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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漁翁

  衛婧背後,衛開元也覺莫名其妙。


  “我去的是伯樂坊,又不是皇宮,還深海夜明珠?我現在懷疑你們伯樂坊根本沒有深海夜明珠,想訛我!”


  衛婧如何看不出來魏沉央是來這裏找麻煩,“魏大姑娘,就算開元有罪,自有大理寺的人過來抓人,你帶人來怕不合適。”


  魏沉央敷衍,“本姑娘是防止衛開元畏罪潛逃,動手拿人!”


  一語閉,十幾個打手突然從魏沉央的馬車裏抽出利劍衝殺過來。


  衛婧麵容驟寒,這哪裏是拿人,這是要奪命!

  “開元小心!”衛婧狠狠將衛開元推到身後,抬手與迎麵來的打手鬥在一處。


  長劍劈斬,衛婧身形縱躍奪掉其中一人手中利器,反手一劍!

  衛開元在楊府呆的幾日,深感衛婧對他視如親子,尤其衛婧長相與自己母親一模一樣,此刻看到衛婧身陷險境,衛開元哪站得住。


  “你們欺人太甚!”衛開元縱身至衛婧身側,抬手出拳,拳風淩厲。


  對麵打手受挫之際衛開元奪其長劍反手劈斬!

  殊不知,奪劍隻是誘敵。


  這些打手武功隱藏之深,衛婧與衛開元數招之後被困,隻有招架之力。


  砰-

  衛婧手中長劍被斷,數名打手趁機狠戾劈斬!

  萬險之際,衛開元一聲低喝,袖內玄絲倏然射出將幾欲劈向衛婧那三柄利劍繞在一起,驟然用力,長劍脫手直飛出去。


  衛婧看準備時機順勢甩出利器,三人受傷後退。


  馬車旁邊,魏沉央看到玄絲一刻眸間乍寒。


  “姨娘小心!”


  衛婧再入險境,衛開元猛然甩動玄絲生生纏上對手脖頸!


  玄絲勒緊,那人立時棄劍被玄絲拖拽!


  想到母親的死,衛開元動了殺念。


  “開元!莫傷人命!”


  衛婧閃身到衛開元身側,叩腕時玄絲倏然鬆開那人,回到袖內。


  就在這時,大理寺馬車由遠及近,數十侍衛迅速將所有人圍在裏麵。


  馬車停下來,溫宛著急先下馬車,宋相言跟在後麵。


  “衛夫人!”溫宛行到衛婧麵前,見其與衛開元皆無恙方才安心。


  宋相言則擋在溫宛等人身前,麵向魏沉央,“魏大姑娘,你這……沒有王法嗬!”


  魏沉央在衛開元以玄絲勒人頸項時腦海裏盡是蕭桓宇與她說的‘真相’,衛開元以內力灌注玄絲,玄絲纏頸內力扼住頸間動脈,與上吊症狀無異。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何為王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不是王法!”魏沉央抬手之際,那些打手皆收起利器站到旁側。


  宋相言點頭,“是。”


  “他衛開元殺死吾父,宋大人為何不抓他?”麵對殺父仇人,魏沉央無法冷靜。


  她才不管對麵站的人是誰!

  伯樂坊是她最大資本!

  魏沉央一語,眾人皆懵。


  “你父親誰啊!”衛開元指向魏沉央,驚怒質問。


  魏沉央冷戾目光射過去,五官幾近猙獰。


  “他父親是誰?”衛開元扭頭看向溫宛。


  溫宛回他一句,“宰相魏泓。”


  衛婧倒是聽楊肅提過剛剛結的那件案子,“相爺不是畏罪自縊?”


  溫宛又回一句,“是。”


  “不是!”魏沉央厲聲高喝,“父親沒有罪!也不是自縊!衛開元就是凶手!”


  對於魏沉央的控訴,宋相言實在有點兒聽不下去,“魏大姑娘,本官念你喪父心痛,不予追究今日之事,但也請你聽清楚,魏相的案子已經審結,大姑娘若不認同可以去告禦狀,別在這裏撒潑。”


  魏沉央強迫自己冷靜,目光移向衛開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們走-”


  直至魏沉央離開,宋相言方才轉身走向衛婧,“衛夫人受驚了。”


  衛婧搖頭,“無礙,多謝小王爺帶兵解圍。”


  頭七燒紙有時辰,衛婧沒有將宋相言跟溫宛請到屋裏,寒暄幾句後帶著衛開元趕去墓地。


  回大理寺的馬車裏,溫宛很奇怪魏沉央怎麽會覺得衛開元是殺死魏相的凶手。


  宋相言覺得這事也未必解釋不通,“縣主想想,當初是誰把衛開元從地牢轉來天牢的。”


  “你。”


  溫宛脫口而出,轉念改口,“歧王。”


  見宋相言不語,溫宛往下分析,“魏相入獄,太子府沒能順利把人撈出來,如此魏沉央定會對太子府不滿意,太子府的財力支撐在伯樂坊,蕭桓宇為安撫魏沉央一定會找出一個同仇敵愾的理由……”


  “理由就是衛開元。”宋相言手指在大腿上敲兩下,“本小王若是魏沉央,也得中計。”


  “什麽意思?”溫宛抬眼看過去。


  “你想啊!歧王早有預謀對付魏相,於是先將衛開元送進天牢熟悉環境,之後揭發魏相貪汙受賄,賣官鬻爵,為防太子府朝外撈人,便叫已然離開天牢的衛開元潛回天牢以玄絲殺人,偽造魏相自縊假象,這種邏輯非常有可能!”


  溫宛想了想,雖然細節值得推敲,但也未必說不通,“小王爺也有這樣的懷疑?”


  “當然沒有!”宋相言斬釘截鐵。


  溫宛揚眉,“為什麽?”


  “師傅已經驗過,魏相死於自縊,這還能有假?天塌下來這案子都翻不了!”宋相言的回答絲毫不符合他平日斷案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的宗旨。


  溫宛有些無語,“鬱教習也是人……”


  言外之意,是人都會犯錯。


  “不……不對,師傅是神人。”宋相言盛譽道。


  溫宛不予反駁,有信仰是好事。


  “小王爺在前麵靖坊入口停一下。”溫宛忽似想到什麽,急聲道。


  宋相言不解,“你要去哪兒?”


  “問塵賭莊。”


  宋相言沒多問,將馬車停在靖坊外麵,之後離開。


  溫宛想到一件事,魏沉央既然懷疑歧王,那是拚死也要跟歧王鬥到底的節奏!

  萬春枝是歧王的人,以魏沉央的狠勁兒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跟萬春枝死磕!

  當務之急,先叫莫修走趟萬家貨棧,把萬千黃金弄到手,別的都是小事。


  溫宛深深記得宋相言說過的一句話,自保是幫助別人的基礎跟前提。


  更何況,萬春枝跟魏沉央鬥不就是太子與歧王鬥!

  溫宛感慨,她終於當上漁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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