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偷偷練武

  花嬤嬤拿出身上的錦帕,纏繞在她手上,朝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呐,來人!”


  “來了來了,嬤嬤有什麽事要吩咐?”


  雪急匆匆的跑到了房間裏,花嬤嬤看著她,沉聲道:“快去請劉太醫前來,就姐突然身體不舒服,請劉太醫來為姐診治。”


  雪愣了一會,看了一眼蘇葉曦的手,花嬤嬤麵色一沉,冷聲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去啊!”


  “是,是,奴婢現在就去。”


  話落,她便往外走。


  “等等,雪,不用去請劉太醫。”


  蘇葉曦突然了話,雪停在門口,看著她,道:“可是,姐,你的手……”


  “我的手沒事,隻不過是被碎片割破了,流了點血而已,抹點金瘡藥就好了。”


  雪一聽,立馬點了點頭道:“那奴婢去劉太醫那裏拿點金瘡藥過來。”


  話落,人一眨眼沒了蹤影。


  “姐,你再等一會,水馬上就燒好了。”


  知畫的聲音從淨室傳來,蘇葉曦輕歎一聲道:“知畫,你出來,不用燒水了,我現在不想沐浴。”


  聞言,知畫從淨室走了出來,看見她手上纏著錦帕,上麵還有血,她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抬起她的手,驚慌道:“姐,你的手,怎,怎麽了,奴婢現在去為你請劉太醫。”


  知畫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蘇葉曦抓著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姐……”


  “不用去請劉太醫,雪已經去幫我拿金瘡藥了。”


  知畫一臉心疼的看著她,輕輕抬起她的手吹了吹,道:“姐,很疼吧,奴婢給你吹吹。”


  蘇葉曦原本心裏十分難受和痛苦,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寵溺道:“傻丫頭……”


  雪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道:“,姐,金瘡藥奴婢給,給你拿來了,你,你快敷一點吧。”


  蘇葉曦瞧著她的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還冒出了些許的汗,不由得輕笑一聲,看來這丫頭是跑過去,又跑回來的。


  她接過金瘡藥,拿出身上的秀帕,為她擦了擦額頭,笑道:“你這丫頭,那麽急幹嘛,我又不是急著要抹這藥。”


  蘇葉曦突然為她擦汗,雪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後退了好幾步,低著頭,不知所措道:“,姐,你是主子,我是奴婢,怎麽能讓你為我擦汗,使不得,使不得。”


  蘇葉曦抬眸看向她,眼角帶著一股淡淡的悲傷,語重心長道:“雪,你聽著,我既然願意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伺候我,就代表,你和知畫花嬤嬤她們一樣,從,知畫和花嬤嬤都一直陪在我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早就把她們當成了親人,除了她們,在這偌大的相府,偌大的院子,我能相信的也隻有你了,況且,一直以來,你為我母親煎藥,十分細心的照顧她,我真的很感謝你,所以你不用覺得因為我是主子,你是奴婢,就有所芥蒂,好嗎?”


  一旁的知畫和花嬤嬤眼含淚光,盡管這種話,姐之前就已經對她們過了,可是她們再次聽到,還是忍不住心裏感動起來。


  “姐……”


  雪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眼眶有些濕潤。


  蘇葉曦微微一笑,默默無言,她垂眼看向自己的手,灑了點藥在傷口上麵,語氣淡淡道:“等會我要出去一趟,你們三個好好守著冰心閣。”


  “是,姐……嗯,姐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知畫一下子愣神,問道。


  “是啊,姐,現在外麵已經黑了,你要去哪裏?”


  三人都神色擔憂的看著她,蘇葉曦不由得覺得好笑,道:“瞧你們三個這一臉擔憂的樣子,我又不是出府去,又不是去殺人放火。”


  聽到這話,三人尷尬的笑了笑,疑惑道:“那姐,你不出府,這麽晚了要去哪裏?”


  蘇葉曦俏皮一笑,道:“這是個秘密。”


  她起身走到梳妝鏡前,對著鏡子卸著妝,淡淡道:“雪,今晚你守夜,花嬤嬤你就待在我的房間裏,知畫躺到我的床上,若是有人來冰心閣,不論是誰,就我已經睡了,若是她一定要強行進我房間,不管是誰,先把她打暈,等我回來再。”


  “是,姐。”


  “嗯,好,你們三個先出去,我要換下衣服。”


  夜空幽藍,冷月皎皎,如霜的月華透過鐫花的窗子,投進沒燃半點燭火的內室,灑落了一地的清輝。


  知畫瞧著立在穿衣鏡前,一身簡白衣飄飄的蘇葉曦。清冷的月芒覆在她未施脂粉的素顏上,落在她剔透如水的眸子裏,端的是芳華萬丈、傾城無雙。


  知畫雙手攪著絲質的手帕,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葉曦把一頭如瀑的青絲盡數束在了腦後,而後淡淡睨了她一眼,“你想什麽?”


