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說走就走
看著寧凡濕潤的眼眶，白山心中也騰起不舍之情。
離別的場麵有些傷感。
“咳咳！”
寧凡手中的石叔輕咳一聲。
將白山與寧凡拉回現實之中。
白山回過神來，向石叔問道。
“你們現在就走？”
這問題他剛才已問過一遍。
“對，不過走之前我還要去劍塚一趟。”
石叔淡淡地說道。
“去劍塚?”
白山疑問道。
難道這劍塚和寧凡的身世還有什麽聯係？
“這劍塚有些年頭了，裏麵還埋著寧安的佩劍。”
寧安，應該就是寧凡師父的名字。
白山聞言，點了點頭，對寧安的劍藏在劍塚之內並不意外。
這劍塚之中絕對藏著不少名劍。
“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去吧，我在這看著你們。”
“那……我們走了，白大哥，你多保重！”
寧凡與白山抱拳道別。
“好！”
白山回應道。
“好”字剛說完。
詭異的黑氣自寧凡身上蔓延開來。
寧凡的瞳孔逐漸擴張，掌上的小獸也突然消失不見。
“石叔？”
見到黑瞳寧凡，白山試探問道。
“寧凡”微微點頭，轉過身，向劍塚走去。
“吼！”
怒吼爆發，山嶽一般的身影再次出現。
寧凡再次化身巨獸，數條石鞭朝地麵猛地甩出。
“砰！！！”
荒蕪的地麵裂出道道裂縫，空心的地麵猛然塌陷。
陽光映入劍塚之內。
沉寂了許久的劍塚，再次重見天日。
“錚錚錚~”
受到陽光的沐浴，無數柄長劍劍身竟一齊顫動起來。
響遏行雲的劍鳴之聲響徹整個劍派。
寧凡並指為劍，劍指一揮。
“嗖！”
一柄古樸長劍自劍塚中央倏地飛出。
長劍樣式古樸，雖深埋劍塚，劍身卻依然閃著寒光。
“走了！！”
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響起。
“寧凡”手握長劍，直接閃身離開。
“好！石叔幫我照顧好寧凡！”
白山呼喊著回應。
寧凡背著身，揮了揮手。
最終消失在天際之外。
……
荒蕪破碎的劍塚之外。
目送寧凡漸漸遠走。
白山獨身立於荒蕪的幹草之間。
不舍的情緒漸漸淤積。
他隻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寧凡終究還是踏上了修煉的路啊！
“呼~”
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白山很快便平複了自己的心緒。
“不管怎麽說，雜七雜八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白山自語道。
從他在玄陽劍派挑戰開始，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幾乎一直都在修煉戰鬥。
眼下，寧凡走了，玄陽劍派的王淵也被捏的半死不活。
自己身上的負擔終於能卸下一些了。
白山腳跟一扭，《落雷》運轉。
下一刻，飄逸的身影出現在玄陽劍派山門之外。
望向匾額之上的幾個大字。
兩個月來的回憶走馬燈般的湧上心頭。
“玄陽劍派……再見了！”
白山轉過身去，剛要離開。
可身後的場景卻讓他怔在原地。
隻見數不清的長劍悉數浮停在白山身後。
白山一動，這些長劍也跟著他動。
白山轉圈，這些長劍也開始在他周身不斷遊蕩。
劍群不斷遊走，竟在他周身噴薄出五光十色的劍氣。
赤色，青色，亮銀色……
五彩斑斕的劍氣十分絢麗，令人眼花繚亂。
“這是咋了？”
白山懵比，劍塚裏的劍怎麽會突然跟在自己身後？
難道是萬道劍意？
想到這點，白山直接運起劍意與靈氣。
萬劍歸宗！
“嗡！”
白山心念一動。
本來不斷遊蕩的長劍皆劍身一轉，整齊劃一的指向了劍塚的方向。
長劍聽從指揮，白山卻有些糊塗起來。
長劍繞著自己似乎不是萬道劍意的影響啊。
白山納悶。
難道……和劍塚有關係？
懷著好奇心，白山再次向玄陽劍塚走去。
這些劍如果能被自己全部收服，自己再施展萬劍歸宗之時，場麵會是何等的壯觀？
殘破的劍塚。
白山縱身一躍，跳入其中。
“嗡嗡！”
白山沒做出任何舉動。
右手食指的戒指突然強烈的顫動起來。
看著戒指，當初王陽操控萬劍的招式突然浮現在白山腦海之中。
“原來是這戒指！”
白山心中恍然。
看來這靈劍宗的戒指還有吸引萬劍的效果。
