若是他早些將身體的主導權交予我,我們哪裏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不消一年,我保證將他的大仇都給了結了。”


  “到時候,他也會徹底迷失在殺道當中。哈哈,我看天上地下,誰還是我的對手。”


  血色徐庸錚自言自語,望著那蒼穹之下的三座神宮正中間,眼神裏麵滿是戲謔。


  “那個廢物,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那黑色劍氣乃是我有意泄出的吧。迂腐的蠢貨,不堪的傻子,無可救藥。”


  “諒你也不敢殺我吧。我作為徐庸錚的神魂之一,你若是殺了我,徐庸錚定然會受到殃及。哈哈,所以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你都隻能束手無策,看我作亂。”


  白袍道尊不怒反笑,對這個血色徐庸錚點了點頭,複又搖了搖頭。


  血色模樣的徐庸錚冷冷一笑:“你又能奈我何?”


  “太乙三清凡夫始,靈台通明身自輕……”


  那些法訣自白袍嘴中吐出,起初方丈之內可聞,其後變得越來越大,似靡靡之音,從天際響起,震撼,傳至大地每一個角落。


  那人仰天長嘯,發出不甘怒吼:“不,我不甘心,你他麽究竟是誰?憑什麽他可以得到如此法訣,我不甘心,我才是那天……”


  天空終於下起了一場金色的雨。


  血色徐庸錚的渾身血氣漸漸消散,不多久,連那人的的身形也變得虛幻起來,最後,變作一道紅光飛至蒼穹之下的三座神宮當中。


  天空不知何時,掛起了一輪金色太陽,耀眼而溫暖。


  白袍道尊看著那座神宮之內的血色消散,宮門終於緊鎖,才是放下心來。而此刻那血色的分身在內,短期之內應該不會再作亂。神宮神宮,分身入內,即時修行,也是囚禁。


  “堵不如疏,借怨氣養本我之執念?牛鼻子,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你,究竟在算計什麽?莫非這小子真的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問那牛鼻子,肯定也是不可雲不可雲。不過,看這小娃娃分身天下無敵的狂妄口氣,倒有些合本道尊的口味。徐庸錚,你可千萬不要迷失了。”


  而貴為兵道天書的詭方一睜眼,便看見了金色的耀眼陽光,他下意識地用手去遮擋,沒想到陽光果真沒那般刺眼了。


  “咦?”詭一聲驚歎,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了雙手,再一看,這一看可不要緊,卻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的身體竟是有了雛形,這可不簡單,這意味這什麽,他再清楚不過。這意味著他的形神已經補全了大半,甚至比當日與那白衣未決戰之前要好上四五分,他的心情大好,有了身體的雛形,他很多事大有可為。


  詭再一看,三座顏色分明完好無損的神宮赫然佇立在蒼穹之下,詭的眼神裏滿是驚訝,險些將自己的下巴都給吞了下去。


  “我草,這小子是得了什麽神跡!竟然因禍得福,到達了這個境界,狗屎運,狗屎運呀。”


  詭拍了拍雙手,環顧四周,發現黑土之下有一白點頗為醒目。再仔細一瞧,詭斷定,那是一位白袍的劍客。他手中無劍,詭卻覺得勝過了天底下任何利器。他也不知道從何處興起的這般念頭。


  “跟著徐庸錚,你可得道。”


  “觀得天命可忘情。太上忘情為有情。記住這句口訣,日後定能派上大用場。”


  兩句話語剛畢,詭剛要開口,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蹤跡。詭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卻怎麽也找不到那人蹤跡。


  “觀得天命可忘情,太上忘情為有情。這是何等玄妙的口訣?莫非這就是徐庸錚的無名功法總訣?”


  “那人到底是誰?能進入到他人神宮當中,簡直是聞所未聞。就算是藍鼎晨也不曾做到。莫非是……”


  這等通天手段,詭哪裏還不明白,這分明是已經得道之人。得道,這是何等的偉大。隻見他顯露出前所未有的謙卑,將高貴的頭顱貼緊地麵,屁股翹得老高,似一道拱橋,“弟子遵命。”
——

  費了半天功夫才挖好了一個半人大小的土坑,寒仙子好不容易說服了程果果,當然,這個說服僅僅是寒仙子個人的認為,別看那小女孩年級不過五六歲,表現出來的成熟卻遠超同齡人,程果果昨夜竟是斷斷續續哭了一宿,眼睛也腫了許多,似一個大桃子。直到今日清晨,才稍微停歇,那小女孩最後竟是一頭栽倒在車廂之內,沉沉睡去。


