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憤怒的齊思語
“我，來殺我，不要傷害我的爸爸！幹媽，你要殺就殺我吧！我求你了，不要傷害爸爸啊……”滿麵淚痕的齊思語聲如泣血，那絕望的表情看得人心都碎了。
“哦？你要死？那麽另一位的意見呢？”水千柔饒有興致的掃視著二人，最終將目光落到了蛭子神姬玄的身上。“你的寶貝女兒可是說了，願意獻身呢，她死，你活著，你覺得呢？嗬嗬~多好的女孩啊，又這麽漂亮，我隻是……今天這把劍需要一個人的血來祭劍。本來我隻準備用這個靈力超群的小姑娘的，可是誰想到，這裏還有個低級的神呢，也許神血更加適合祭劍吧。哦嗬嗬嗬嗬……”水千柔的口中，發出了日本動漫中極度常見的惡女笑，水仙在一邊隻是一個勁的擦汗，她這個老媽，很多時候真的是給人一種為老不尊的感覺啊，每次說起老媽那到處留情的樣子，水仙就很無奈，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誰，水淩也是一樣，唉，老媽生活太不檢點了……
“我……我……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我……我……你要殺就殺我好了……”蛭子神姬玄的話語有些畏縮，它不太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麽是不是真的要殺了自己。它們這些蛭子神，想要得到人類的靈魂，就必須先滿足那個人的願望，如果不能滿足別人的願望，它就不能收取靈魂。說白了，它們做著跟傳說中西方的惡魔一樣的買賣，幫人事先願望，然後收取別人的靈魂，作為報酬。隻是有一點，它們沒有惡魔那麽誠實，惡魔至少是先出來跟人談條件的，而他們則是先把人迷惑了再說。
“哦？你真的願意為了這個女孩而死嗎？好偉大的男人啊，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這麽好的男人了。為了一個女孩子，可以犧牲自己，你好偉大哦。”水千柔嗲嗲的說著那把冰魄雲緲變成的長劍在齊思語和蛭子神姬玄的麵前不停的晃來晃去。“這麽說的話……其實啊，本姑娘滿欣賞你的，要不就這樣吧，反正你的那些神血用來祭劍效果也好一點，嗬嗬~雖然是低級的神血，不過想來也不錯呢。”水千柔那迷人的笑容背後，藏著的是一種無情的肅殺，蛭子神不禁打了個寒戰。
“幹媽，幹媽，我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傷害爸爸，你想要把我怎麽樣都可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可是……求求你，幹媽，不要啊……不要傷害爸爸啊……如果真的需要用一個人的血去祭祀那把劍，就拿我的血吧，不要，不要再傷害爸爸了……”齊思語拚命的用頭撞著那藍色的屏障。如果不是那水係屏障非常柔韌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撞得頭破血流了。
“你可想好了，祭劍的後果就是靈魂被吸入這把劍中，慢慢消化掉，永世不得輪回。成為這把冰魄雲緲的養料……”說著，她看了一眼蛭子神姬玄，“其實啊，我還是覺得用這個有神性的家夥的血來好一點呢，你們說呢？”水千柔的眼光落在了蛭子神姬玄的身上，不再離開，眼神中透出一股異樣的貪婪。
“這……”蛭子神的聲音開始顫抖，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怎麽辦？如果她不是在騙人，那麽說她是真的想要殺一個人來祭劍了？如果自己是那個女人該如何選擇？神血和人血選哪個？白癡都知道啊，那麽，自己就要這麽死掉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扭頭看了看在藍色屏障中的齊思語，“乖女兒，為了爸爸，你……你受苦了……爸爸實在是不想再死第三次……我……”
“爸爸，你什麽都別說了……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我也不要爸爸再死第三次……幹媽，你就衝我來吧！我願意用我的血和靈魂去祭那把劍，幹媽！你就直接來找我吧！我不怕的！為了爸爸，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雖然神智並不清楚，但是齊思語依然看得出，幹媽真正想要的就是她眼前這個“爸爸”的血液。她不能，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見到的爸爸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死！
“那……如果這樣的話……”水千柔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我說，那個姬玄，既然你閨女願意替你去死，你就不要太婆婆媽媽的了，本來我是要你死的，可是她那麽護著你，我這個做幹媽的也不能完全不顧幹女兒的感受是不是啊？這樣吧，對著我自己的幹女兒，我也下不了手，你就當做做好事，幫我個忙，把她的心給我掏出來，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如果你把她的心給我掏了出來，那我就放過你，用她的心來祭祀這把神兵，如果你掏不出來的話，嗬嗬~我還是比較看好你的神血的。”水千柔的話語跟她的眼神一樣殘忍。“計時開始。”
