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江湖 第六十八章 星夜試探潛魚幫
上星光璀璨,月明星可見。地下門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沒有因為白的離去,喧嘩有所減少。人們有著無窮的活力來慶祝生活的美好。在洛陽城裏,同一片,可這片空下的人卻有不同活法,不同心情。沒有大誌向,不思進取,似乎也是潛魚幫的寫照。幫主姓趙,名字起的也不咋地。趙謙臣。這謙臣謙臣的,意思不就是做了謙卑或者謙虛的臣子嗎?可這洛陽,涯幫不敢稱大,也就沒有一個王的出現。名不符實的幫主趙謙臣如今正在左擁右抱地享樂呢。
來他在洛陽城也是個傳奇人物,按潛魚幫在洛陽勢力不,幫派中兄弟人手眾多,財力豐餘,身為幫主的趙謙臣總得有一處宅子吧。可他就是沒有,起初幫派,他沒那麽多私心,後來幫派越來越大,他再三表明心意,不置一宅,手下的兄弟也不敢多言。
他極其享受每夜在勾欄瓦舍間的流連往返,也十分滿意這種生活帶來的新鮮。沒有宅子自然就沒有所謂的家,自然沒有夜不歸宿這個法。
他今夜就待在醉春樓的院子裏,幾杯美酒下肚,臉上就已有了兩三分醉意。
“明月當空,對酒幾何。如此良宵,怎能輕易辜負呢?哈哈,再來一杯。”
似這類買醉買春的買賣的樓子總得有個春字或者香字才應景。醉春樓對於趙謙臣這類的金主極其將就和滿足。陪他喝酒的都是醉春樓裏最撫媚最會伺候人的姑娘。事實上,和城裏其他幾處樓子相比,醉春樓裏是換花紅換的最勤快的一個。無它,趙謙臣不僅無一處為家,更是不曾娶妻。他雖未娶妻,但是書生意氣的他極喜愛納妾。這些年,光在這處院子裏納的妾就有七八個。
此時,有幸伺候趙謙臣的女子們都極為開心,臉上堆起的笑容也頗為真誠。
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想取悅於趙謙臣。若是能夠令這個金主高興,何愁不能脫離苦海,給趙幫主作妾。就退一步講,趙幫主出手闊綽,又極懂得調情,善解人意,是個知曉疼人的主。
美人們言笑晏晏,不僅自己喝得勤快,勸酒的花樣也層出不窮。不一會兒,場間已經顯得有些奢靡。那些美人兒的衣裳輕解,恐怕再過些時候,身上會變得不留多餘之物。某些溫柔奢靡,不可多言語的畫麵也該上演了。
“來,趙公子,妾再敬你一杯。”那女子有意將衣服下撩,不多不少,剛好使人血脈噴張。她想讓趙謙臣多看到她身上更多的優點。
“好好好,我也來喝一杯。”趙謙臣眼睛發亮,端起酒杯。“不過你這裏似乎有些豐腴,待會我來看看究竟可好?”
“公子,討厭。”那花魁模樣的女子輕輕一推趙謙臣,力道剛剛好表示自己的嬌羞。誰做這行沒點技巧可行呢。欲拒還迎就是她早已掌握的武器。
有一個穿黑衣帶麵具的男子站在院子的牆上,冷冷地看著下麵的華麗風景。
“想不到這就是所謂的深思奇略,善克令終的潛魚幫幫主。”
一旁還有一個穿著一樣的人,他手臂上綁著紅布,朝那人道:“動手。”
先前那個話之人就緩緩落下,落到院子裏,雙手負後。
“趙幫主,我們今日找你有事相商。”
趙謙臣醉眼蒙矓道:“有什麽比美酒佳人更加重要呢?我不想談。”他話的腔調極為古怪,緩慢無序。
“我勸你還是屏退左右,收起你的惺惺作態,否則到時候你會臉麵無存。”黑衣人不管他,冷冷一笑,威脅道。
趙謙臣重重地親了親剛才敬酒的花魁,惹來花魁一陣歡笑。然後他又伸手摸了摸另一位花魁的臉龐,捏了捏,果然夠滑順。他含糊道:“有這般美人好酒,臉麵還要了幹什麽呢?”完他便將手伸向那花魁的胸脯而去。
而那個手臂上綁著紅布的男子也翩翩落了下來。
“姓趙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開始那人不客氣道。
“罰酒?罰酒我也喜歡吃。來,輕曼,你現在就來罰我一杯。”趙謙臣捏著花魁的手端起酒杯喂向自己的口中。
“姓趙的,不要想著在我們麵前借酒裝傻,借美人避禍。你在我們麵前,沒有半點秘密可言。你的過去,你的才華,甚至於你的苦楚,你的家人,我們都一清二楚。”他話多了很多威脅的味道。
偏偏趙謙臣吃軟不吃硬,他故作驚訝,道:“哦?這麽神通廣大?那還來找我商量什麽?”