  寒仙子雖得徐庸錚托孤之舉,言中有雲,可取他之頭顱。她當時隻是驚訝,世間竟有如此赤誠的人?後來從這個叫果果的小女孩口中獲得的零碎消息,知曉劍客與小女孩非親非故,卻付出了性命?傻嗎?寒仙子不覺得,隻覺這是個有情有義的劍客。她雖取名仙子,卻不是她本意,說到底,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江湖女子而已,對於徐庸錚這類赤誠之心,有情有義的劍客,她敬佩不已。


  若是就此將徐庸錚拋屍荒野,保不準他屍骨無存,寒仙子心中有些不忍,於是,她便自作主張地挖了個坑,想讓這個劍客入土為安。


  寒仙子為這個劍客收拾著麵容,原來這個叫徐庸錚的劍客長得並不好看,薄薄的嘴唇早已沒了血色,更談不上柳葉眉。可是,在寒仙子眼中,比之許多容貌俊美的富家公子更加的耐看。他額間的鮮紅火焰印記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更像一個印章,彰顯了他的無畏,以及麵對強敵不屈服的勇氣。他的雙手無一例外,都結滿了一層厚厚的老繭。做完這一切,寒仙子將那劍匣又好生收拾了一番。這個劍客的三柄劍已被折斷了其二,以他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不消數年,或許又是另一種結局吧。或許這便是半途隕落的天才吧。


  “大姐姐,他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寒仙子聞言回頭,看到程果果眼角含淚,站在馬車旁。


  傻孩子,這哪裏是他想回來便能回來的。寒仙子心有不忍,終是沉默了下來。


  “他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寒仙子看著已到身前的小女孩,強笑道“他隻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大姐姐騙人,媽媽也騙人。媽媽也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是她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大哥哥也走了,我知道,他不會再活過來了。果果知道,果果其實都知道,是果果不好,是果果連累了大哥哥,才會……”


  寒仙子哪裏想到果果再度抽噎了起來,這一番連哭帶淚,竟是讓她想安慰,不知該從何下手。五六歲的小女孩何至於如此懂事呢?


  寒仙子試著拉住程果果的手,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出聲道“果果別哭,大哥哥那麽喜歡你,一定不希望果果傷心才對。”


  可這一說,果果的哭聲卻更大了。


  日升天明,也不知過了多久,程果果終於接受了事實。不過,她雙手抱著那個與她差不多高的劍匣,再也不肯鬆手。


  她強忍住淚水,極力控製著下拉的嘴角,止住了哭聲。


  “生而應當不凡,想來你死後也不想被人打擾,這塊碑,就當給有心人一個念想吧。”


  石碑有字,卻不可顯示名字,簡簡單單五個字,無名氏之墓。


  覆土的過程十分簡單,也極為嚴肅。


  當程果果捧上最後一抔土,完全將徐庸錚的臉頰覆蓋住之時,天際陡然一聲炸雷響起。然後,黃土之中異變抖生,一隻蒼白的毫無血色的手如一截細柳倔強地破土而出,似找人陪葬。


  細柳搖擺枝葉,那隻手的手指也隨風顫動,像是對世界打招呼,宣告主角的到來。


  ······

  若說埋人不易,那要一個弱女子從土裏挖出一個人來更是不易。徐庸錚有些虛弱,尚不能自己動作,所以等到程果果和寒仙子小心翼翼地將徐庸錚完全從土裏挖出,已然是中午。


  陽光照耀下,徐庸錚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如死人般瘮人,若不是那雙眼睛裏麵透出的靈光,不僅寒仙子不敢確認,就是程果果不敢相信他還活著。


  “大哥哥,你不要死不瞑目,我不會忘記你的。”程果果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我還沒死,我死不了!”有些虛弱的徐庸錚嘴唇微動,有氣無力道。


