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劍意！！”
踏空而立的王陽眼睛猛地睜開，第一次露出震驚的表情。
玄陽劍派內外門弟子已經有十幾年沒出現過可以領悟劍意的天才了。
領悟劍意便意味著正是踏上了化神的路！
王陽更仔細地盯著兩人的戰鬥。
生怕孫毅出了什麽閃失。
與此同時。
“嗖！”
灰白的劍光破開靈霧，朝白山所在之處橫斬而去。
玄陽和一葉的氣息雜糅於這劍光之中。
劍光疾速襲來，可白山的神情竟顯得有些迷茫。
恍惚間，白山竟覺得自己竟身處於茫茫雲海之間。
“這便是劍意嗎？”
白山沒有閃躲，主動迎上了孫毅的劍光。
他要去品悟，品悟這劍光中微弱的劍意。
“轟！”
孫毅雖隻有築基初期，這道劍光的威力比起結丹修士的全力一擊也不遑多讓。
白山已至元嬰巔峰，受下這道劍光承載的靈氣不成問題。
可下一刻，一股無聊之感突然湧入白山心頭。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輕升的念頭突然湧入白山腦海。
“我好喪啊！”
緊接著，數不盡的輕聲尋死的念頭拚著擠著湧入白山腦海之內。
“臥槽，網抑雲劍意！”
“嗡！”
腦海中一陣轟鳴，借著元嬰巔峰的神識，白山從眾多尋死念頭中拉扯出來。
“這招太猛了！”
這孫毅的劍意應該隻是雛形，卻能讓自己一個元嬰巔峰陷入其中。
劍意的威力果然強大！
白山從孫毅的劍意中回過神來，盤坐在地，陷入了沉思。
“我有什麽可以感染他人的意境嗎？”
場麵寂靜了下來。
台下的許多自己竟不自覺地開始流淚。
“？？？師兄，你怎麽了？”
看到身邊一向堅毅的師兄突然淚流滿麵，一名沒被劍意感染的弟子麵露奇怪之色。
“沒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哭。”
“嗚嗚！！”
哀嚎之聲突然響起。
一名弟子竟哭喊著要去自殺，被身邊的師兄弟攔了起來。
台下的許多弟子竟都被孫毅的劍意感染！
“天才！我玄陽劍派要出天才了！”
感受到孫毅施展的劍意，虛空之中的王陽喃喃自語，麵露震撼之色。
他貴為玄陽劍派掌門，領悟的劍意也不過比現在的孫毅強上幾分。
要知道，孫毅現在隻有築基境界！
他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王陽想著，便動身去演武台上。
他雖看不透白山的修為，可卻能隱隱感受到白山體內的恐怖氣息。
這氣息絕對超過築基境界。
為了防止孫毅出現意外，他必須盡早結束這場戰鬥！
“嗡~”
王陽還未動身，一股無形的波動突然從演武高台之上擴散而出。
白山身上卻突然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孤寂之感。
“……”
白山氣息一散，台下本來喧鬧的人群突然陷入了死寂。
靜！好靜！
時間似乎已經停止。
一切似乎都回歸了最初的形態。
白山輕輕的揮出手中長劍。
在眾人眼裏，白山的動作似乎被放慢了數十倍。
嗖！
超越音速的劍光斬出。
一道寒光閃過。
“轟！”
放炮似的悶響乍起。
遠處的一座山巒竟被白山的劍光轟地震顫起來。
山壁之上也被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與此同時。
被劍光擦過的孫毅滿臉呆滯，整個人似乎已經完全懵比。
“呼！”
白山的劍招施展結束。
台下眾人長鬆了口氣，心頭的沉重之感也轟然消失。
“剛才那一招是什麽？”
滿臉麻子的弟子問道。
剛才白山隻是簡單地揮出一劍，卻似乎影響了眾人的心智。
“我剛才突然覺得心頭堵得慌，想一個人靜靜。”
被問的弟子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是！”
“我也是突然覺得這裏好亂，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
那弟子說完，周圍的其他弟子紛紛表示讚同。
他們剛才都有同一個感受我想靜靜。
高台之上。
“怎麽會，怎麽會?他的劍意怎麽會這麽強！”
回過神來的孫毅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他在台上，白山的招式他看得最為真切。
剛才那一道緩慢的斬擊，他根本沒有看清。
他隻覺得眼前一花，心頭便立馬生氣了“清靜”的念頭。
白山的那道劍氣絕不是朝自己來的。
那道淩冽的寒光根本就是為了抒發劍意傾瀉而出的隨意一擊！
自己不是白山的對手。
孫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次，是我敗了！”
白山走近孫毅，主動認輸。
“你敗了？剛才那式劍招我根本承受不住！是我輸了。”
孫毅駁回了白山的認輸，坦誠地說道。
勝就勝，敗就敗！
孫毅沒那麽在乎名聲。
“是我輸了，如果我和你同一境界，剛才你那道劍意便足以將我擊敗。”
白山主動展示出結丹境界的氣息。
“可……”
孫毅還想辯解。
“他說的沒錯，他借你的劍意領悟自己的劍意。”
“如果他和你同一境界，你剛才那一擊便足以將他擊敗。”
渾厚的聲音突然傳入耳邊。
相貌儒雅的王陽突然出現在演武高台之上。
“宗主！”
孫毅向王陽問好，心頭有些緊張。
王陽平日裏很忙，在宗門中不常露麵，孫毅也隻在入門大典上見過一麵。
“王宗主好。”
白山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王陽點頭回應，接著向二人說道。
“你們二人同時領悟了劍意，屬是我燕國修煉界之幸。”
“不知白公子是否還要切磋？”
王陽問道，看樣子是有事相求。
“今日收獲頗豐，就不切磋了。”
白山回應道，剛才施展的劍意確實讓他領會到了不少東西。
他現在急需將這些東西好好地消化吸收一番。
“白公子現在可在我玄陽劍派稍作休整，在下還有一事相求，和白公子的化神有關。”
王陽邀請白山留下，正好說中了白山的痛處。
“和我修為有關？”
白山心思轉了幾轉。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在貴派叨擾幾天了。”
白山應承下來，他打算先留下，一是向再和孫毅切磋劍意，二是想看看這王陽想搞什麽花花腸子。
接著，他走至高台邊緣，向台下弟子抱拳說道。
“這場切磋，是我輸了。”
說完，便隨著王陽與孫毅向偏殿走去。
隻留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啪啪~”
不知哪名弟子鼓了個掌。
“啪啪啪啪啪！”
其他弟子像是剛回過神來，都使勁地拍起了巴掌。
熱烈的掌聲在演武場上回響，白山和孫毅的風采都在眾人腦海中回蕩。
從小到大所有的劍法切磋，有一個算一個。
今天白山和孫毅之間的切磋是他們見過最精彩的。
他們雖然不懂什麽是劍意，但都在這次比試中不知不覺地體會到了他們一輩子可能也體會不到的奇特劍意。
這場戰鬥，也為後來燕國劍修界的井噴式發展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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