隨著水千柔一句“計時開始”，蛭子神姬玄立刻就開動了，在水千柔刻意放鬆的千羽風靈壁中，蛭子神姬玄開始不要命的用拳頭轟擊著裏麵那層藍色的屏障。雖然它不是以攻擊力著稱的家夥，但是想掏出一個人的心也不需要多久而水千柔給他的這一分鍾，就是讓它去打破防護罩的時間，如果在一分鍾內它無法打破防護罩，那麽等待它的就將是那冰冷的劍刃。對於蛭子神來說，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抉擇。如果它是真的姬玄，那麽它還需要考慮一下怎麽做最合適，誰活下來報仇的機會更大，可是它並不是什麽姬玄，它隻是一個為了生存而需要吸取人類靈魂的可憐小神，不入流的低級小神。雖然它們龐大的蛭子神家族不是沒有和修行者遭遇過，可是它們真的沒有遭遇過這個檔次的修行者，隨隨便便就把它打飛回來，還用兩個結界把它困住，讓它進退不得，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那個女人手中的那把劍，那股強大而冰冷的氣息已經告訴它，那絕對不是什麽看著好玩的東西，如果那把劍刺下來的話，就是自己這神的身軀，也會受到致命的傷害。
拳頭，一下下轟擊著那藍色的屏障，屏障中的齊思語有些傻眼，雖然她口口聲聲要為了眼前的“父親”而犧牲自己的生命，可是看到“父親”聽了幹媽的話以後，二話不說就來攻擊這個防護罩，她的心裏依舊很不是滋味。雖然她知道，“父親”這麽做是最正確的選擇，隻有在最短的時間內破開防護罩，才能完成她替“父親”去死的願望，可是……“父親”做的也……也太決絕了吧，居然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就這麽猛烈的轟擊起防護罩來！那一刻，齊思語的心中產生了動搖。眼前的“父親”真的愛著自己嗎？
“用力啊，再用力點，你不用力的話是打不破我的碧藍守護的。對，再加把勁。”水千柔站在一旁，居然給蛭子神姬玄加起油來。
聽了水千柔在一旁的話，蛭子神更加著急了起來，它知道按照眼前這個防護罩的強度自己是打的破的，隻是需要費很大的力氣，可是身後的那個女人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難道她就是喜歡看到防護罩裏這個女孩悲傷、痛苦嗎？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順著她一點，是不是生還的幾率就高一點呢？
“哎呀，我說思語啊，你看你爸爸多好啊，多麽聽你的話，你說你要死，他就二話不說的聽我的話，要砸開這個防護罩，然後把你的心掏出來，你這老爹也太給力了吧。你說要替他死啊，嗬嗬~~要是我閨女說要替我死，我可是寧可自己死都不願意她替我呢……”水千柔繼續在一邊說著風涼話，齊思語則是有些發呆。水千柔的話，就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底。是啊，即使是自己願意死……
“噗”，一聲輕響，在蛭子神的持續攻擊下，水千柔有意放水布置出來的碧藍守護終於被蛭子神打破了。
“乖女兒，不要怪爸爸，爸爸隻是為了活下去，而且，你也希望爸爸活下去吧，把你的心獻給爸爸吧！”說著，蛭子神化身的姬玄麵色猙獰，一把就向齊思語的心口抓來。
“噗”一聲輕響，隨著這聲輕響，一直在後麵觀看的水仙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當然，這聲輕響絕不可能是蛭子神的手插入齊思語心口的聲音，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恐怕水千柔手中的冰魄雲緲早就先一步洞穿蛭子神的身軀了。事實上，這聲輕響是由兩隻手發出的，兩隻握在一起的手——就在蛭子神的手即將插入齊思語胸口的時候，齊思語的左手猛地伸了出來，抓住了蛭子神的右手，而此刻她的眼睛也已經不再是那時候的迷茫，眼神裏充滿的，全都是憤怒！麵對齊思語的憤怒，蛭子神也愣住了，它從來沒有想過被自己迷惑住的人居然還會反抗，還會對自己表現出憤怒！
“我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但是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那就是——我的父親永遠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死！”隨著齊思語的怒吼，右手的拳頭已經重重的轟在了蛭子神幻化的姬玄的臉上。這也是為什麽當初水千柔偏偏沒有幫助齊思語雙手的原因，她就是要讓她在傷心與絕望中爆發。蛭子神吃了齊思語一拳，可是它的手還被齊思語拉著，無法後退，齊思語的拳頭就好像不要錢一樣轟了出去，頭臉、胸腹，一頓發泄式的狂猛攻擊。原本一般人是無法接觸到蛭子神的身體的，可是有兩種人卻是例外，一種是擁有可以傷害到神體的法器的人，另外一種，就是契約者。當蛭子神要滿足一個人的願望的時候，那麽這個人就成為了該蛭子神的契約者。而這些契約者想要滿足的願望，往往不止止是心理上的，很多時候，他們的願望還是生理上的滿足，所以，為了滿足他們的願望，蛭子神的契約者都是可以觸摸到蛭子神的。也正是這倒黴的原因，蛭子神被齊思語那飽含怒火的拳頭揍得七葷八素。“可笑！如此膽小畏縮，如此惜命的男人怎麽可能是我的父親！我不會再因為你而迷茫了！”齊思語再次一拳打在了蛭子神的胸口，隻是這次，她鬆開了抓住蛭子神的左手。蛭子神的身體被打得向後倒退幾步，“噗”的一聲，撞上了水千柔那早已等待多時的長劍。
“看來，心魔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看著被長劍貫穿後漸漸消失的蛭子神，水千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也許，齊思語的心魔，就此，真的完結了吧。
隨著蛭子神的死亡，齊思語的心魔真的完結了麽？還被管製服束縛著的周鵬宇又怎麽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