那王陽恐怕就是憑了這戒指，才能領悟萬道劍意！
現在自己已經習得萬道劍意，再配上這戒指……
整個劍塚的劍豈不是都難逃自己的掌心？
想到此處，白山激動起來。
他將神識沉浸於戒指外層。
萬道劍意使出。
“嗡！”
插在劍台或地麵的長劍幾乎全都震顫起來。
果然如自己所料！
心念一動，白山先將身後的長劍悉數納入儲物戒中。
緊接著，借著強大的吸力，白山開始在劍塚之內四處搜刮長劍。
一柄、十柄、三十柄……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
除了劍台之上的煉虛佩劍。
整個劍塚的劍，無論大小殘缺，都被白山搜刮一空。
“貪多嚼不爛，先這樣吧。”
白山對這次的收獲十分滿意。
自己雖然隻拿到了三柄煉虛佩劍，但對萬劍歸宗來說完全夠用。
這煉虛佩劍雖然難得，但想要降伏也要冒對應的風險。
而白山並不想承擔這麽多風險。
意外的收獲衝刷了離別的愁緒。
白山哼起歌謠，身子一轉，就要離開劍塚。
目光一瞥，熟悉的造型映入白山眼角。
“嗯？”
白山靠近左手邊的劍台，目光死死地盯著台上的長劍。
“這……這不是夾劍嗎！”
白山吃驚。
眼前的長劍與自己的神識小劍長得一模一樣！
這劍塚之中竟然還有靈劍宗修士的佩劍！
他沒有多想，縱身跳至劍台之上。
走到夾劍跟前，白山開始細細打量起來。
神識夾劍用得多了，這摸得著看得見的實物卻還是第一次見。
隻見這夾劍長約四尺一寸，劍身泛著寒光。
接近劍柄的劍身兩麵還銘著古文篆刻的小字“夾”。
此時正筆直地插於劍台中央。
白山沒有多做猶豫，直接握住了劍柄。
他要將這夾劍取下來！
“嗒！”
握住劍柄的瞬間，一股涼意傳來。
一道舞劍的虛影忽然出現在白山麵前。
這虛影麵目模糊，身形與白山相仿。
揮舞的劍法正是白山之前修習過的《滄靈劍》！
白山盯著虛影練劍，不敢妄動。
這夾劍的主人最起碼也是煉虛境界。
想得到煉虛修士的佩劍，絕不會隻是將劍拔出這麽簡單。
眼前的虛影，便有可能是考驗！
果然，就在虛影將劍法施展至最後一招時。
“唰！”
一道白光閃過。
整套劍法最為致命的一招白山刺去。
劍招撕裂著空氣，攜著刺耳的摩擦聲以奔雷之勢向白山攻去。
白山與這虛影距離很近。
一個眨眼的功夫。
劍光便閃至白山跟前。
可眼看劍氣就要擊中門麵，白山卻仍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他似乎早已做好了破解之法。
隻見他隨手取出一柄長劍。
朝著左手邊的虛空輕輕一刺。
“叮！”
劍器交碰之音響起。
虛空中竟還藏著一道劍氣！
劍音消弭，虛空中猛地蕩出一圈圈猛烈的劍氣波紋。
另一邊，那道眼看就要擊中白山的劍氣竟猛地消散。
《滄靈劍》最後一招，破！
白山微微一笑。
這劍招要不是他親身練過，還真不知道破解之法。
《滄靈劍》為靈劍宗上品劍法之一，劍法最後一招的名字便是“虛實相生”。
這招招如其名，持劍者發出的劍氣。
看似隻有一道，實則虛空之中還隱匿著另一道威力更為恐怖的劍氣。
這兩道劍氣，在空中隱匿的劍氣往往是實招，看得見的往往是虛招。
可如果對手了解這一劍招，那麽到了最後的關頭。
除了施劍者，無人能知曉兩道劍氣哪道是實，哪道是虛。
白山能篤定那虛空中的劍氣是實，也隻是他單方麵的推測。
如果真的要他麵對這一劍招，他的第一反應隻有一個跑！
眼見虛影消散，白山長鬆口氣。
再度握住劍柄，稍一用力。
“鏘！”
夾劍被白山輕鬆拔出。
取出整個夾劍，白山隨手斬出一道劍氣。
長約十米的銳利劍氣自夾劍之上激斬而出。
劍氣擊中對麵的劍台，直接將其劈做兩半。
“臥槽！”
巨大的劍氣斬出，白山嚇了一跳。
自己隻是隨手一揮，竟然斬出這麽強的劍氣！
果然隻有夾劍才能發揮出靈劍宗劍法的最大威力。
“看來自己這靈劍宗功法沒白練啊。”
他掂了掂壓手的夾劍，對此行的收獲更加滿意。
“看來，得找時間做個劍鞘了。”
將夾劍放回儲物戒指之內。
白山正要轉身飛出劍塚。
“呼、呼~”
一陣狂風忽然自四麵八方向劍塚湧來。
緊接著，天色驟然一暗。
濃黑的烏雲開始在劍塚上空不斷堆疊。
“？？？？”
白山滿臉問號。
天色發生如此變化，顯然是有大事發生。
“就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嗎?”
