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爬那麽高做什麽
蘇夫人院中的護衛應命,一個個手持棍棒先其他院中的護衛朝被圍在中間的 紫衣女子群毆了過去。
即便她武功高強又如何。
即便這些護衛武功不如她又如何。
這地盤不是她的。
如果他們要殺她,護衛一波一波地衝上來,打不過她也會耗死她!
“母親!我求你!”
蘇夫人看著蘇雲落,她恨鐵不成鋼,若不是當著眾人的麵要顧及著他的麵子,她早就一個巴掌往他臉上扇過去了,教他給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他平日裏一向以大局為重,現如今竟然為了一個來曆不明滿身疑點的女人給自己惹出這麽大的事端來的!
他是蘇府的嫡子,是自己在這個後院的依仗,是自己人老珠黃後還可以壓住那幾房賤人的底氣,所以她絕對不能看著自己這唯一的兒子自毀前程,連帶著去毀自己的指望和後路!
今日這個女人必須給她去死!
但她看著那身著紫衣的女子打鬥中不僅未被圍困,並且將那些護衛打的落花流水,隱隱有衝破包圍圈之勢。
“去通知官府!快去!”蘇夫人吩咐自己院裏的人。
畢竟是自己悉心栽培了多年的兒子,今日他雖真的被氣到了,對蘇雲落大失所望,但想想他近些年在朝堂上的表現和建樹,還有蘇雲落前段時間政務上有和將軍府和李府走動聯係,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或是一時被美色所誤,拯救一下,以後或還能用。
蘇大人對護在自己身旁的侍衛揮了揮手,沉聲道:“就地處決。”
審訊都不用了。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不省油的禍害,她早死,他早心淨。
“本公主看誰敢動她!”
一聲冷喝傳來,院中隻著一個人群毆的護衛都收了手。
“長公主”
“長公主。”
“長公主!”
“竟然是長公主。”
“長,長公主怎麽突然來了”
荊辰在前,為雲棲開路。
蘇大人,蘇夫人等大院中一幹人見是長公主紛紛下跪,“參見長公主。”
九公主雲棲手刃叛賊蕭北野有功,返回帝都後極得皇上盛寵,被封為長公主,所設的長公主府更是整個帝都最華麗奢靡的府邸,連帶著其母妃一族梅國公府盛極一時。
現如今朝堂之上,梅國公府漸有東山再起之勢,籠絡黨羽的速度不亞於華國公府,甚至有隱隱可與攝政王府抗衡的態勢。
梅國公府雖也為世家大族,但兩代人皆無甚建樹,而現如今卻因為一個九公主枯木逢春,其家族子弟開始在帝都冒頭。
長公主雖看起來不過一孱弱之身的女流之輩,無甚實權,但現如今朝堂上絕無有人再敢小瞧她。
“殿下!”
大院中一眾人皆跪拜,隻有紫衣女子一人還站在原地。
隻聽得她朝長公主喊了一聲。
眾人不知這紫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但長公主麵前不跪拜,簡直狂妄放肆!
然而下一刻他們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帝都人都知長公主性情清冷,不苟言笑,此刻他們卻看到長公主對那紫衣女子笑了笑,並朝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甘棠閃身如風至雲棲麵前,一把抱住了雲棲。
她抱了雲棲一下,然後放開。
雲棲看著她,問:“有沒有受傷?”
甘棠對雲棲搖了搖頭,開始淚水隻是在眼眶中打轉,一搖頭整個就流了下來,她聲音略顯哽咽,道:“沒有。”
逆水穀。
“哎呦。”
“公子你爬那麽高做什麽?”
“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快下來。”
“公子快些下來的,小心摔著。”
山石高聳,上麵坐著身著一襲紅衣的年輕公子。
他身形極美,俊顏昳麗,墨發如瀑,整個仿佛畫中人。
頭上是藍天白雲,身後是連綿山巒,他又仿佛是入了畫。
陽光下,困著他手腳的鐐銬金光斑駁。
他皮膚冷白如玉,在紅衣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潔白無瑕。
那雙瑞鳳眼尤其漂亮。眼型極美,雙眸澄澈明淨,困惑時看起來懵懂迷離,偏偏眼尾處像是被吹進了一抹胭脂色,無端帶著絲絲勾人心弦的媚意。
這雙瑞鳳眼隻是因為在這張俊逸的臉上,在這具身體上,就讓人覺得又純又欲。
他身上似乎天上具有一種極其分裂的美感,讓人既想守護又想糟蹋。
但此時山石下麵的一群人仰頭看著他,更多的是擔心他會從山石上掉下來。
他們受長公主的命在這逆水穀中看守著他。
沒有長公主的命令,但凡這個人稍有差池,他們就會性命不保。
“肖公子,你快些下來吧。這麽高的地方,萬一一個不小心從上麵掉下來可是會摔得很慘的,你身上的傷現在還沒好全,萬一再一摔豈不是更嚴重了。”
葉伯說完用自己的胳膊肘搗了搗花婆婆,讓她趕忙說兩句讓上麵的公子趕緊下來。
手腳都帶著鐐銬呢還這麽不老實,上躥下跳的,他倒是身嬌肉貴,萬一出了什麽事,被剝皮抽筋的還不是他們。
直到現在逆水穀中的人都不知道這位肖公子到底是何身份。
也不知他到底與長公主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們自從被雇傭到這逆水穀中之後,一直以來都是不說,不問,不打探。
因為不敢。
多做事,隻做事,認真做事,因為長公主給他們的月錢多到震撼他們全家。
就是為了他們這每個月能拿到的月錢,他們這平日裏也願意為這位貴公子當牛做馬。
且他們更想活著把這麽一大筆錢給掙了。
不想有命掙,沒命花。
伺候這位貴公子就是高風險高回報。
他們雖然不知道長公主養著他幹什麽使,隻知道他可不能在他們的看管下出什麽事。
“公子快些下來,我領你去吃桂花糕好不好?”花婆婆手裏攥著帕子,仰頭望著上麵的公子道。
她長得慈眉善目,這會也是生怕上麵的公子萬一真出個什麽事,雙手將帕子絞得死緊,好聲好氣,在家裏待自己真孫子時都沒這份的耐心。
“公子,桂花糕啊,婆婆現給給做。”
“快些下來,快些。”
下麵的一眾仆人隻聽上麵的公子道:“不想吃。”
聲音聽起來似有些百無聊賴,無精打采。
他身影看起來孤寂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