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交易
坐在劉苗苗的黑色奧迪上，齊思語凝神注視著手腕上的古樸玉鐲，當然，鐲子的質地並不是非常的好，黃金有價玉無價，作為一個學生，齊思語還沒有經濟實力去購買一隻上品的玉鐲子，之所以如此凝視著這個玉鐲，是因為褚雪燕的鬼魂就寄居在這個晶瑩的鐲子裏。
“思語，你真的決定這麽做嗎？”劉苗苗一邊開車，一邊問著身邊的齊思語，“那個……你說的契約真的保險麽？可不要被她害了，我一想起你跟一個鬼魂做交易，我的心裏就非常的別扭，總是怕你出事。”
麵對劉苗苗關心的話語，齊思語淡淡一笑，“苗苗姐，你放心吧，我們已經簽訂了主從契約，她是不可能來害我的，這個我心裏有數，現在我們隻要按照約定去完成我們的交易就好了，沒必要去擔心什麽。”
“那你就不怕那個男孩子看到你以後死纏著你？”劉苗苗再次問道。這個問題很實際，齊思語要扮演的是這個男孩子的女朋友的角色，如果這個男孩子死纏著她不放，那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嗬嗬……”齊思語笑出聲來，“苗苗姐，你想的太多了，難道平時纏著我的男生還少麽？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罷了。何必那麽擔心呢。”聽了齊思語的回答，劉苗苗也不禁啞然失笑，是啊，這個萬人迷的追求者向來就沒有斷過，而且是男女通殺，當真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到了醫院，齊思語和劉苗苗一起進入了住院部。棲身在玉鐲裏的褚雪燕，用意識給齊思語指明了道路，很順利的，二女來到了褚雪燕的男友梁天殤的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裏麵的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眼睛上還蒙著紗布，病床旁邊，則是一對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女，他們衣著樸素，但是看得出來渾身上下其實都是名牌。劉苗苗伸出手來，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聽到敲門聲，那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拉開了病房門。
“你們是……”中年女人有些疑惑，眼前的兩個少女一個冷豔動人，一個風華絕代，這樣的女子如果曾經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可是她現在非常的確定，她沒有見過眼前的兩個少女
“阿姨，我們並不認識，可是托我來的人，您應該認識吧。”齊思語淡淡的說著，“請我來的人，名叫褚雪燕，你們兒子第一眼最想看到的人。”
“褚雪燕！她不是已經……”女人一聲驚叫，然後連忙掩住口，生怕裏麵的大男孩聽到。
齊思語將一根手指豎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眼睛看不到的人，通常耳音都很靈敏，可不要被他聽去了。”抬眼看了一下病房裏的青年，他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裏，看來他並沒有聽到剛剛他母親的話，思語不禁長出一口氣，如果因為這個疏漏而完不成褚雪燕的心願，那真的會讓她鬱悶死的。“不管你們相信與否，褚雪燕的鬼魂找到了我，求我幫她完成心願，讓你們的兒子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所謂的‘褚雪燕’，也算了了他的心願。”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齊思語良久，隻見這個女孩除了臉色稍顯蒼白外，無論身材相貌、衣著氣質，都是萬中無一的極品，而且與那些卸了裝就不能見人的美豔明星不同，齊思語完全是素顏，沒有任何的修飾，美得那麽純淨。如果能把眼前這個女孩收做兒媳婦，那他們梁家真是顏麵有光了。“那，小姐……如何稱呼？不知道小姐肯不肯多裝一些日子，錢的話，我們……”
“從走進醫院的一刻起，我就是褚雪燕，我會依照我和她的約定演好這場戲，至於繼續裝下去，很抱歉，我的價錢，你們付不起。”聰明絕頂的齊思語如何看不穿這中年女人的意圖，沒等她說完，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有幾個錢又怎麽樣，想用這幾個錢來買她齊思語？真是異想天開！
“梁太太，”走廊上走來一位大夫和一位護士，“梁太太，我們……”大夫說話間看到了一旁的齊思語，不覺一陣語塞，眼前的兩位少女真的是讓他狠吞了幾口口水，尤其是那個戴著一隻玉鐲的，就好像天仙化人一般。
“大夫……是不是殤兒的眼睛可以拆紗布了？”梁太太，見大夫出神，忙出聲問道。
