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顯然不是良配
溫弦後悔叫沈寧把李氏給帶出去,若然李氏在,戚沫曦顧及長輩麵子根本不會這麽囂張。
“穎沫郡主這樣對待本姑娘的丫鬟,若長姐知道……”
“可能會誇本帥。”
戚沫曦打斷溫弦,冷漠掃了一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禦南侯府的事你少插手,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兒二姐與我們說過,我們不找你麻煩不是怕你,是覺得一個蟑螂而已。”
戚沫曦一般能動手絕對不吵吵,可這不是不能動手麽!
“踩死你髒了我的腳!”
“戚沫曦!你別太過分!”溫弦最討厭別人瞧不起她!
她的身份本該眾星捧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不是侯府裏最卑微的養女,走到哪裏都會被人唾棄。
“提醒你,出去可別胡亂嚼舌根,本帥好心給你丫鬟通通七竅,你們可別倒打一耙,否則本帥定會去大理寺告你們誣陷誹謗,鬧那麽難看對誰都沒好處。”
戚沫曦揉揉拳頭,“至於二姐你們就別看了,畢竟二姐也不是很喜歡聽到你在那裏嘎嘎叫,聒噪!”
溫弦自知暫時惹不得戚沫曦,憤而轉身離開正廳,冬香亦捂著臉跟出去。
以溫弦的套路,她當然要回西院告狀,可她前腳踏進西院,便聽裏麵有歡聲笑語傳出來,一時憤怒直接離開禦南侯府。
她沒回宰相府,而是去了鴻壽寺。
這口氣,她換個法子也能出去……
隨著蕭臣自願答應娶寒棋這件事被傳的沸沸揚揚,所帶來的影響持續發酵。
皇宮,禦書房。
李公公將各方消息絲毫無差,據實稟報。
包括午時之前溫禦提禹辰劍衝進軍營,禦南侯府兩位小少爺跑過去合起夥兒打了蕭臣一頓等等。
“無逸齋鬱璽良,亦出現在軍營。”
禦書房龍案擺放的紫金螭獸熏爐裏燃著大周朝四大茗香沉檀龍麝之首的沉香。
白色煙霧絲絲縷縷騰起,攜著沉香獨有的味道消彌在空氣裏,若隱若現,虛虛實實。
周帝身形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鬱璽良?”
“曾是大周朝三大名捕之一,素有黃金手之稱,後因一件案子失誤金盆洗手,一直在無逸齋任禮室教習。”李公公弓身道。
周帝深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睜開眼睛時那抹疲憊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到極致的目光。
“在你眼裏,朕像什麽?”
李公公聞聲,越發俯身,這樣的問題他可不敢輕易答。
“驚弓之鳥。”
周帝眯起眼睛,輕嘲道,“這些年,隻要蕭臣身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朕就開始惶恐不安,生怕又突然出現遺詔之類讓朕覺得匪夷所思,朕曾想過饒過他也饒過朕,允了他去朔城,可是……”
李公公動也不敢動,默默聆聽。
“他回來了。”
周帝目光變得幽暗,冷沉,那股寒意直接打透李公公肺腑,令其背心越來越寒,讓人莫名生出恐懼,如寒針刺骨。
“這是朕的命,亦是他的命。”
周帝的聲音變得平靜,“賢妃與宸貴妃如何?”
“回皇上,賢妃與往常無異,隻是膳食吃的少些。”李公公說到溫若萱時,停頓一下。
見周帝不語,他繼續,“宸貴妃脾氣不定,甘泉宮裏有時靜悄悄,有時亂糟糟……”
李公公自然不能將溫若萱罵的那些難聽話悉數重複,花樣太多,有些他都沒聽過。
周帝會不知道溫若萱?
“曾有人與朕說宸貴妃的性子像極了禦南侯,可在朕看來她半點不像溫禦,她像她的母親。”周帝至今記得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在宮中見過一次禦南侯夫人。
那是他唯一見過居然有人敢追著禦南侯踹,還不是一腳。
李公公多嘴問了一句,“宸貴妃禁足的事……”
“你當溫若萱那是聽話才沒離開甘泉宮?”周帝冷笑一聲,“她若想出來,朕又能把她怎麽樣。”
周帝沉默片刻,重新闔目,“才剛剛開始,且往下看。”
李公公知周帝疲憊,悄然退出……
皇郊,羽林營。
邢棟聽到消息趕來羽林營的時候蕭臣仿佛一個死人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營帳裏,邢棟帶了許多吃食,西市李家的羊肉泡饃,劉家的驢肉火燒,還有東市的灌湯包跟藏書羊肉,都是司馬瑜愛吃的。
“魏王殿下還好嗎?”邢棟拎著兩大筐吃食行至木床旁邊,久不見司馬瑜,眼珠子自入帳就沒移開過。
自從上次被邢棟扮作寡婦被疊羅漢之後,司馬瑜近段時間躲邢棟躲的緊,已經有半個月沒離開過軍營。
起初他一時意氣想要侮辱回去,幸好理智,雖然作為校尉他武功不弱,可也不知道邢棟這麽個遊手好閑的家夥怎麽能把身體練就的如此強壯。
他懷疑邢棟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開始暗搓搓想把他拿下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害怕侮辱不成反被侮辱,於是遠遠的躲到軍營,妹子也不想了,寡婦也不要了。
他要入佛,阿彌陀佛。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小事。
邢府給邢棟親了門親事,這事兒司馬瑜聽說了。
此刻見邢棟把吃食堆過來,司馬瑜眯著眼,狠聲道,“你往我這兒推什麽!魏王殿下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邢棟這才看向榻上蕭臣,“魏王殿下為何要娶寒棋?那顯然不是良配。”
司馬瑜搥下邢棟,嗔怒,“殿下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什麽苦衷,都不能選擇辜負一個你愛的人,人生苦短如果不能跟所愛的人在一起,那與死何異?”邢棟知道司馬瑜躲他,他猜是因為自己那門親事。
榻上,蕭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盯著帳頂,許許多多的事從他眼前如浮光掠影,一幕幕閃現。
上輩子溫宛穿著那雙最喜歡的繡鞋嫁給蘇玄璟,那一日他擠到了人群最前麵,看見溫宛穿著鮮紅嫁衣走出喜轎。
那一瞬間,他看到溫宛覆在喜帕下的臉,膚白如雪,唇紅如櫻,那一垂眸時的嬌羞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兩世不曾磨滅。
那唇,真甜……
邢棟:幹啥啥不行,插刀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