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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第四十六章 門前結怨兩巴掌

  一盞茶的功夫,那廝出門來,在歐瓊耳旁嘀咕了幾聲。歐瓊的臉上有幾分得意之色。看來,今這筆意外之財是賺定了。隻是怕這子抵賴,還是要把銀兩穩妥拿到。


  “棋院無此教習,連叫這名字的弟子都不曾有。你果然是個騙子,來人呀,今日,你若交不出這銀子,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公子。”書童正是燕十七,他已經做好打鬥的準備。


  “別急,想看好戲就得有耐心。若是今少爺能不進內院,這四千兩銀子送得值了。若是還進了這內院,那也活該意弄人。”燕東來和他解釋道。


  “再等一盞茶的功夫,如若還沒有信,本公子今也認了。給個四千兩銀子,就當交了學費,信錯了人。格老子的,敢騙本少爺。”燕東來一掌往桌上一拍,就是一摞厚厚的銀票,麵額沒有的,淨是一百兩一張的。這麽看,銀票的數目比起四千兩隻多不少。就這份豪氣財氣,引得好些人驚呼讚歎羨慕。當然還有一部分則是鄙夷這人敗家子作風。


  盞茶的功夫快也快,慢也慢。燕東來站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臉上流露出有一分緊張之情和好幾分喜悅。這在馮夕嬌看來,顯得十分怪異。莫非這人真的是來送錢的?

  “好了,各位,今是我輸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老弟今這學費交得值了。”燕東來臉上不出的歡喜,不過在他人看來,這是強顏歡笑居多。實際上,能用四千兩銀子躲過不去入學,是大大的值了。若不是怕隻等一盞茶的功夫交不了差,燕東來恐怕早就走了。歐瓊等人也流露出不出的喜悅,似乎在空氣中都能聞到今夜美酒的芳香。


  這本是皆大歡喜的結果,可惜,不遂人願。


  “且慢,公子留步。”聲音雄渾,一下子叫住了燕東來。


  “敢問這拜帖是公子所有?”從棋院出來一人,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正是棋院的宋教習,歐瓊等人心裏也是奇怪。宋教習為人古板,雖棋藝有些門道,可素來沒聽過他有什麽親故來投,這樣一個老邁且無妻的人物,莫非樹宸的就是他。還是今這銀子數目大了,宋教習也動了心思?

  “算是吧。”燕東來笑道。


  “那麽,公子隨我進內院地等棋舍。”宋教習伸手,側身一請。


  “且慢,宋教習,此人縱是你之親屬,也不可如此罔顧書院規矩來厚待吧。”歐瓊出言阻攔道,這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他不這樣認為。


  “縱使他是你收的弟子或者私生子之流,也不該如此是非不分,大庭廣眾之下胡來,寒了下學子的心。”宋教習比之歐瓊的師父王教習棋力稍有不濟,加之王教習近來有望晉升七道國手,作為弟子的歐瓊也跟著臉上有光。所以言語不禁更加刻薄無禮。得罪人縱然不好,可若什麽人都不敢得罪,那就與庸人何異?歐瓊對自己這套理論頗為得意,而宋教習就是他可以得罪的人物。


  “你,你血口噴人,老夫一生行得端,坐得正,哪來的什麽私生子。”宋教習有話不清,他平日裏也極少和人爭論紅臉,多於棋盤打交道。


  “有沒有,隻有宋教習自己知道罷。”歐瓊棋力或許比不上宋教習,可論口才,三個宋教習也比不上他一個。“畢竟,誰有個私生子會往外呀。”


  “我沒有就沒有,宋某一生清白,縱使是有,也會自己往外。”


  得,這句話還不如不,典型的越描越黑。


  燕東來反而笑得很開心。私生子這個稱呼,有好些年沒有聽到這個了。自從那個男人勃然大怒後,整個城裏都沒有幾個人敢談及燕東來這個名字了。燕十七自然知道這件事,主辱臣死,他正在計劃著今夜如何不聲不響不露破綻地殺掉歐瓊。


  “大家來看看,宋教習是多麽正大光明的人物,縱使在外有私生子這般不光彩的事,也會往外,不知道······”歐瓊點火不怕大,還打算利用旁人的言語議論來繼續打壓宋教習。


  “何事喧嘩。”棋院又出來一個白衣的老者。


  “拜見先生。”歐瓊等幾位弟子見到後,趕忙拜禮道。這就是他們的學弈先生,王教習。


  王先生一看宋教習臉上通紅,他早在牆內就聽得些許,這老哥如此秉性,卻被自己弟子逼得這樣,心中感歎,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疏忽了對手下弟子的德行管教了。宋教習不欲多作解釋,隻將那請帖送到王先生手中,低聲了兩句。王先生臉色凝重,最後點了點頭。


  歐瓊心裏一驚,正欲開口動搖先生之決定。


  不料王先生大聲喝斥道:“於棋院門口賭博,這也是棋院的規矩?開口忤逆師長,如此無禮,為師教你的那些禮義廉恥都從你的屁股裏進去的?胡亂敗壞他人名聲,這又是個正人君子所為?貪財而忘德,我看你是真的忘了棋院的院訓了,也不該在這棋院裏待下去了。”


