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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眼睛……

  “連雲,怎麽了?”夏夕盈上前幾步問道,她知道齊思語是不願意跟祁連雲說話的。


  “這裏……真的是法院?”祁連雲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刑警隊的劉隊長。


  “是啊,這裏就是法院啊,不是法院能是什麽呢?”劉隊長被他問得有些奇怪,剛剛大門口的牌子不是寫的很清楚麽,這裏是法院,難道還會是別的東西不成啊。


  “不,應該說,這裏不單純是法院。”這時候,後麵隊伍中的軒轅蒼紫說話了,幾個人都扭回頭看著軒轅蒼紫,不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這裏不單純是法院”呢?隻聽軒轅蒼紫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裏原本並不是法院,而是火葬場吧,自從火葬場搬到王家寨以後,這裏才改建成了法院。”本地人,就是有這點好處,一般的標誌性建築,都能知道個大概。


  “呃,這麽說起來,確實是……”劉隊長撓了撓頭,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一般,“你的意識是說……”


  “恩,沒錯,如果說這裏以前是火葬場,那就對了。”祁連雲說著,蹲在地上,閉起眼睛,用兩個手指按住地麵,仿佛在用心的感覺著什麽。良久,祁連雲睜開眼睛,站起了身,“這裏的陰氣之強,超乎我們的想象,最開始我還以為這裏是有什麽東西隱藏著,如果說這裏曾經是火葬場的話,那就沒什麽奇怪了,隻是……”祁連雲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水仙,又看了看齊思語,“照理說,這裏是法院,應該有正氣壓著原本屬於火葬場的陰氣啊,為什麽這裏的陰氣還會如此的重呢?”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世道,法院裏哪還有什麽正氣啊,貪汙腐敗之氣倒是有不少。”水仙一邊譏誚的說著,一邊用眼神瞟著劉隊長,顯然,還是對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還好,劉隊長是個成年人了,而且久經官場的磨練,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女孩鬧脾氣的事情而不高興,聽了水仙的話,隻是哈哈一笑。


  “這位小兄弟說的對,這座法院確實沒有什麽正氣守護,不過並不是像水會長說的那樣,關於風水什麽的,我當年多少也研究過一點,”黑臉再次泛紅,其實,劉隊長當年研究陰陽風水之類的東西並不是為了以後能夠學以致用,隻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遇到傾城公主任逍遙的時候,不至於尷尬,能有一些可說的,也顯得他有學問。“一般來說,執法機關都有正氣守護,鬼魂什麽的確實是不敢侵犯的,可是也有例外,這座法院才蓋好不就,剛剛投入使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本身並沒有積累那麽多的正氣,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兄弟才覺得這裏的陰氣……”劉隊長說道這裏,卡住了,似乎在思考什麽。


  “劉隊長,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既然這裏的正氣壓不住陰氣,那麽這個人是被鬼魂害死的幾率就高了很多啊?”齊思語緩緩的說著,她們來這裏,原本就是覺得這裏有些奇怪,如果不是被鬼魂殺的,那他們才是白跑一趟呢。


  “恩,確實是……”劉隊長很幹脆的點了點頭,“在現場我們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線索,那個死者就那麽倒在雜物間的地上,沒有任何關於凶手的信息,對於這個,我們都很費解,也許,真的就是像你說的,是某些鬼魂做的吧。”


  “那,劉隊長你可是撿了大便宜,等下要請我們宵夜哦。”水仙不溫不火的說著。


  “那一定,一定。”劉隊長陪著笑,一般的案件,他們也是不想驚動省廳的,畢竟,驚動省廳的次數越多,越顯得他們下麵的這些人無能。所以,能不驚動,就不驚動。而且,有傾城靈協的會長在這裏,破起這些非人類造成的案件來,恐怕效率比省靈調科的那些家夥還要高吧,畢竟,人家傾城靈協可是傳承了數十年,而且代代都有高人存在的組織,協會裏的資料之全也是其他的地方無法比擬的。


  “你呀,就是那麽貪吃。”夏夕盈伸手在水仙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哎呀,夏姐姐,什麽叫貪吃嘛,咱們幫他幹活,當然是要點報酬的了,這還是不熟,我要的少了呢,不信你問L市的那個張局長,我吃他才吃的凶呢。”水仙的話,讓在場眾人直翻白眼。


