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老哥？
“這構造……和那劍塚有些相像啊！”
白山取出火折子，走下石階。
剛走下約莫五六個台階。
“哢哢哢！！”
機械之聲再度響起。
眼看地麵的入口漸漸關閉。
白山神念一動，急忙喚出數柄長劍。
“錚！！”
四柄長劍精準地刺入將要封閉的石板中間。
生生止住了正在封閉的入口。
“異世界的機關術還是有點東西的。”
白山感歎一聲，繼續順著石階向下走去。
微弱的火光映著腳下的石階。
他繃著精神，生怕誤觸到隱藏的機關。
將近五分鍾的功夫。
借著火光，白山向下一踏，卻發現腳下的台階已變成了平整的土地。
“終於到了！”他雙腳同時踏入土地之上。
“呼~”一陣輕風吹過。
明黃的火光突然亮起。
古拙宏大的地底宮殿出現在白山眼前。
這宮殿麵積巨大，約有數百平米。
“啊，這……”
遊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白山一時無語。
除了四周牆壁上懸掛的火炬，這大殿裏竟然空無一物。
他行走其間，滿耳皆是自己腳步的回聲。
“我這是來了個寂寞啊！”
白山心中吐槽，腳卻不停，徑直向大殿中央走去。
一圈繁複艱深的紋路正刻於地麵之上，像是一處奇異的陣法。
“這陣法……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白山心中奇怪，走近一看。
一處半指長的縫隙正位於陣法中央紋路交接之處。
“這縫，像是劍留下的痕跡啊！”
仔細端詳起劍痕般的縫隙，白山心中猛地一驚。
“我靠，這不就是那鎮壓沙雕老哥的陣法嗎！”
他繞著麵前的陣法走，轉了半圈，卻依然沒有絲毫頭緒。
自己好像無意中發現了什麽秘密。
但這秘密，似乎沒什麽意義。
“看來我真是來了個寂寞。”
大殿之中再無可探之物，白山不再遊逛，向石階處走去。
他抬腳邁步，剛踩中第一節石階，忽覺得腳下一鬆。
這台階竟然沉了下去！
“轟！”
大殿中央的陣法忽然閃出陣陣紅芒。
“我靠，這也行？！”
白山驚訝，一道身影自陣法中央緩緩凝聚。
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映入白山眼簾。
男子相貌普通，蓄著短須，與劍塚之內的老哥一模一樣！
“我們又見麵了。”
白山沒有開口，虛影忽然笑著說道。
他雖在笑，可骨子裏卻透露出一種陰森之感。
這氣質與白山印象中的老哥大相徑庭。
眼前的虛影和孫毅身上的老哥不是一人！
白山心下得出結論，向他反問道“我們之前見過嗎？”
“你忘了？昨天在山洞之外，還有幾個月之前在森林裏。”
虛影說著，身上的陰森之氣越來越重。
“山洞，森林？”白山一怔。
昨天山洞之外，指的應該是張天茂。
在森林中，指地應該是無極宗謝雲。
白山回過神來，既然他說之前就見過。
難道……那兩人早就被眼前的虛影所控製？
白山心中忽有豁然開朗之意。
如果眼前張天茂昨天真被眼前的虛影所控製。
那麽一切的疑點就都解釋地通了！
張天茂為什麽有煉虛修為，他又為什麽要抓魏冰等人。
所有的謎團最終都係結到了這虛影身上。
他才是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
有了大致的判斷，白山心下大定。
他裝作不解地向虛影問道“你奪舍了那兩人？”
“奪舍？他們還不配。”虛影不屑地說道。
“你有什麽目的？”白山又問道。
“目的？你看看我現在這副樣子，能有什麽目的?”
“你想複活？”白山猜測道。
“聰明。”虛影誇讚一聲，接著說道。
“知道我為何會抓那些少女嗎？”
“為什麽？”白山順著話頭問道。
為什麽要把少女放在山洞裏，這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疑點。
魏冰和風依等人修為不高，天賦也不出彩。
虛影為何會盯上她們？
“聽說過無啟族沒？”
虛影沒有解答白山的疑問，反而拋出個奇怪的問題。
“無啟？！”白山心下一驚。
無啟族，神話傳說中位於北方的民族。
其族人天生長壽，出生時神魂修為便遠超常人。
據傳，普通人類如果被無啟族人祝福，神魂會得到天道的洗禮。
這個種族，白山隻在一本兒童畫本中見到過。
在這方世界，這種有奇特能力的種族也隻被當作神話傳說。
如果你去大街上隨便找一個小朋友，問他們無啟族是否存在。
得到的答案隻可能是“你怎麽比我還笨，無啟族當然是假的。”
可現在這傳說中的種族從虛影口中說出，白山卻不得不重新認識這一問題。
“無啟族真的存在？”白山震驚道。
白山穿越以來，除了人類，見得最離奇的也不過是會說人話的妖獸。
現在得知除了人，竟然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族群。
這容不得他不震撼。
“嗬嗬，這世界的豐富程度可遠不止你所看到的。”
看著白山震驚的表情，虛影忽然輕笑兩聲。
“難道……你抓的那些女孩都是無啟族人？”
盯著虛影陰森的笑臉，白山再度問道。
無啟族的出現不僅解開了他心中的疑團，也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當然不是，純種的無啟族人早已滅絕。”
“現在再找，最多也是找些血脈濃鬱的雜種。”
虛影說著，收起笑容，向白山說道“怎麽樣？心中的疑團是不是都解開了？”
白山聞言，臉上忽然綻出笑容“是啊，原來你才是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
