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凶手
“我……我……”景行有些啞口無言了,確實,她掉進了齊思語的語言陷阱之中。
“怎麽,難道你現在還是要說你不是凶手嗎?那好,我就再說的清楚一點吧。”齊思語說的輕輕巧巧,可是整個人的精神都已經鎖定在了景行身上。一旁的唐小四伸手將朱雀羽交給了齊思語,唐小四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罪犯,也許,這朱雀羽會用的上的。
“其實,玫美人·寒落,也就是你,才是第一個來的,對不對?你用自己帶來的毒藥殺死了對你並沒有防備的良妃·景行,但是你怕大家懷疑你的身份,索性就換上了她的漢服來加強你就是‘景行’這個概念。至於那個地下室的鑰匙,說不定現在還在你的身上呢。對不對?”聽到這裏,“景行”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自從大家陸續到了這裏以後,基本上誰都沒有什麽獨處的機會,所以給花公子帶來的藥裏下毒就成了一個相對比較難得事情,不過……某人在做飯的時候曾經去二樓換過一次衣服吧,那麽,下毒的時間,就再好找不過了,不是麽?你隻要在那瓶子裏最上麵的幾粒膠囊裏下毒就可以殺死花公子了,膠囊這東西啊,進了胃裏過一會才回融化,比別的下毒方式可要強多了,不是麽?”齊思語嘴角的冷笑更重,“還有那個所謂的看到了窗外的花公子,其實……你是想拖延時間吧,在打電話的時候,看到花公子在窗外,被嚇到,然後,你的電話就被嚇得忘記打了對不對?如果有刑警到來的話,你用人的手段殺的人,恐怕是很難逃過刑警的眼睛吧,可是,你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所以你巧妙的利用了已經死去的花公子,來達到讓自己順理成章的沒有打報警電話的目的。”
齊思語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在剛剛發現花公子的屍體的時候,“景行”就下去打電話報警了,可是現在警察還沒有來,就算離市區比較遠,也不應該這個時候還沒有到吧,看來果然像齊思語說的,“景行”以受到驚嚇為幌子,根本就沒有打報警電話。
“你開玩笑吧,就算真的是我殺了人,那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可是在一樓,花公子的屍體是怎麽跑掉的呢?難道我在一樓驚叫的時候,還可以有機會跑到二樓去把花公子的屍體搬走?這也太扯了吧。”“景行”依舊在試圖為自己辯解著。
“對啊,如果按常理來說,確實是不可能的,可是,這次的事情也不是可以純用常理來解決的事情。”齊思語不屑的哼了一聲,“詐屍都出來了,難道這次的事情還可以用常理來解釋麽?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種力量,可是,你有操縱生魂的力量吧。當時花公子雖然已經死去了,但是由於死去的時間還很短,所以他的靈魂還處於生靈和亡靈之間的狀態,並沒有完全成為亡靈。所以……我想你當時死死的看著窗戶那裏的樣子,不光是在裝做唄窗外那個根本不存在的花公子嚇到吧,當時你除了裝被嚇到以外,應該還在努力的控製著花公子的半生魂,在人都離開那間房間以後,你操縱著花公子的生魂,帶著屍體躲到了窗外,當時你可能是想暫時把他藏在那裏吧,可是你沒有想到的是我上樓的速度太快,你沒來得及把他藏好,而那個時候又剛好打了一道閃電,照亮了窗外,於是,沒有來得及藏好的花公子的屍體就這麽被人發現了。對於我這個有點古怪的壞事的家夥,你當然是想處之而後快了。所以,在我伸出頭去張望的時候,你試圖讓花公子掐死我。可惜,對於我的力量,你還是不夠了解,本來被生魂操縱的屍體應該是力大無窮的,掐死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成問題,可是你沒想到我居然可以把他的兩隻手腕融化掉,然後,讓那具屍體掉下去裝死,你可能也是想我不可能當時就從二樓跳下去檢查屍體吧。結果,被你猜中了,我怕嚇到你們,沒有從二樓跳下去,而是選擇了從別墅的門出去。就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裏,你操縱那具屍體藏了起來,不過究竟藏到哪裏了,我也不清楚了。”隨著齊思語的講述,“景行”的臉色越來越白。
“你……你胡說……我……我隻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操縱花公子的屍體……我……我……”“景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唉……其實……我邀請大家來參加聚會,就是因為這個啊。”詩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次聚會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你們知道麽,我們的演繹群,有問題。”
“有問題?演繹群有問題?”一群人麵麵相覷,最終把目光都落回了詩蕙的臉上。期待她繼續講下去。“最初發現群裏有問題的,是唐小四和許嘉,也就是我們的順天府尹和帝子。那天他們兩個人戲了一場戲,戲得內容你們應該都有看過吧,在那場戲裏,帝子彈出了一支毛筆,被身為暗殺門高手的唐小四打回來,擦傷了帝子的麵頰,而在之後,帝子又施展手段扯下了唐小四的內衣。這場略微有點香豔的戲我不信你們沒有看過。在那天晚上,唐小四的背上出了一條血痕,明顯是被內衣帶子猛拽劃出來的。”詩蕙說著,把眼神落到了唐小四的臉上,唐小四點點頭,表示認可。對於神經大條的她來說,內衣帶子被拽開並不是什麽不好意思說的事情。看到唐小四的回應,詩蕙繼續說了下去,“而帝子的臉,也確實是被什麽不明不白的東西給劃傷了。”為了回應詩蕙的話,許嘉伸出頭,側過臉來,把臉上那道還沒有好的傷痕給大家看。其他幾個人,都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詩蕙姐姐,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群裏演繹,期間受到的一些傷害,會直接體現到我們的身上?”聖惠妃·蕭縈夙把她的那雙美麗眼睛睜得大大的,“這……這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如果說這樣的話,那我們不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險的邊緣?”
