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人劍
後山，山洞。
烈日高懸，山洞中卻幽冷寂靜。
白山跟在王陽身後，緩緩踏入山洞之中。
“沙、沙……”
空曠的山洞回蕩著兩人細瑣的腳步聲。
白山掌握兩道劍意之後，便跟著王陽來“治療”他的師弟。
山洞幽黑，伸手不見五指。
“王宗主，這裏麵不能亮明火嗎?”
白山問道，他二人剛走了十來步便已看不清路。
這要是再往前走，怕是更黑了。
“我那師弟受不得明火，點火會驚醒他。”
白山無語，隻得憑著王陽的氣息摸索前進。
兩人腳速不慢，走了約莫六七分鍾的功夫，便走進了洞口的盡頭。
洞口的盡頭像是一口井的深洞。
深洞直徑約五米左右，頂上是厚厚的岩層。
隻有一束陽光從洞頂的細小的裂縫中照進地麵。
光雖小，卻也比之前亮得多。
白山的視力本就比常人敏銳許多。
借著細弱的光線，四肢被鐵鏈束縛的男子映入白山眼簾。
男子蓬頭垢麵，看不清臉，雙手雙腳被鐵鏈牢牢束縛，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便是我那走火入魔的師弟王越。”
王陽主動解釋道。
“宗主，我看他可不像是走火入魔啊？”
白山突然說道。
“哦？何處此言？”
王陽回應道，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奇怪。
“我觀他身上劍意磅礴，靈氣浩瀚平穩，他如果走火入魔了，我恐怕連走火入魔都不如了吧？”
白山冷冷地說道。
“看來王宗主所圖不小啊！”
這王陽果然不懷好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陽突然大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
白山反問道，語氣有些平靜。
“你之前便猜到了吧？為什麽要跟過來？”
王陽言語間帶著好奇。
看白山不慌不忙的反應，他明顯早有預料。
他怎麽會這麽自信？
難道他還隱藏著實力？
“我想試試招，而且……現在的生活有些無趣。”
白山的回答有些莫名奇妙。
修煉的感覺雖爽，但再爽的事情做多了也會覺得無趣。
白山的目的很簡單帶回趙盼，簡簡單單地過小日子。
可現在這種期盼在不動用修改器的前提下似乎變得遙遙無期。
白山心中隱隱有一種放手一搏的心態。
他甚至希望王陽和王越足夠強，能將自己逼出修改器。
這樣可以早點見到趙盼，結束這枯燥的生活。
“嗬，既然這樣，那讓你死個痛快。”
王陽冷笑一聲，手中靈氣散出，竟觸發了井洞之內的機關。
一條僅能容納一人的小洞出現在牆壁之上。
王陽背對著白山鑽進暗道，用機關再次將小洞封禁。
“其實，有一點我沒騙你，你確實能救我弟弟。哈哈哈哈。”
儒雅的聲音在空闊的井洞中回蕩。
白山站在原地，盯著被鐵鏈困住的王越。
“唰！”
一道目光閃過。
被鐵鏈束縛的王越猛然睜開雙眼。
本來捆縛著四肢的鐵鏈此刻也自動脫落。
“嗡！”
強烈的煞氣自王越體內噴薄而出。
王越並指為劍，右手猛地一揮，一道劍光竟從其手指之中激射而出！
以手化劍，這是什麽境界！
白山有些驚訝。
劍氣，是由劍揮出的靈氣。
人手，最多發出靈氣。
劍，由金屬構成，手，由血肉骨頭構成。
劍與手的構造不同，材料不同，人手不太可能會揮出劍氣。
王越的這招以手化劍證實了白山內心的猜測。
對麵的王越，可能不是人了！
容不得白山多想，元嬰巔峰的靈氣猛地爆發。
“嗖！”
白山拔出長劍，兩道劍光自劍尖飆出。
“落雷”與“清淨”！
迸濺著火花的電光席卷著亮白的劍光向王越的劍氣撞去。
“叮！”
兩方相撞，王越的劍氣突然膨脹起來，最終竟幻化作一道巨口猛獸，吞並了白山的劍光。
“臥槽，這招厲害！”
就在白山驚訝的瞬間，吞並了劍氣的猛獸劍光朝白山直射而來。
“閃！”
落雷身法運轉，白山身影化作一道落雷。
那猛獸劍氣也絲毫不弱，像是有導航一般，隨著白山在山洞之中四處亂蹦。
“這王越最起碼有化神修為！”
白山一邊推測對手的狀況，一邊躲避劍氣的追擊。
身後正在追擊自己的這道猛獸劍光便不遜色於化神修士的全力一擊。
“有些難頂啊！”
白山一時間想不出對策，隻能加快速度，先擺脫身後的猛獸劍光。
白山與劍光你追我趕，憑著雄厚的靈氣儲備，白山甩開了咆哮的劍光。
“咚！”
猛獸劍光畢竟不是永動機，攆不過白山，最後直直地撞向南麵的牆壁。
整個井洞微微一震，威勢凶猛的劍光竟隻在牆壁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這洞壁經過特殊強化！
“艸了！除了趙簡，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強人。”
大致確定了王越的實力，白山終於開始主動出擊。
井洞逼仄，空間狹小。
遊龍般的身法施展，白山轉眼間便欺身至王越身邊。
“著！”
神識夾劍施展而出。
數柄虛幻的小劍向王越識海刺去。
“噗~”
猶如一塊沙礫掉進無垠的大海。
夾劍刺向王越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蹤跡。
王越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般，仍是並指為劍，攻向白山。
“果然沒錯。”
見神識攻擊無效，白山終於是落實了自己的猜測。
王越，是傀儡！而且是十分稀少的劍道傀儡！
從他的麵相之中也能看出這一點。
王越濃眉深目，相貌英俊，可此時本應炯炯有神的雙目像是失去了神采。
雙目無神，目光空洞，滿身劍意。
正是傀儡最典型的特征！
再結合他並指為劍的劍氣與身上充盈的劍氣，白山可以斷定，眼前這人絕對是劍道傀儡人劍！
人劍，由人做的劍，是一種以秘法製成的特種傀儡！
白山曾在一本關於野趣雜談的書上見過
人劍和其他傀儡不同，它不僅可以使用劍法、劍意，修煉到極致甚至可以生出自己的靈智！
劍有靈，人劍亦有靈。
這樣看來，那王陽剛才所言自己來救他師弟，應該指的便是吞了自己，讓這人劍“王越”生出自己的靈智！
白山無語，感情啥事也能讓自己碰上？
他記得，這種秘法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五百年前。
誰能想到，為了複活自己的弟弟。
五百年後，這劍人竟被燕國境內一流劍派的宗主再度做出。
“佛了！”
見再度朝自己襲來的劍光，白山急忙閃身，出劍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