先前那男子哼哼一笑,對於趙謙臣的聰明才智表示懷疑,盡是嘲諷。
趙謙臣醉言醉語道:“不過,趙某人還是很好奇你們的本事。”
“不過是梅蘭竹菊四個丫頭而已,簡直不知高地厚。”開始那個男子終於忍不住,拔出別在後腰的一柄短刀,他反手拿刀,就衝向趙謙臣,殺氣衝衝。
而他口中的梅蘭竹菊四個丫頭騙子,就是一直在一旁靜立等候的四哥女子。他們相貌並不出色,一開始就在一旁顯得著實不起眼。就是一個尋常人家也能有的女婢。可此刻她們各執扇子,長袖善舞起來,誰還敢她們平常。
那個男子刀光輕掠,浮影重重,有些眼尖的女子才看到那黑衣人手臂上纏著一塊青布條。趙謙臣也看到了,稍微留意一下,就將這個信息記在心頭。
四位女子翩翩起舞,敏捷似脫兔。青布條的黑衣人似乎如狼入平原,擇食而撲。四人相互間配合默契,活生生用扇子築起一道圍牆,擋住那鋒利的短刀。而場麵也變成了脫兔戲耍狼的好戲。黑衣人心裏麵頗為不忿,他每猛攻四人其中一位,另外三人就會舉扇刃前來支援。他越打越感覺四人的配合無間。他隻恨自己的手中短刀不夠鋒利,沒能一把砍斷那些煩人的扇子。
有時候,出去的大話不一定都能實現。這鬥得難解難分的局勢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院子裏怎麽會從剛才起越來越臭?你們聞到了嗎?”趙謙臣醉言問道,絲毫不在乎那四個女子的安危。
“臭,公子,這裏怎麽會臭呢?”有一個花魁問道。
趙謙臣笑道:“是你們鼻子不靈,我的鼻子就靈得多哩。”
“那公子,你快為什麽嘛?讓女子也知道知道。”叫做輕曼的女子撒嬌道。
“一般是有人放屁才會臭唄。不過有些人口氣很大,比狗放屁還臭。”趙謙臣作勢又聞了聞那一杯酒,然後做了個吐舌的模樣,倒在地上。“你看,這美酒的味道都不對了。”
旁邊兩位花魁都是聰明人兒,趕緊拿起酒壺,重新斟滿了一杯。
趙謙臣又將手放在那叫輕曼的女子胸膛飽滿處,然後幹脆側躺著,腦袋枕在那花魁腰腹前,道:“這實力實在是有些三腳貓呀。哈哈。”他的頭向上一仰,幾乎就靠在花魁的身上。
手臂綁著青布條的男子一聲不吭,對這個冷言嘲諷的趙謙臣又多了好幾分恨意。
院子相鄰有一座五層的樓亭,頗為別致。樓上瓦欄細微輕響,手臂上有紅布條的男子首先察覺到,他一眼看去,看到了兩個同樣裝扮的黑衣男子。
煙雨若江南!紅布條的男子叫做邊城。他作為頭領,一直在袖手旁觀,此刻看到那兩人的到來,心裏想著,這兩人來了,事情就不好辦了。而那兩聲輕微聲響恐怕是有意為之,提醒邊城,他們已經到來了。
“竹鬼,你也太沒用了吧。就這幾個妮子,也讓你久攻不下,毫無進展了。”一旁有一個綁著黑布條的男子不知道何時來到這裏,他手裏拿著大刀嘲諷道。
“少廢話,趕緊來幫忙,水魈。”原來那手臂上綁著青布條的人叫竹鬼。而手持大刀的人叫做水魈。
水魈和竹鬼的感情一直不錯,見過竹鬼需要幫助,他抽出大刀,上前助陣。
“邊城老大,你這個冷酷無情的風格真是令人好生佩服呀。”屋頂上一個男子一手扶著木欄,然後身子斜傾著。他手中綁著一個黃色布條,大聲道。而另一個人則翹起二郎腿,坐在欄杆之上,雙手也搭在欄杆上。他的手臂上綁著一條同樣不容易被發覺的綠色布條。
看來在手臂上綁各色的布條似乎是這個組織的規矩,不過用意何在呢?趙謙臣看著這一切,心裏麵思索著,這肯定不是洛陽的殺手,莫非是外來的人想來洛陽分一杯羹,有意拿他潛魚幫開刀。若真是這樣,那就太低估他了。趙謙臣在四大幫主裏麵極為不出眾,而不出眾不代表不出色,他的手段有很多人領教過,而那些領教過的人大半都已經死了。他打算再看一會,企圖得到更多的有用的信息。所以他繼續喝酒,調戲著花魁們。
那一邊的打鬥局勢再度改變。
四人原來配合無間的武功就被這新入戰場的水魈幹擾了。
水魈的刀法大開大合,正是以力破陣的關鍵啊。而先前在裏麵的竹鬼也不再苦苦支撐,他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以取巧偷襲。片刻功夫,四位女子雖然招式不變,可是敗相開始顯露。她們的衣袖開始被慢慢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