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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宛宛說的十分有理

  魏思源喝了整整兩壺酒,到最後趴在桌上昏睡不醒。


  溫宛這才招呼殷荀把人叫過來。


  房門開啟,穿著黑色鬥篷的魏沉央走到桌邊,她看了眼自己兄長,終究還是心疼。


  “得與你說件事。”


  溫宛在魏沉央坐下來的時候緩聲道,“當初要不是我用了些手段,溫弦可也嫁不到你們魏府。”


  魏沉央聽罷,瞧了溫宛一眼,“那當初我問你時你還不承認?”


  “你可沒問我,你連懷疑都沒懷疑我。”溫宛表示無辜,“那時魏公子真的喜歡溫弦,我也是真討厭她,想著把她嫁到魏府,憑她的本事怎麽也鬥不過你這個小姑子,就那麽有心無膽過一輩子……後來的事,非我所願。”


  “落難見人心,父親去世後我看透太多人情冷暖,跳出奪嫡怪圈站在局外,我才發現太子府也未必就能走到最後,父親的死令太子府主動放棄魏府,否則這一路走下去,我隻怕越陷越深,到最後抽身都難。”魏沉央臉色漸柔,聲音一慣清冷。


  “所以你才讓我,不去計較溫弦手裏那四成股?”彼時溫宛與魏沉央提過,若將紅豆綠豆的事暴出來,溫弦斷不會得手。


  “先斬斷魏府與伯樂坊的聯係,徹底從奪嫡之爭裏抽身出來,至於伯樂坊,我要的可不是四成股。”魏沉央瞧了眼溫宛,“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知道。”


  “這次回來,我主要是想與你親自說一說商幫的事。”魏沉央遂將自己入徽州之後的事如實相告。


  以項庸為商幫副商主,宛南商幫已在徽州正式成立,商幫成員已有二十五位,基本都是魏沉央與項庸各方奔走勸入的成員,其中富豪排行榜內人物占五位,魏沉央與項庸在列。


  此番魏沉央回大周皇城一是將商幫進展如實告訴給溫宛,二來皇城多顯貴,她希望可以壯大商幫成員。


  值得一提的是,魏沉央作為商幫發起人亦是副商主之一。


  溫宛自然是商主,隻是商幫成員並不知道。


  聽過魏沉央介紹,溫宛即刻叫殷荀取來紙筆,在上麵寫下此前蕭臣介紹給她那幾位富商的名字,這些人她接觸過,對於商幫之事皆有興趣,由魏沉央暗中接洽入商幫。


  除此之外,溫宛亦替玉布衣跟萬春枝報了名。


  至此,大周朝未來最大商幫的雛形已經形成……


  蕭臣出現在歧王府的時候,蕭奕正在主臥房裏吃魚。


  房間裏沒有小倌,獨他一人。


  紫色內衫半敞,露出精壯身子,墨發隨意披散,自然垂到身前。


  蕭臣不止一次從溫宛口中聽到她對眼前這位兄長的誇讚,邪魅俊顏,風華無雙,越看,越叫人自慚形穢。


  偏生這樣好看的人,不喜歡女人,和男人。


  小倌也不過是試魚有沒有刺的工具而已。


  蕭臣無聲坐到對麵,自懷裏取出一個黑色瓷瓶。


  蕭奕就跟沒瞧見屋裏多了一個人似的,自顧吃魚。


  “皇兄不是說,以後都不再吃魚了?”蕭臣看了眼盤子裏的魚,清越聲音帶起一絲質疑。


  蕭奕還在吃,他肚子裏還有氣!

  片刻,本該去夾魚的筷子停滯在半空,他抬起頭,眼睛氣到鼓起來,臉上表情極是冷傲,“魷魚算是魚?”


  “白馬不是馬?”


  空氣瞬間安靜,蕭奕隨即冷笑,“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皇兄不妨教教我,我照做。”蕭臣虔誠道。


  “你不該先與本王說聲對不起?‘私兵案’跟‘宿鐵案’是你故意引本王與太子府魚死網破,刺殺案是你故意引誘太子府發現蕭昀這個隱藏的勁敵,你還在大理寺公堂逼本王起死回生解自己困境!你自己說這裏哪一樁哪一件你沒把本王當棋子!”


  “若我將皇兄當棋子,朔城荒林裏發生的就是另一個故事。”蕭臣麵對蕭奕,“我早知太子府逼皇兄離開皇城是想釣魚,亦得到消息蕭昀已經開始動作,這件事我若不插手,皇兄沒有命走出荒林。”


  “可蕭昀臨時改意,他真正誣陷的人是你!你若不插手,倒黴的不止我一個!我若真死,哪來的大理寺起死回生,你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可我並不知道。”蕭臣一字一句,緩聲道。


  “那又怎麽?”


  “那就說明這場陰謀裏,我在不知道蕭昀想要誣陷我的前提下仍然出手,救的是你。”


  蕭臣繼續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朔城是我的地盤,我若隻當皇兄是棋子,什麽樣的死法不能給皇兄安排上,打太子府跟蕭昀一個措手不及,還致於把自己搭進去?”


  蕭奕冷笑,筷子在瓷碟裏狠狠捅兩下。


  “誰是誰的棋子,誰又是誰的棄子,這變化萬千的棋局皇兄說得清楚?”蕭臣艱澀抿唇,“我又何嚐不是這棋局的棋子,準確說,應該是棄子。”


  蕭奕擱下筷子,抬頭看過去,“打從進門開始本王說幾句,你說了幾句,做錯事還這樣理直氣壯,道歉是種美德,你覺得你現在美嗎?”


  “原諒也是一種美德,皇兄現在就很美。”蕭臣無比真誠道。


  蕭奕呆了數息,終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將桌上蕭臣擺在那裏的瓷瓶拿到自己旁邊,“沒事你可以走了。”


  “皇兄就不問問那瓷瓶裏裝的什麽?”蕭臣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蕭奕露出慣常那副邪魅又洞察先機模樣,瞥了眼瓷瓶,“沒有這玩意,本王能輕易原諒你?”


  “還請皇兄代我向淑妃問好。”


  “賢妃薨逝,節哀。”


  蕭奕拿起叩在托盤裏的瓷杯,擺到蕭臣麵前時提壺倒滿酒,落壺提酒,自顧幹了一杯。


  蕭臣亦舉杯,飲盡。


  “不醉不歸如何?”蕭臣主動倒滿酒,又喝一杯。


  蕭奕原諒蕭臣了,嚴格說他有什麽資格怪罪蕭臣,如同蕭臣所言,這樣紛繁亂雜的棋局,朝夕之間風雲巨變,誰是誰的棋子誰又是誰的棄子,哪裏分得清楚!


  “喝酒可以,你得還錢。”


  蕭奕告訴蕭臣,當初在朔城溫宛哭一場騙他一回錢,來回來去哭了好幾場騙他不知多少回,這些蕭臣得替溫宛還。


  “皇兄為何不與宛宛要?”蕭臣頗為好奇道。


  “她說她憑本事騙的錢,為什麽要還!”蕭奕提壺,邊倒酒邊吐槽,“那麽厚的臉皮,本王從來沒見過!”


  蕭臣不以為然,“臣弟覺得,宛宛說的十分有道理。”


  蕭奕,“……”


  要麽說蕭臣跟溫宛能幹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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