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涉江湖 第八十四章 百金可找人麻煩
沈禦走進了金管事的房間裏,與另外兩個管事不同,這是沈禦第一次進入金管事的房裏。
而這屋子裏,可以得上十分簡陋,正對門口的是一張普通的木床,床上放著兩床素色被褥。窗戶前麵擺放著一張普通的杉木書桌,平頭案的款式如金管事這個人一樣,普普通通。坐椅則是背對著窗戶,座椅之上隻有一個薄薄的坐墊。正對這張書桌的是一張茶幾,茶幾靠著牆壁,上麵沒有擺放諸多茶具,僅僅是青瓷茶盞一杯,坐椅也是出奇地隻放著一張圓木凳。木床下整齊陳列著幾雙樣式一樣,顏色不同的鞋子,顏色主要是黑色為主。床的背後緊靠著另一個窗戶,然後還有一個不大不的衣櫃,僅僅兩扇門。地麵之上也沒有鋪上任何華麗的地毯,整個房間布置得極為隨意,顯得樸素。
“看來,金管事,果然不是個尋常人。”施美人道。她環顧這這處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發現沒有一處出奇出彩的地方。反觀另外兩個管事,房間華麗而奢侈。而這房間連青書都未曾有半卷,她心裏對金管事多了一兩分佩服。一個人若是能真的耐得住寂寞,那麽這個人注定不尋常。
“哦,是指他這麽多來不曾花酒地,還是指他從未納妾?”沈禦問道。
“兩者皆有之吧。一個人若是如此耐得住寂寞,以後定能做大事。要知道,他在金家的地位不算低的。”
沈禦繼續翻找著桌上的信件,回答道:“何止是不低,不出意外,金家下一任大管家就是他了。他十二歲入金家,十五歲與金家旁係結親,婉拒家主支持,不願自立門戶而選擇入贅,改為金姓。其後多年至今,哪怕他地位越來越高,也未曾動過半點納妾的念頭。至於花酒地,從來不是他的喜好。所以那個人這麽多年來將他視若心腹,傾力栽培之。若不是多年前的那次回家省親,被人算計而犯下的錯,恐怕他今日飛上枝頭就不會輕易掉下,而且儀態要好看上許多的。”
“咦,找到了。快過來幫忙。”沈禦找到後,招手示意施美人過來幫忙。他心翼翼地點起了一支蠟燭,然後讓施美人拿著信封開口處,他熟練地用火焰掠過那醒目的紅漆處,信封慢慢變熱,那道紅漆終於發燙,信封自然而然就開了。
“將徐庸錚之懸賞定在此處,勿要變更,若有必要,隱匿其行蹤,停止這道懸賞。”這封信本身並不長,信上洋洋灑灑不過數十字,卻將整個紙麵占據得慢慢的,紙麵上的字不上好看,不上端莊,有股子不屈服的意味。信上的語氣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看來不是個善茬兒。
“這個字也太狂妄了!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呢?又長得什麽樣子呢?”施美人看著書信道。
“能與金家人相處,狂妄自然有狂妄的資本。而他未曾署名,這就有意思了!”沈禦笑道。
“有多少意思呀?”施美人問道。
“要麽就是他最為親近的人,要麽就是那種最不會客氣的人。”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呢?”施美人眨了眨眼睛問道。
“當然有,區別大大的咧。一者是金家那人不會去談條件,另一者就是不怕金家那家夥談條件。而這封信顯然是後者。信封上麵也是金意樓,他就能保證剛好能送到金家的手中?就不擔心會送錯嗎?在看這家夥的字跡,若是用刀,會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刀客,這字就像用刀一個個砍出來的,盡顯鋒芒呢。莫非,是哪個武道世家的年輕人?”
“公子怎麽斷定是年輕人?”
“若是個老人,多半會有些禮貌地。這信寫得太驕傲了。連自己名字都不願寫下。而且是在那個男人麵前如此驕傲。”沈禦想到此,對於寫這封信的年輕人又多了幾分好奇。
“一樓一閣一殿一幕。莫非是藏兵殿?還是劍幕?”施美人道。
“哈哈,這回又錯了吧。”沈禦心翼翼將信折疊好,裝回信封。
“難道是機閣?不對呀,沒見過他們如何插手江湖之事呀。”施美人道。
“更加離譜了,是誰都不可能是機閣。他們正是靠著超脫於江湖之外,才能有今的地位的。”沈禦道。
“要不你再猜猜?”沈禦促狹地朝施美人道。
施美人絲毫不上當,撒嬌道:“不猜了,整猜猜猜的,奴家腦子都不夠用了。”
“你猜的恰恰相反,若這藏兵殿和劍幕中人真的有此要求,決計不會找上金意樓的。去求機閣都要比求金意樓來得有用。實在不行,藏兵殿和劍幕大可以將這人保護起來,普之下,誰還敢去追殺他不成?所以,寫信那人應該是有些背景勢力的。可到底是什麽勢力呢?這可是難倒我了。”
“哈哈哈哈!”施美人捂嘴笑道,“想不到公子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
沈禦投來疑惑的眼神,似乎驚訝於施美人找到的答案:“哦?”