  “……姐,您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讓奴婢陪著您去吧!”


  蘇葉曦轉過身麵對著她,“你要在我房間的床上躺著,幫我頂著,萬一有人來查怎麽辦?況且亭台榭我比你熟,知道什麽地方有人,哪裏適合練武。”


  “可是,不是還有花嬤嬤和雪她們嗎,我還是怕……”


  “就算我被人發現了,以我的身份也沒人敢動我,放心吧!”


  蘇葉曦完,就整理了一下衣著,然後拍了拍知畫的肩膀,拿起桌上的劍,悄悄推開門走了出去。


  要這亭台榭可是丞相府裏最好,最大的一間院子,曾經住著她爹最寵愛的妾,芳姨娘和她的兒子。


  芳姨娘是揚州人氏,雖出身門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子女,但卻是一個溫婉可人,善良體貼的女子,嫁入府中沒有多久,就生了一個兒子,自此,頗受她爹寵愛,從未失寵。


  可是自從五年前,芳姨娘和他的兒子死在這亭台榭後,便傳出了鬧鬼的謠言,鬧得丞相府上下,人心惶惶。


  於是,蘇正南便下令鎖了亭台謝。


  她記得,五年前,芳姨娘是被人發現和人私通,後又查出她的兒子也並非蘇正南親生,按照翊國法律,一旦發現已婚女子與外人私通,女人則被絞死,男人則被處於,宮刑。


  當時蘇正南氣急,但又對她心有情意,不忍下手,於是便把她禁足在亭台謝,隻處死了那個男人和亭台榭的一些下人,結果沒有多久,又被人發現芳姨娘與外人私通,蘇正南心灰意冷,給她白綾,讓她自盡。


  可是稚子無辜,在老夫人的庇佑下,把芳姨娘的兒子,當時隻有四歲的蘇乘澤送給了別人撫養。


  芳姨娘死後,蘇正南對外是芳姨娘和蘇乘澤身染惡疾去世的,自此,再無人踏入這亭台榭。


  對於芳姨娘的死,蘇葉曦隻有惋惜,如今細細想來,這芳姨娘被人發現與人私通,被禁足在自己院子,而後自盡而死,與她的娘親,沈菁如今的處地是多麽相似。


  她若是猜的沒錯,隻怕這芳姨娘也是故意被人陷害的,如今故技重施,一切,又重現在沈箐的身上,現在是被禁足,而後是被人發現私通,之後,恐怕就輪到她和乘風了,嗬,真是好毒的心思,重生一世,她不得不再次佩服某人!


  站在昔日不勝繁華,如今卻倍加落拓的亭台榭前,蘇葉曦不禁心生淒涼。門上生了鏽的鐵鎖並沒有難住她,不過幾番搗騰,鎖便被打開了——這,的確又是慕容辰所賜。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在雜草叢生中尋了一處寬闊的空地,把手中昏黃的提燈放在地上,借著宮燈昏黃的光芒,拿起劍跑到空地上,像模像樣的比劃了起來。


  自從重生之後,她便沒有練過武功,上一世白玉塵教她的許多武功招式已經想不起來了,隻能慢慢的邊回想,邊比劃。


  驀地一聲輕笑傳來,打斷了蘇葉曦全神貫注的習武。她揚起頭,暗含著不悅的眸光逡巡在不足三米處。那裏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是附近唯一可以讓人藏身的場所。


  “誰?”她冷聲詰問。


  許是架不住蘇葉曦過於專注的目光,藏在樹上的人倏然落地,竟是一個身形頎長,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錦袍,錦袍的鍛煉質地良好。


  他本是背對著蘇葉曦站著,待他緩緩轉過身來時,麵上泛著冷冽寒光的銀色麵具,讓蘇葉曦心裏陡然一驚,不禁低呼出聲:“你是誰!”


  少年似乎頗不以為然,他撣了撣身上的碎葉,唇角微揚的:“蘇姐,好久不見。”


  少年的聲音清冽好聽,仿佛空穀幽響。


  蘇葉曦不由得黛眉微覷,這人叫她蘇姐,明他知道她的身份。這個發現讓蘇葉曦很是不滿,因為她對麵前傲然而立的少年一無所知。這樣想著,蘇葉曦望向男子的眸光中多了幾許戒備和敵意。


  她眼裏寒光一閃,拿著劍護在身前:“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認識我?來丞相府做什麽?”


  少年輕笑了一聲,語帶調侃的問:“都翊國是禮儀之邦,丞相府更是重視尊卑規矩,蘇姐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嗎?”


  蘇葉曦冷笑一聲道:“什麽客人!像你這種半夜偷潛入府的不速之客,也算是客人嗎?”


  少年一攤雙手:“那沒辦法,我就喜歡半夜到訪!”


  蘇葉曦死死的盯著他,深怕他會做出什麽舉動,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的響起。


  “沒想到月殤閣的人都這麽閑,既然會大半夜來偷窺女子。”


  這聲音怎麽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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