白山無力吐槽。
就在這時。
“咵！！”
一道驚雷劃過天際。
整個劍塚再次震動起來。
夾劍劍台之上。
耀眼的紅芒閃過，劍台之上竟浮現出一圈繁複艱深的陣紋。
緊接著，劇烈的神識波動自劍台之下湧現。
“這劍塚……不會鎮壓著什麽東西吧？”
察覺到不對，白山急忙離開劍台。
跳到了劍塚之外的荒地之上。
他倒要看看，這次又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雷聲越來越響。
天空中不斷有電光閃過。
將近十息的功夫過去！
“哢！”
奪目的紫電裹挾著暴怒的天威猛然劈下。
雷光炸出巨響，正中閃著紅芒的劍台！
一時間，火花與電光在陣紋之上四處迸射。
劍台之上的陣紋卻完好無損。
“轟！”
又一道雷光閃過，正中劍台。
“滋滋滋~”
電弧蹦跳地更加活躍。
猛雷擊打過後。
“呼呼~”
又是一陣狂風自劍塚之內吹出。
狂風席卷著塵土，將穹頂的烏雲吹散。
黑雲散去，和暖的陽光自雲層中出現。
劍塚附近又複歸到之前的平靜。
平靜過後，苟在一旁白山來到劍塚之內。
剛才的一番變化著實讓他有些迷惑。
“這兩道雷劈得有什麽意義嗎？”
白山看著完好無損的劍台，一陣不解。
“不管咋樣，還是看看再說吧。”
白山自語著，浮空而立，看向被雷劈過的劍台。
隻見此時劍台之上。
一圈圈駁雜的銘文緩緩轉動起來。
隨著陣法的轉動，澎湃的神識之力不斷溢出。
片刻的功夫。
“哈哈哈哈，老子又回來了！”
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個劍塚。
人未至，聲先到。
一道男子的虛影自劍台之上緩緩凝聚。
這男子三十來歲，相貌普通，身著勁裝短衫，下頜蓄著微微紮手的胡須。
“是你小子把我給救出來的？”
男子浮出劍塚，向同樣浮空的白山問道。
說完，不等白山回話，他又開始上下打量起白山。
“你小子領悟的劍意不錯啊，勉強給我當個二把手吧。”
男子口氣不小，語氣也十分隨意。
“……”
白山一時無語。
這老哥……是個沙雕吧？
這是白山內心的唯一想法。
這男子的反應確實出乎白山的預料。
本以為這夾劍之下鎮壓這什麽十惡不赦的魔王邪修。
沒想到竟然藏著一個喜歡吹水的老哥。
白山能感知出來。
這老哥通體透明，整個人由神識構成。
說他是元神都是誇他了！
憑他現在的狀態，恐怕連自己的一柄神識夾劍都承受不住。
看不清局勢還敢口出狂言，這人不是腦子有問題，便是個沙雕。
白山覺得無趣，對男子的話不予理會，轉身離開。
“哎，哎哎，你怎麽走了？”
見白山要走，男子急忙追到身邊。
“你走了我怎麽辦？”
“？？？什麽你怎麽辦？我為什麽要管你，你不是很厲害嗎？”
“你已經是我二把手了，怎麽能不管老大，自己隨便離開?”
“噗~”
白山被這老哥的話語逗笑。
“我硬要走，你能奈我何？”
說完，白山頭也不回，落雷身法運轉直接施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教訓他可吃夠了。
這老哥被鎮壓之前絕對很厲害。
但……和自己好像沒什麽關係。
如果讓別人遇見了，說不定會把這男子收留在自己身邊
可白山卻不感興趣，自己有修改器，需要這種來曆不明的“老爺爺”嗎?
別人想要，就讓他去當別人戒指裏的老爺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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