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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第五十三章 終拔神劍起風雲

  琴帝這番做派,明顯是為了震懾群雄。他們無一人敢動,今日的事,就任由琴帝離去。可是這於劍幕萬萬不可接受。多少前輩的鮮血艱辛,甚至於付出性命,隻為尋回此劍。難道就任由他走了?

  王筱涓心裏想著,手拿著劍,就要有所行動。


  一旁的李玉宇並未拉住她的手,而是拉住她的劍,道:“師妹,切勿衝動。我曾聽師父過,切勿在琴帝麵前自持正義。如此看來,不無道理。琴帝極為討厭這番作派的。此刻你若出去,一番辭,事情恐怕隻會更糟。”他一向知道師妹王筱涓的稟性,是非定要分明。


  杜西崖也在一旁低聲道:“那書生話哪裏是為了正義,分明是向著朱家。不止想著借我們劍幕的劍和琴帝爭鬥,更想著借琴帝之言揚名。若琴帝搭理他,才是落了下乘。那分明就是個假借大義而貪圖名利的家夥。”話間,他笑著看了那書生一眼。那書生沒有反應。


  “要我,那人還被教訓得輕了。包括那朱家客·····”杜西璧被杜西崖捂住了嘴巴。


  清流劍山的山主之子陳陸道:“那是劍神之兵。我們當如何?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範欽臣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他們身邊,將身子一挪,道:“我們自然有責任追回。我先去請琴帝賜教。”


  李玉宇拉得住王筱涓,可拉不住這範欽臣。於是,人群中出現了一位自認為風度不凡的男子,他身背劍匣,走上前去。他躬身行了一禮,道:“拜見琴帝陛下。我乃節氣劍府傳人。先祖之佩劍,我自當有義務追回。又恐冒犯琴帝陛下,特請觀之。看我是否有資格取回先祖之遺物。”


  這番話將自己姿態擺得極低,任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出來。而他未名姓,是因為若是今日他慘敗,於名姓是大辱,若是僥幸能得琴帝刮目相看,那他的名姓何愁沒人知道,今日之事跡自然會有人幫他傳頌。


  琴帝眯了眯眼,隻不過旁人看不到罷了。


  驚劍就插在琴帝腳下,沒有人敢去搶。


  範欽臣一拍劍匣,屏落應聲展開,裏麵有劍四柄。依次名為春分,芒種,寒露,冬雪。這四柄劍長短不一,大各異。其中冬雪最長,芒種最短。春分最細,而寒露更是於劍身帶了些許弧度。他雙手持著兩柄劍,分別是春分和芒種。沒有人會去懷疑他能不能用四柄劍。


  劍之一道,在於誠。從未有劍多劍少的區別,隻要你夠強。


  所以他雙手引劍,然後另外兩柄劍寒露和冬雪則分別在一柄劍上盤旋。似燕子回巢前的嬉戲。人們這才發現那寒露和冬雪的奧秘,沒有劍柄,沒有劍柄的劍。燕子越來越快,那劍的形狀開始模糊。


  這是範欽臣最得意的一招。他手中雙劍回旋,連帶另外兩劍,漸漸看不清楚實際,攜帶著淩厲的切割之意。就這樣,他俯下身來,衝向琴帝。


  琴帝手指微動,兩指撥撚,範欽臣其中右手握著的一柄劍應聲而斷,左手的另外一柄劍也掙脫出手。他低頭一看,原來他的左手已經被切傷了。那兩隻歡快的燕子自然就落下了,和他們的主人一樣淪為笑柄。範欽臣陷入了呆滯。一旁的杜西崖,杜西璧趕忙上來,一人扶他下去,另一人則收回他的四柄長劍。


  看範欽臣的狀態,已經對自己,甚至於對自己的劍道都產生了懷疑。


  隻出一招,輕描淡寫,就將高傲的範欽臣擊了個粉碎。連徐庸錚都驚訝,莫非範欽臣的實力如此不濟?


  “孤不想和你們多言,倘若還有這種想法,盡管來吧。”


  那些老家夥才想起,當初琴帝入逍遙的評語,有一個批注,琴帝琴下亡人,數以千計。


  而此時琴帝如此做法,如此法,誰人還敢借討教之名上來取劍。這話已經是最後通牒,不再手下留情的絕決。


  有一人卻不以為意,隻見女子亭亭玉立,坦然上前。李玉宇心裏隻顧思忖著當下的應對之策。白白任由驚劍被取走,自己劍幕數代人的夢寐以求,就此落空。日後,師門再去尋找琴帝,又有幾分勝算?可就算自己此刻上前,勝算就更加低了。可以用蜉蝣撼大樹來形容。不料他師妹王筱涓卻先出去了。


  王筱涓拱手笑道:“劍幕王筱涓,請琴帝陛下指點一二。”


  王筱涓的劍名為“逆流”,取自劍道一事,當逆流而上。


  而她的劍意也和這名字有關,顯得更加的深遠。起先劍意氣勢淩人,似飛瀑下流,攜帶千鈞水勢下壓。隻是在徐庸錚看來,這道劍意還不夠厚實。


  一道飛瀑撲麵而去,琴帝手伸向驚劍的方向,左手虛空一抓,就是長劍在手。他隻是稍微一運氣,就一劍撞向那到飛瀉下來的瀑布。劍氣比劍意來得更加的淩厲無比,無可匹敵,割斷了那道飛瀑而不停止,前進無阻,琴帝果然沒有留手,這道劍氣就是打算將這人斬在劍下。在劍氣快要吞噬討教的女劍客之時,王筱涓方才運勢已是盡力而為,險些力脫。此刻逆流劍低垂著,縱使她運劍抵擋,恐怕隻會落得逆流劍毀斷,也難以救下她來。所以她選擇閉了眼睛。這位未來的劍道翹楚,難道今日就此凋零了嗎?


