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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傳說中的水

  思及此處,寧林隻覺頭頂靈光一閃,倏然推開溫弦從床榻上跳下來,急急忙忙穿上鞋!


  溫弦愣住,“王爺?”


  寧林在這一刻腦子裏完全被靈光占據,看都沒看溫弦一眼,飛奔一樣衝出雅間。


  看著眼前吱呦作響的房門,溫弦感受到危機。


  她才提了林綾一句,景王就跟丟了魂魄一樣!

  景王妃的位子,她得抓緊……


  一般情況下,溫宛不會主動請溫少行吃飯,今日早膳她下了血本,主要是為晚飯做準備。


  晚飯的時候溫禦沒去正廳,溫謹儒跟李氏在西院吃,溫宛把溫君庭叫到墨園,溫少行則提著兩壺五十年竹葉青去了錦堂。


  溫禦昨日才去找戰幕詢問一經的事,戰幕那邊沒有丁點線索,這在他意料之內。


  錦堂裏,溫禦見自家孫兒拎著酒進來,頗為詫異。


  “祖父,少行今日發俸祿,給您買了酒!”溫少行把兩壇竹葉青擱到桌上,之後又叫鍾叔把後廚準備的菜端上來,四道金禧樓的招牌菜,外加贈送的十枚五香鹹鴨蛋。


  溫禦自然歡喜,烏鴉反哺,羊羔跪乳,溫少行能把第一個月的俸祿拿出來孝敬他,足以說明禦南侯府門風純正,他教導有方。


  溫少行將兩壇酒都擱在溫禦麵前,且倒滿,之後盤膝坐在矮桌另一頭,倒的是腰上掛的另兩壺酒。


  “少行,你喝的什麽?”


  “孫兒酒量不行,五十年的竹葉青我是一沾就醉,所以買少幾年的,這樣我就可以陪祖父喝很久,孫兒自入兵部有很多東西不懂,想與祖父邊喝邊嘮。”溫少行自斟一杯,“祖父,少行敬你!”


  溫禦從來沒有單獨跟自己孫兒喝過酒,一時感慨,第一杯幹了。


  溫少行意氣,自然也是全幹。


  “祖父,兵法有雲敵不動我不動,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動?”


  “哪家兵法告訴你敵不動我不動?他都站在那兒讓你打了,你不打你不缺心眼兒麽!”溫禦拿過一枚鹹鴨蛋,鈍頭磕到桌麵上,碎殼之後撥開銅板大小的口,筷子一掏,全是黃油。


  “祖父,你不需要把那口兒挖大一點嗎?”


  “太大掏的多,吃的快,囫圇吞棗,鹹鴨蛋你一點一點抿到嘴裏才有味道,要不要來一個?”溫禦敷衍性問道。


  好在溫少行對鹹鴨蛋沒興趣,怎麽吃都有一股鴨屎味兒。


  有肉誰吃屎!

  “祖父,那個敵不動……”溫少行見溫禦杯裏沒酒,主動斟了一杯。


  阿姐說了,今晚他主要任務就是灌醉祖父,灌醉之後喊她過來。


  “敵不動我不動那是前半句,後半句是敵若動,我先動,也不知道這是誰寫的兵法,你覺得兩句話前後矛盾不?”


  溫少行自斟一杯,想了想,“孫兒在無逸齋的時候聽顧老將軍講解……好像是不矛盾。”


  “他誤人子弟!怎麽不矛盾!先說下半句,敵若動,我先動,意思是不是敵人還沒動的時候我要先動?”


  溫少行受教不忘舉杯。


  溫禦又幹一杯,五十年的竹葉青啊!


  入口醇香,簡直是瓊漿金液!


  “是。”


  “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敵不動,我先動?”


  溫少行再給溫禦倒酒,自己也斟滿,“是。”


  “前後兩句擱到一起是不是敵不動我不動,敵不動我先動,這不叫矛盾?少行你得記住,行兵打仗兵法固然重要可也不能拘泥,我若不知我先動,敵焉能知道我先動?”


  大概意思是,我都不知道我下一刻會有什麽樣的決定,敵焉知!

  得說整個大周朝,能這麽打仗的唯有溫禦。


  因為剩下這麽打仗的都祭天了……


  溫禦掏了兩口鹹鴨蛋,表情鄭重,“出奇方能製勝,你想的法子首先得把你自己驚著,那才是好點子!”


  溫少行端起酒杯,默默在想,當初顧老將軍的解釋是敵人不行動,我也不行動,敵人若準備行動,那我先行動。


  如何區分敵人不行動跟準備行動,則需要從各方麵判斷,具體判斷方法顧老將軍講了四十八條。


  所以顧老將軍能入無逸齋當教習,自家祖父,不能。


  萬萬不能!


  “祖父說的很對。”


  溫少行一杯接一杯給溫禦倒酒,自己也是一杯接一杯的陪,“投之亡地然後存,陷於死地然後生,夫眾陷於害,然後能為勝敗,祖父覺得這條兵法合理不?”


  溫禦喝酒,吃鴨蛋,溫少行陪酒,吃菜。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溫少行喝光兩壺之後發現溫禦杯那邊兩壺竹葉青也空了,“祖父,你有沒有喝醉的感覺?”


  “沒有。”溫禦端直身形,眉下一雙眼越發明亮,半點渙散的樣子也看不到

  溫少行暗暗咬牙,非但沒醉,這是還給喝精神了?


  “祖父稍等,少行小解,片刻即回!”


  “等你!”


  溫少行退出去的時候,溫禦剛好摳空了手裏的鹹鴨蛋。


  這廂溫少行隨尿遁跑回墨園。


  房間裏,溫宛與溫君庭談了紫玉的事。


  溫君庭還是那個態度,憑他現在的能力保護不了紫玉,而且,他去查過李無爭……


  這時溫少行推門進來。


  “祖父醉了?”溫宛狐疑看過去。


  溫少行搖頭,“兩壺竹葉青下肚,除了話多一點臉紅一點毫無醉意怎麽辦?”


  溫宛瞧了眼桌上剩下兩壺竹葉青,“繼續。”


  “阿姐我喝不動了,換君庭罷!”


  溫君庭知道溫宛意圖,於是起身拎著桌上兩壺酒,“長姐等我。”


  “等你!”


  待溫君庭離開,溫少行當即坐到溫宛對麵開始打嗝。


  “喝了多少酒?”


  “兩壺。”溫少行表示,溫禦喝的是五十年竹葉青,他喝那兩壺不多不少,比五十年竹葉青少整整五十年。


  溫宛,“……”


  那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水……


  錦堂裏,溫君庭同樣拎著兩壺竹葉青陪溫禦喝酒。


  溫禦喝的盡興,轉眼一壺。


  為什麽是一壺呢?


  因為溫君庭喝了另一壺。


  半個時辰將過,溫宛拎著地上兩壺竹葉青親自上陣,等她走去錦堂時裏麵二人剛好喝完最好一杯。


  屋子裏,溫禦越發精神,溫君庭好似剛剛抹過淚。


  也難怪,跟溫少行那種沒心沒肺的相比,溫君庭心裏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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