  程果果見此情形,終於是喜極而泣,上前一把抱緊了徐庸錚。


  可憐的徐庸錚哪裏經得起程果果這麽一撞,隻覺身體沉重,往後一倒,又失去了知覺。


  徐庸錚再度睜開眼,眼前情景一變,顯得有些昏暗,感知身下的柔軟,以及眼前熟悉的人和劍匣,他的心再度落下。


  沒有什麽事比劫後餘生更令人高興的,若是有,那便是死而複生,而徐庸錚之前明顯感覺自己生命力如風中殘燭一般,眼看就要被大風吹滅,沒想到他這顆燭中的小火苗竟然又活了下來,這本身就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他現在不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老天垂憐於他?還是老天不肯就此放過他,不肯讓他如此輕易死去,其實後麵還有更大的災難等著他。


  他隻想喝口水,隻想吃塊肉,隻想確定今天自己真的沒死去,而且今後能更好地活著。


  “瞧你那點出息,這麽點小風小浪就讓你嚇破了膽。哪裏有半點宗師風範?”


  “再說你就光想著自己,也不想想我這個無比珍貴的兵道天書破損了沒有,逃逸了沒有?徐庸錚,你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聽著熟悉的語調,一如往昔的嘲諷口氣,徐庸錚會心一笑。


  “不過,那一指著實太恐怖。險些把本天書都給毀了,你以後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個人了。除非你的實力可以媲美如今的逍遙榜中之人。”


  “這麽說,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天下前十?”


  “應該相差不大。你應該能感覺到,比你上次打敗的枯枝老怪要強上不少。”


  “他到底是什麽人?他的年紀?”徐庸錚有些不甘問道。


  “我也不知道。”詭好生勸誡道,“徐庸錚,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甘心,可目前的形勢就是如此,也不知道是哪個老怪物的弟子,如此超然實力,由不得你不低頭。”


  “你若是還想著複仇,那就好好修養。”


  “天底下,沒有什麽劍客是隻能勝不能敗的,天才往往自命不凡,習慣將勝利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而一旦經曆一次失敗,他們便會怨天尤人,大部分甚至會從此一蹶不振。因為他們沒想過自己的東西也會被老天拿走。勝利如甘霖,失敗更是苦酒。多少人前半輩子嚐盡了甜頭,卻到老才發現自己連一小杯苦酒都咽不下。所以,徐庸錚,你既不是天才,所以不要有負擔。將這次的失敗當作一杯苦酒,咽了吧。”


  “他的實力真的有那麽恐怖?”


  “恐怕比我此刻所能估計的還要高。”


  徐庸錚舔了舔嘴唇,嘴裏沒來由地有些苦澀。詭以兵道天書如此的見識,數百年的道行,斷然是不至於欺騙自己的。


  “你,實在是不會安慰人。”


  “臭小子,我也是為你好。如果此事不了,最後化作你的心魔,你的劍道便會大受打擊,那你這一生的劍道修為,也抬眼可見,最多隻能與你師父相當,絕對是超越不了他。”


  “幸運的是我沒那麽矯情,也沒那麽天才吧。”徐庸錚有些傷感道。


  事到如今,詭也不知如何認定徐庸錚的天賦,進而鼓勵他。可是徐庸錚的機遇,在他看來,隻能用逆天兩個字來形容。一覺醒來識海重鑄,這隻能用神跡來形容。


  可惜此時不說討論識海的時機,劍客最重心意,若是心不誠於劍,忠於劍,那才會出大問題。詭可不希望那個比他還詭異得白衣男子白丁白白地壞了徐庸錚的劍心。所以他隻得繼續安慰道:“人生路漫漫,武道更是無休止。要知道你師傅薑玄初當初年輕的時候也不止敗了一次。而且其中更是敗在同一個人手中兩次。”


  “還真應了那句,名師出高徒。薑玄初之所以能在劍道一途中,越挫越勇,不僅僅是他的天賦,更是他的心性。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徐庸錚,我希望你也能如此。”


  徐庸錚點了點頭,詭也知道一時之間無法改變這個如磐石般固執的男人。恐怕這個男人對那白丁仍舊是放不下吧。也難怪,僅僅一道劍指破了他的最強意境,這哪是尋常劍客可以接受的事實呢。


  “接下來,我會幫助你好好修煉的。真的”詭似乎難得地承諾了一次。


  “謝謝。”


  不過這話,是徐庸錚在雙手接過寒仙子遞過的一碗熱湯時所說。


  湯本無色,其上可見兩三顆小蓮子漂浮。入口之時,徐庸錚微微抿嘴。


  蓮子有芯,須知當苦無妨。


  劍客嚐大敗,如鯁在喉,亦被他盡數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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