  眼看王筱涓命喪劍下,李玉宇此刻不出劍,更待何時?他雙劍出鞘,直奔那道劍氣而去。


  還有一人比他先動,徐庸錚仔細觀察局勢,琴帝運劍之時,他就發覺不妙。他也沒有什麽把握去用劍氣對抗那道淩厲無比的劍氣。所以他的巨劍握在手,身子直朝王娟而去。巨劍快速的一揮一劃,就是一道截河意境出現。這是不完整的截河。此刻他也顧不得那麽許多,隻求能稍微減弱那道劍氣就好。


  徐庸錚擋在王筱涓身前,他對巨劍抱著無比的信心。巨劍質地不明,可絕對是堅固異常。饒是如此,劍身也被那道劍氣震得晃動,徐庸錚右手握劍,左手作掌壓在劍上,左手也被震的發麻。最後,退後數步才完全穩住。


  李玉宇雙劍趕來,卻未出手。他忙問道師妹有沒有受傷。


  王筱涓搖了搖頭,忙鬆開抓住了徐庸錚衣服的手,朝徐庸錚道:“謝謝。”


  琴帝看似隨意的一道劍氣,並沒有淩厲的殺意,就有如此的效果。王筱涓尤為驚歎。她驚的是果然是驚劍,方才在朱三少爺手中和琴帝手中,完全不同。歎的是自己的劍意終究沒有大成,甚至成都沒有,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狼狽。


  “看樣子,那柄劍就是驚劍無疑了。您看,我們是不是······”清流劍山的人在陳陸耳朵旁邊道。


  陳陸點了點頭,看了看朱家的人動作不停,道:“不急,事情遠沒有結束。”


  李玉宇扶著王筱涓退下,杜西崖則想接過王筱涓手中的逆流劍,不過沒有成功。王筱涓沒有鬆開逆流劍。


  琴帝如此絕決,諸般江湖人心想動卻不敢動,心裏都打鼓。李玉宇看著已有不少人在垂頭喪氣,著什麽這驚劍給琴帝拿走也好的寬慰自己的話,他不由得心裏發苦。他的劍想動,可是他依舊不敢動。


  徐庸錚沒有退下場。他和琴帝對視,終於在這一刻,他終於看穿了雲霧。得見那人的真容。那張臉比書生更加秀氣,白皙的臉上,三分輕柔七分剛強。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厭倦和哀傷,眼光裏似有星辰流轉,能給人帶來黑夜中的光亮。他手中分明握著劍,卻給人隻有三四分在乎。這種感覺十分玄妙。徐庸錚也不知道如何得出來的結論。


  琴帝和他對視,自然也發現了徐庸錚的異樣。


  “隻一招,孤隻給予你一次機會。”這聲音直上徐庸錚心頭,徐庸錚熟悉這個在心裏響起的聲音,正是出自琴帝之口。


  非金非木的劍身散發出淡淡不易被人發現的紅色光芒,炙熱的感覺清晰地傳在手心裏,隻有徐庸錚一個人知道,那便足夠了。這一番徐庸錚的出劍之意更濃,戰意也更濃,終於於某刻達到最盛。這比與梁雄那次又有很大不同。


  李玉宇等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單這一份戰意,杜西崖就覺得徐庸錚比他更強。麵對強敵,敢於亮劍,這就是劍膽。


  古之大聖大賢者,不經門,不列仙班,可永享長生。


  而諸多殺戮之輩,感慨於道之無情。不得見門,爭殺搶奪,創下殺之一道。其後終有武夫登,達道之彼岸。其難度,難以計數之人前仆後繼,折戟沉沙,身消道隕。堪稱千萬人裏挑一,方可成就唯一之殺神。


  初時聽詭之話語,徐庸錚不明所以。知道詭再後來絮絮叨叨,念到那句“仙之路無門,殺之道可期”,才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教他以殺入道。


  但是以殺入道並非那麽容易。所以,今日不論出於那種念頭,或是心血來潮,他不得不與琴帝一搏,來磨礪自己的劍心。換句話來,他要拿這萬人畏懼的琴帝來當試劍石。


  徐庸錚默念無名功訣,心裏抱著搏命的心而去。


  琴帝依然沒有讓人看到表情,依舊顯得十分優雅而淡定。不同的是,與前兩番出手不一樣,人群開始驚呼於那隻優美得隻該撫琴的手,這一次,他右手終於正握住了那柄驚劍,那柄昔日唯一劍神的佩劍。


  原來,他剛才也沒有出盡全力。


  原來,琴帝也會拔劍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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