“投石問路啊,這又不是什麽難事。”施美人道。
“所以······無論是朝信中的人還是懸賞的人投石,路自然就會出來了。可以呀,施美人。這等的聰明,莫不是受了本公子的影響?”
施美人嬌羞一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沈禦將信封工工整整地放在桌子正中間,然後親了施美人一口,拉著施美人走出了房間,回到了銅雀台四樓。
熟悉的房間內,熟悉的味道。因為施美人愛好養花的緣故,所以這間房子裏放著幾大盆紫羅蘭花,花香淡雅。沈禦剛剛反應過來,就躺在一把設計巧妙地檀木椅子之上。椅子上鋪著一張雪狐貂裘,這季節剛剛好還能用,那張雪狐貂裘質地異常柔軟,躺在上麵極為舒服。椅子很大,沈禦就這樣慵懶地躺著,享受著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
“將那徐庸錚的賞金往上提。提多少呢?再提個五百金嗎?會引起人的猜測嗎?不,這不合適。就將那徐庸錚的人頭價格提上來吧。死活不論,均是一千金。再將他的等級下調,地玄黃,我想想,降為黃等?也不大合適,就降為玄等吧。賞金一千,這不得是一隻飄香十裏的烤鴨,而且是好大一隻。這麽一來,那些過江之鯉,喪家犬們會不會發了瘋想去找他呢?”
施美人開始動筆,修改徐庸錚的懸賞金,不理會沈禦有些神經質的自言自語。
“不對,這種好事,大魚爭相上前,豈會有那些魚的份。這樣一來,還幫了他一個大忙,省了那人許多麻煩。不過,大魚們凶狠的撲食,可是十倍魚所不能及的。萬一那些魚全給徐庸錚做了試金石,那我也不虧。我隻是出了五百金,就找了金家那人的麻煩,就當少吃了三個月的冰雪鱘一樣。也是痛快得很哪。”
“話,今晚,施美人,你想吃什麽呢?我就納悶,你的肉怎麽總是可以長到該長的地方去呢?要是我的錢也能花得有你這樣的效果,我們沈家哪裏還是今這個樣子呀,早就當家作主了。真是氣死個人了。”
施美人不理會沈禦打量的眯眯色眼以及舔嘴唇的急躁模樣,從桌子下拿出了沈禦的印章,重重地蓋在那張特殊材質的紙張上。
施美人靜靜地躺在沈禦的身上,那椅子竟然沒有因為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而出現絲毫搖晃。她將頭枕在沈禦右邊肩膀上,然後拿起沈禦的左手大拇指,按在那紙張的紅印處,手指頭按下,就是一個猩紅的手指印。這是金意樓的規矩,不僅要印章,更是要手印的,那張特殊材質的紙張更是不簡單,且不細。
金意樓能做到今這個地步,靠的也有不少是這種到了極致的細節。
沈禦雙手摟住施美人的弱柳細腰,然後將她輕輕往上邊挪移,施美人光潔白皙的臉被沈禦的胡子茬到,癢得咯咯直笑。沈禦卻是不打算放過這個磨人的妖精,將那嬌軀繼續往上攬。沈禦的嘴巴極為靈活,比之白的舌燦蓮花更甚,他整個人牢牢箍住施美人,然後嘴巴去撕咬施美人發紅的耳朵。
施美人身軀一緊,像被施了魔咒一樣,靜止不動。
她可沒沈禦那麽大膽,這才四樓的光景,對麵金鳳台可正是進入了傍晚盛況,他們這番動作會被多少人看了去。
沈禦察覺到施美人的反應,反而更加興奮和起勁。他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地粗獷,揉捏捶打,花樣百出。
施美人無可奈何,放下那張本該立即發出去的懸賞,然後揮一揮衣袖,從衣袖裏麵飛出兩枚飛鏢,剛好打落那兩根撐著窗戶的欄杆。
然後沈禦的侵犯也到了,那褪下的衣裳,滿室春意盎然,一番雲雨將至。
全不管樓下有人呼痛,有人抱怨叫囂:“誰人打出的暗器,有本事出來和大爺我較量較量,暗地裏偷襲算什麽本事。”
施美人終於開始行動了起來,她趴在沈禦健壯的身上,花樣盡出,似乎要將沈禦榨幹才肯罷休。
一晌貪歡,管他什麽夢裏,誰又是主來誰又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