  “弟子知錯。”歐瓊哪裏還敢多做解釋,更不頂撞忤逆自己師長,自己家先生的秉性,他在了解不過了。這時他不由得臉上冷汗直流,方才後悔剛才貪財忘德的事,此刻終於如被冷水潑醒。所以他趕忙跪下,一眾參賭的弟子都齊齊跪下認錯求饒。


  馮夕嬌此刻站著,一個看客一樣,心裏歎道,方才得意之人,如今失意之態。


  燕東來則是看了一出好戲。


  “公子,請隨我入棋院地等棋舍。”又是同一句話,出自王先生之口。


  “先生,這和······”歐瓊又欲道,這與棋院的規矩不合。


  他料錯了王先生的決心,王先生寒聲道:“怎麽,歐教習,需要你來教我如何行事?”這一問,徹底將歐瓊心裏的希望澆滅了,也將歐瓊逼入死地,再敢插嘴,恐怕真的不能在棋院待了。歐瓊頭腦伏地,不敢多發半字。


  燕東來的笑意如春風,走上前去。


  “我這銀子不用交學費啦?那這幾個弟子不是白高興一場了!還要罰跪。唉,這可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可憐喲。”燕東來火上澆油,讓跪著的眾人恨得牙癢癢的。可他們又怯於先生之威嚴,自是尋思著日後再找燕東來麻煩,這樣先生也不會多言。


  宋王兩位先生隻得賠笑,解釋道書院正統,良莠不齊。還要誇讚那公子資不凡,大人不記人過。


  等到燕東來收攏了銀子,刻意點了三遍,一張一張地數,發現一分不少後,然後當著眾人極為不雅地揣進褲兜裏,像極了鄉下老漢從地主家結來了拖欠了幾年的工錢。


  也不怪燕東來令人作嘔的粗俗,連一旁不相幹的弟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等到走入內院之門,燕東來又是一停,開口道:“今日我進了內院,的們,你們以後見了我該怎麽樣,該喊我什麽,知道了嗎?”


  宋王兩位先生隻能感歎,這年輕人行事有些不留餘地。若非那張拜帖的來頭太大,恐怕棋院不收這人最好,如今既然收了,日後要多勸他,省得他闖下大禍。


  眼看這兩位先生默不作聲,他們就明白了先生的態度,隻得齊聲道:“師兄!”


  燕東來還不罷休,並未踏門而入,而是扶起了歐瓊,笑聲爽朗。歐瓊以為燕東來行的是恩威並施的那一套,方才一棒子已經掄下,如今也該來個甜棗了吧。否則,自己日後定不會和他善罷甘休的。


  啪啪,就是一聲脆響。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燕東來的巴掌一樣,就是兩巴掌,因為打得太過幹脆,隻有一個聲音。歐瓊嘴角鮮血直流,向後退倒,發型也亂了,甚是狼狽。


  “方才忘了和你了,本公子家裏有的是錢,而且本公子脾氣還非常不好,容易較真。方才那句私生子之玩笑,我看你笑了兩次,所以隻打了你兩巴掌。好教你曉得,在本公子麵前,打碎了牙齒也得往肚子裏咽。不然,你可就永遠用不了這張嘴了。”燕東來言語狠厲,毫不留情。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裏得罪,結的就是死仇。


  “好一個乖張狠戾的公子。”王先生心想,不過轉念又想,能有如此家世背景,再怎麽無端狂悖都不為過吧。何況被人罵私生子,動輒殺人的公子哥,這世道,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隻希望這個祖宗早些完成學業,旁人切莫去撩撥他才好。


  歐瓊收到死亡的脅迫,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美女,記得喲,我叫燕東來,你以後可得叫我燕師兄。”燕東來變臉速度之快,比六月打雷下雨還要快。


  馮夕嬌不失禮貌地回應著,笑容有些僵硬。心裏卻是思考著,這麽個公子哥,以後少和他來往為妙。


  終於,燕東來在一片靜寂中,消失在報名處。


  眾人議論紛紛,僅有少數人上幾句,去議論那張可以打破規矩的拜帖究竟寫了什麽東西。更多的人則是議論這叫燕東來的學子是如何的一個狂悖樣子。隻是沒有幾個人會去認真計較棋院的規矩了。權勢權勢,若不可在某個時間遮換日,世間又怎麽會有那麽多忠心追逐的狂熱者呢。


  “他竟然敢打我,敢打我這個內院弟子。”歐瓊回過神來,大叫道。


  “燕東來,我與你勢不兩立。”他羞愧於自己剛才的膽怕事,想再來表明一下自己的勇氣。


  內院中,與兩位先生一路上有有笑的燕東來聽到這話,笑容更加濃鬱了。不過卻笑得兩位老先生背後一涼。


  棋院生活該不會寂寞了。也不枉費我花費心思來作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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