“哈哈哈哈，你很有意思！”虛影見狀，又大笑起來。
虛影在笑，白山也笑出聲來。
就在笑聲之中。
“嗖！！”
尖悶的聲音響起。
毫無預兆地，兩人幾乎同時施展起神識攻擊。
近百柄神識夾劍與數不盡的神識小人撞在一起。
小人抱住夾劍，口中發出吵鬧的咿呀之聲。
夾劍被小人生生止住，小人卻也飛不到白山身邊。
戰況一時間膠著起來。
“哦？化神巔峰有煉虛元神，你小子有點意思。”
感受到白山煉虛境界的元神，虛影驚訝一聲。
緊接著，他心念一動，遠處的夾劍之上忽閃出耀眼的光芒。
隻見抱著夾劍的小人忽然一分為二。
本就難以計數的小人猛地增多，令人頭昏的聲音也陡然增大。
一時間，空曠的大殿之內充滿了震耳的喧鬧之聲。
“哢，哢，哢~”
令人頭皮發麻的啃食之聲傳來。
夾劍之上，密密麻麻的小人竟在不斷啃咬劍身。
轉眼間，近百柄神識夾劍已被小人啃食殆盡。
元神小人啃過夾劍，向出口台階之上的白山成群地飛去。
“有點東西。”白山心中冷笑一聲。
再度將修改器麵板召喚出來。
“劍二十三《聖靈劍法》最後一式，包含著《聖靈劍法》所有劍招的無窮變化。施展劍法可召喚出劍心地獄，使施術者元神出竅，為威能十分恐怖的神識劍招。”
“叮,兌換‘劍二十三’，消耗五年壽命，是否兌換？”
“兌換！”
話音剛落。
白山雙目之中。
一人揮舞長劍，翩若遊龍的身姿不斷變換。
他瞳孔微縮，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舞劍的身影。
長劍不斷舞動，白山眼中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終於，長劍刺出最後一招。
長劍入鞘，白山定睛一看，剛剛舞劍那人，正是自己！
“嗡！！”
銳利的劍氣自白山周身噴薄而出。
一道虛幻的身影自他頭頂飄然而出。
這虛影的身材相貌皆與白山相同，正是他的元神。
元神朝對麵空中的小人飄然而行，周身的空氣隱隱有些扭曲。
一陣微風吹過。
白山元神的衣角還未與密密麻麻的小人接觸。
扭曲的空氣中忽然生出無盡的劍氣，劍氣與密集的小人相撞。
“啊！呀！！”
令人牙酸的尖叫響起。
眨眼的功夫，嗡嗡作響的小人已被劍氣撕得粉碎。
空曠的大殿也猛然從喧鬧中恢複平靜。
與此同時，白山的元神負手而立，神色無比平靜。
“這招叫什麽？”
虛影老哥喉結滾動，向元神狀態的白山問道。
“聖靈劍法第二十三式，劍心地獄。”白山淡淡地說道。
“好，好，好！”
虛影老哥聽完，忽然連聲讚歎。
“沒想到我一縷元神，臨死前竟還能欣賞如此劍招。”
“我不枉一死，你動手吧。”
老哥說著，竟緩緩閉上雙眼，不再出招。
白山的這招的威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不過是一縷被鎮壓於此的孤野殘魂，根本受不住這“劍二十三”。
虛影緊閉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半晌過去，元神狀態的白山仍靜靜地立在空中。
白山眼神一陣變換，像是在思考什麽。
“你怎麽還不動手？”虛影老哥反倒催促起來。
“e，燕國劍塚之內鎮壓的殘魂和你是什麽關係？”
白山沒有動手，反倒向虛影問道。
當初在山洞之外，孫毅告訴過白山，老哥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可眼前這虛影明顯有自己的記憶。
他現在需要搞清，劍塚裏的老哥和眼前的虛影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虛影剛剛所言非虛，那麽孫毅身邊的老哥便是一大潛在的威脅。
不隻是孫毅，離火宗的魏冰、風依甚至風越都會遭遇危險。
白山說完，眼睛便緊緊盯著虛影的臉。
“燕國劍塚的殘魂？”
虛影聞言，突然笑了起來。
“我便是他，他便是我。”
出乎白山的預料，這虛影竟直接承認。
“不瞞你說，‘他’的記憶昨天已經被我激活。我如果被你殺死，‘他’也會有所感應。”
“他雖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有預感，你們一定會再次相遇。”
“也就是說，我們還會再次相遇，哈哈哈哈。”
虛影說著，笑聲更加猖狂。
見虛影大笑，白山也狂笑起來。
“你笑什麽？”虛影忽然沉聲問道。
“我很高興啊！”白山邊笑邊說。
“我很高興，一會我們便會再次相見。”
白山說著，言外之意便是要主動去找劍塚之下的老哥！
“不知天高地厚！”虛影冷哼一聲。
“我就喜歡不知天高地厚，哈哈。”
白山謙遜地笑了笑，接著說道。
“好了，該送你上路了。”
“報上你的姓名。”
“此劍之下，不死無名之輩。”
說著，一柄透明的長劍自他手中緩緩凝聚。
仰望著空中的白山，虛影一陣沉默。
約莫五息的功夫。
他緩緩開口道“天魔宗，王煥。”
“靈劍宗，白山。”
言罷，白山的元神飄然而動。
沒有任何聲息，也沒有任何絢麗的效果。
眨眼的功夫，透明的長劍已穿透王煥的胸膛。
心念一動，白山的元神再次回到肉身之中。
大殿中央，王煥胸膛的長劍漸漸消散。
虛幻的身影也化作微塵，消散於大殿之中。
王煥元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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