“呃，是的，該拆紗布了。”經梁太太一喊，大夫才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連來看望的女人都這麽出色。片刻的尷尬過後，大夫率先走進了病房，梁夫人和齊思語也趕緊跟上，而劉苗苗則留在了病房門外。
進了病房，梁夫人示意梁先生什麽都不要問，然後，梁家夫婦，幫著護士一起扶起病床上的青年梁天殤，那大夫走上去，開始為他拆紗布，而齊思語則徑直走上前去，坐到了床上。紗布一圈圈拆下，青年原本緊閉的眼皮開始微微顫動，這一刻，齊思語伸出雙手，捧住梁天殤的臉，讓他一睜眼，就能看到眼前的自己。
梁天殤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麵頰上的素手，“雪燕，是你嗎？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沒有機會親眼看到你了。”說著，兩行清淚從梁天殤那依舊閉著的雙眼中緩緩流下。眼皮微動，梁天殤的雙眼，睜開了。“嘶……”看到眼前的玉人，梁天殤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他曾經多次幻想過他的雪燕是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姑娘，可是……可是眼前這個姑娘的美麗即使是在他的幻想中都未曾出現過吧，這……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
“天殤，我，沒有讓你失望吧。”齊思語暫時把咽喉的主導權交給了玉鐲裏的褚雪燕，現在發出的聲音，就完全是褚雪燕的聲音，不過身體的控製權還是在齊思語手中的，否則褚雪燕控製不住情緒撲上去來個擁吻的話，齊思語必然會當場崩潰，她的初吻還沒想好要送誰呢。
梁天殤癡迷的望著齊思語，“不失望……當然不失望……雖然我知道雪燕一定很美，可是我從來沒有想象過雪燕你美到這個樣子……”說著，梁天殤伸手想要撫摸齊思語的麵頰。齊思語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向後一躲，隻一個動作，齊思語和梁天殤都呆住了。
齊思語是收了報酬的，要說臉被摸一下，也沒什麽的，不應該作出這麽大的反應，可是齊思語的臉真的沒有被長輩以外的男人摸過，這一下條件反射的躲閃，讓她自己也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園回來才好。
“嗬……嗬嗬……”梁天殤悻悻地收回了手，“不好意思，雪燕……我太高興，一時忘記了……你不喜歡和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說罷，他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剛剛被齊思語捧著的麵頰，好像在回味那種溫馨的感覺一般，“已經有一年了吧，我都沒有碰到過你，隻是聽著你的聲音，那個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早就已經離開我了，而每晚陪在我身邊的，隻是我的幻想，我的夢而已……剛剛在睜開眼睛之前，我真的……真的好怕……我怕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一場用來安慰自己的夢，我真害怕……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即使能看到這世界，也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淚水，在微笑的臉龐上緩緩流淌，一滴滴滴落在病床之上。
“天殤……”齊思語的聲音顫抖著，緩緩向梁天殤伸出一隻手，剛剛在意識的交流中，褚雪燕苦苦哀求齊思語，求她再稍微放得開一點，畢竟，她是用自己的靈魂才換來了這次探望。齊思語也覺得，自己應該再做的多一點，畢竟，褚雪燕確實是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來換取這次機會。所以，她伸出了這隻手。
食指，在梁天殤的麵龐上輕輕滑過，挑起一指淚水，輕輕將手指放到口中……“你猜……你的眼淚是什麽味道的？”俏皮的一笑，足以讓百花失色，真正是傾城一笑百花凋啊。
看到齊思語的嬌顏，梁天殤也笑了，伸手抹了些許眼淚，送到自己口中，“甜的，這淚是甜的……”
……
一陣淒婉的纏綿傾訴，齊思語耐著性子陪著梁天殤酸了老半天，可能她這一輩子就頂數今天的情話說的多了吧。後來，走廊裏的劉苗苗見說得實在是差不多了，她隻怕再說下去，齊思語真的會吐出來，掏出手機給思語撥了個電話，齊思語這才得以以家中有急事為借口離開了病房。
“怎麽樣，這下，我答應的事情也算兌現了吧。”再次坐上劉苗苗的黑色奧迪，齊思語對著手上的玉鐲喃喃說道，玉鐲無語，隻是在她的手腕上跳動兩下，以作回應，褚雪燕，這個可憐的靈魂，從此，開始了她的鬼奴生涯。
收服了第一個鬼奴，齊思語的實力可以說又有所長進，那麽她會在什麽時候去麵對那個傳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