  眾人跟著劉隊長,走進了了法院的辦公樓,說實話,這些政府機關的大樓,平時看起來感覺很肅穆,可是一旦下了班都沒有什麽人了,你再走進來,那感覺就不是肅穆了,而是陰森。對,就是陰森!腳踩在大理石的地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讓人的心底不禁一陣陣的發毛,還好,現在人數不少,減輕了心中的那份恐懼,不過夏夕盈已經決定了,以後一定要以這樣的地方為背景,創作一部漫畫,效果一定好吧。


  雜物間在樓道的盡頭,門口拉著黃線,還有兩名刑警守在門口聊天,看到劉隊長走過來,連忙立正行禮。劉隊長回了禮,讓二人打開雜物間給齊思語等人看。雜物間並不大,裏麵堆放著一些掃帚、簸箕、拖把之類的東西,一個人就那麽仰麵朝天的躺在地上,姿勢多少有些淩亂。齊思語買過黃線,徑直走入雜物間,在屍體旁蹲下,想要查看清楚,一名刑警連忙出聲製止,“這位小姐,屍體還沒有經過最後的取證和檢驗,你最好不要動吧。”“是啊,要是嚇得晚上做惡夢就不好了。”另一名警察有些輕蔑的說著,在他看來,這可能又是誰家的大小姐,聽說死人了來看熱鬧,以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結果,那位政協委員的女兒被嚇得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


  齊思語美目一翻,狠狠的白了那個看不起她的刑警一眼,“讓開!我見過的鬼,比你見過的死人還多!”聲音不大,卻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那刑警一時也愣住了。


  “小王,趕緊讓開,齊小姐不是什麽搗亂的大小姐,她要檢查屍體,就讓她好好檢查一下,你們不要妨礙齊小姐的工作。”劉隊長此時才發話,這讓水仙對他的不滿更添了幾分。


  齊思語可沒有閑工夫跟這些小刑警糾纏,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地上的那具屍體來。屍體的臉,剛好歪到了根齊思語相反的方向,看不到樣子,齊思語也不著急看,先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死者的身體,隻見身上確實是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應該不是外傷致死,那麽……齊思語伸手捏住死者的下頜,把死者的臉扭了過來——那是一張扭曲的麵孔,明顯,死者在死前經曆了極其恐怖的事情,否則,是不會有這樣的扭曲麵容的,麵部肌肉緊緊的繃著,嘴張得大大的,一雙眼睛睜到了極限,似乎眼珠子都想要從眼眶裏跳出來一般。


  “小語,怎麽樣?”水仙走到她身邊,問了一句。


  “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確實是嚇死的無疑,不過……”齊思語沉吟了片刻方道:“我現在法力不如從前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太確定了,這個人究竟是被什麽嚇死的,我現在還不能肯定,找不出什麽陰氣的線索。”說著,齊思語把目光投向了祁連雲。水仙不擅長用靈氣去探索什麽,她擅長的是符咒與防禦陣法,那麽,剛剛在進入這座樓之前就發現這座樓得陰氣過勝的祁連雲是否能發現什麽呢?


  祁連雲也是個聰明人,看到齊思語向他這麵看過來,已然明白了齊思語的意思。祁連雲微微的搖搖頭,“本來,一個人是不是被非人存在嚇死的是非常容易辨別的,可是……這裏的環境,陰氣太重,就算原本有什麽線索遺留下來,也都被這裏的陰氣給覆蓋掉了,這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聽了祁連雲的話,齊思語微微點點頭,他說的有道理。那麽,現在的情況要怎麽處理呢?怎麽才能判斷這個守夜人究竟是被人嚇死的,還是被鬼嚇死的呢?就在齊思語思索的時候,膽大包天的夏夕盈,竟然也走了進去,蹲在了屍體的另一邊。說實話,她的膽子還真的是沒有齊思語她們大,可是作為一個恐怖漫畫家,這個時候不來收集素材,尋找靈感的話,以後,還有多少次這麽好的機會呢?對於夏夕盈的行動,眾人也沒有阻止,反正有祁連雲時時刻刻守在她身旁,夏夕盈是不會出什麽事情的,喜歡看就讓她看吧。


  突然,夏夕盈的身體猛的一震,繼而,抬頭對齊思語說:“思語,你快來看,看這個人的眼睛!”


  死去的守夜人,眼睛裏究竟有什麽?是什麽東西讓夏夕盈如此緊張?這名死者的死究竟是人為的,還是鬼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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