“聖惠妃·蕭縈夙,我的愛妃啊,你說的對。”說道了這裏,許嘉直接把話接了過去,畢竟他是親身經曆了自己的那些事情,說起來,總比詩蕙說著詳細,“後來,我跟唐小四在群裏碰了個頭,都覺得自己頭天晚上受的傷有些不可思議,於是,我們兩個決定要再試驗一次,所以,我跟小四事先討論好了劇情,做了一場假戲,在戲裏,也沒有做什麽特殊的,隻是相互在對方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傷口,當時我們就是在想,我們的傷跟戲是否真的有關係。結果,當天晚上……”許嘉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把自己的手背展示給眾人看,唐小四也相應著許嘉的動作,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天晚上,我們的手上都受了傷,而且,我還受了一些額外的傷……”想起那晚上的痛苦,許嘉都有些頭大了,如果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話,自己肯定不會跟唐小四試驗了,現在雖然自己的手經過了水千柔的修複,可是終究不如以前好用,有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用不上力氣。“齊思語,是唐小四的室友,如果你們是L市的學生,你們就會知道,傳說中L師範學院,乃至L市所有高校的第一美女就叫這個名字,可是,除了是美女以外,她還是一位修行者,她告訴我們,對我們的手造成傷害的,就是我們相互的手上的生魂,也正是她對我那個襲擊唐小四的手部生魂進行了攻擊,才讓我受到了額外的傷害,再加上剛剛地下室……雖然大家都沒看到,可是,用想象的就能想到吧。她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在她的建議下,我們到了B市,一是為我醫治手上的傷,另外一個,就是尋找我們的群主大人。”說道這裏,許嘉衝著詩蕙點了點頭,示意詩蕙繼續說下去。
詩蕙的情緒,低落了下來,接下來,就該說她自己的傷心事了……“難道你們真的都不奇怪麽?既然是我發起的聚會,為什麽我老公軒親王·龍熠沒有來?”詩蕙的眼神在大家的臉上不住的掃視著,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軒親王·龍熠……我記得……那天……”樓主·歐陽媚月的眼神開始流露出一絲恐懼。在那個演繹群中,她扮演的身份是青樓的老板,同時,也是暗殺門的殺手。那天軒親王·龍熠說他不想玩了,想把他的角色終結掉,於是,歐陽媚月就陪著軒親王·龍熠演了一場刺殺戲,在戲得最後,軒親王·龍熠雖然沒有被她殺死,卻被她逼得跳水,而軒親王·龍熠本身又是扮演了一個旱鴨子的角色,於是,在戲裏,他就被淹死在了水裏……“詩蕙,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龍熠……龍熠他已經……”
“恩……”詩蕙痛苦的點了點頭,“我老公……已經死了……在帝子他們找到我之前幾個小時……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明明還看他睡在我的身邊,可是等我走到了浴室裏,卻發現他已經……”詩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愛人的死,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傷,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但是這點時間根本就不足以消弭詩蕙心中的傷痛。“如果我告訴你們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自己淹死在自家的浴缸裏,臉上還帶著滿足的微笑,你們會相信麽?當時,我看著在浴缸裏一動不動的他,我的腦子裏,完全都空白了……你們……能想到麽?我當時想的是什麽?”
“報仇。”饅頭大盜趙霸天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大家都知道,詩蕙非常的愛她的老公,再加上她現在那有些猙獰的表情,她想的是什麽,實在是不難猜到啊……
“對!報仇!”詩蕙的語氣很堅定,“我不能就讓我老公這麽不明不白的死掉,所以,我一定要為他報仇!”詩蕙的眼神更加的淩厲了起來,“我知道,我們大家都知道,群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麽造成這情況的人也必然是在群裏,所以,我就同意了帝子他們的計劃,把大家全都召集到了一起,不出所料,果然凶手就這麽出現了啊……”詩蕙的眼神,仿佛刀子一樣剜著“景行”,“大家都不好騙,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難道還要繼續偽裝下去麽?還要說什麽事情跟你沒有關係麽?”
“我……你們……你們這根本就是汙蔑!雖然我是有嫌疑,可是……可是你們有什麽證據說就是我做的啊!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會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我哪裏看起來像個邪惡的巫婆?你們覺得我長得有那麽陰森麽?”“景行”有些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嗬嗬……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理屈詞窮了,連巫婆都出來了……難道你還要說會法術的都長得非常非常的難看,半夜出來能把人嚇個半死麽?”齊思語放聲長笑,“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可以醜的把人嚇瘋呢?”“不屑”二字,寫滿了齊思語的臉,“要說最直接的證據,那就是那具詐屍了,為什麽它放著離它更近的我不攻擊,反而要越過我去追殺你呢?恐怕不止是因為你是軟柿子吧,我都向它許諾會給它報仇,並且超度了,它還是那麽一根筋的追殺到底,那恐怕原因就隻有一個——害死它的凶手就在眼前!”齊思語聲色俱厲。
“哼哼哼……既然,你都猜到了……算了……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吧……”陰冷的聲音,來自一直嬌俏可愛的“景行”口中……
萬萬想不到,齊思語的出現竟然給大家帶來如此的一個結果,一直在尋找的真凶竟然就是熱情可愛的“景行”。那麽,她到底是誰,她又沒有什麽要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