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鍋爐房外的寒冷
齊思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白天了,她隻穿著內衣躺在床上,左臂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包好,那紗布下的感覺,應該是按她說的,用的糯米吧。唉,想要斬妖除魔必定要付出一些代價,隻希望不要留下疤痕才好,雖然齊思語從來都不說,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她依舊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和身體,那樣雪白粉嫩的臂膀上,如果真的留下兩條難看的傷疤,那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頭一陣陣的發暈,想坐起來,卻覺得身體無比的沉重,想調動體內那點可憐的靈力來支持一下身體的運動,卻發現原本就很微薄的靈力如今更是少的可憐,根本就不可能為身體帶來力量。軒轅一族的靈力來源於血脈,這次真的是失血過多了,竟然連靈力都凝聚不起來了。
一股股甜香從廚房的方向傳來,好像實在煮什麽東西,齊思語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確實,經過戰鬥、失血、療傷她的體力消耗相當的大,盡管她有著非常堅定的意誌,可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卻是抑製不了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手拿湯勺的劉苗苗走進了臥室,看到齊思語正在努力坐起來,劉苗苗趕忙上前幾步扶她坐起。“咕嚕嚕”,尷尬的聲音響起,齊思語一陣臉紅,劉苗苗則是會心的一笑,把思語的身體後移,讓她靠在床頭,“留了那麽多血,身子很虛弱吧,我給你弄了點吃的。你等等。”
劉苗苗走進廚房,不一會,端了一碗粥出來,坐到床邊,“我早上給你煮的,裏麵有桂圓、紅棗、紅豆、花生什麽的,多是一些補血的東西,你流了好多血,多吃一點,中午我去買點豬肝、豬血什麽的回來,給你弄點吃的。今天星期天,我把家教推掉了,好好照顧你這個傷員。”說罷,就拿起勺子舀起粥,吹了吹,喂給齊思語。齊思語淡淡的一笑,看來從前真是誤會太深了,其實劉苗苗的為人要比她想想中的好的多。劉苗苗又何嚐不是這麽想,以前隻看到這個淡定女的冷漠,卻從來不知道她隻不過是外冷內熱。在那種情況下,肯把她最強的法寶留給自己護身,如果不是自己拿著朱雀羽,齊思語根本就不會受那樣的傷吧。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曾經的種種,到現在,就算統統揭過了吧。
接下來的一天裏,齊思語基本都躺在床上,而劉苗苗則像親姐姐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齊思語開始有些後悔頭一天的報複行為了,每次看到劉苗苗手指上的創可貼,她就感到很內疚。
一天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一晃兒,就這麽過去了,到了晚上,齊思語的體力已經回複了不少,隻是臉色依舊蒼白,劉苗苗告訴她,自己周一就要回學校去上課了,不能照顧她,讓她先自己在家養傷,可是齊思語卻死活不肯,非要跟劉苗苗一起去學校。在齊思語的在三保證下,劉苗苗終究是敵不過這個淡定女的堅持,答應帶她去學校,不過隻準初步調查,不可以深入調查。其實,即使劉苗苗不說,齊思語也不會亂來的,如果說她母親那輩是常山趙子龍那樣的神勇武將,那麽齊思語就是南陽諸葛孔明一般的絕世智者,沉穩、冷靜、睿智。雖然有的時候也會有些小衝動,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會把當前的形勢分析的清清楚楚。她的身體狀況她清楚,虛弱,且無法調動靈力,如果不進行放血來激發的話,連朱雀羽都無法正常使用,可是她現在的身體同樣經不起放血,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在狀態。所以她原本也沒想過要用力量介入這件事,隻是在目前身體狀況允許的情況下進行一些適當的調查而已。
當天晚上,齊思語和劉苗苗這對昔日的冤家同榻而眠,也許是這幾天的接觸讓劉苗苗對齊思語感覺特別親近,給齊思語講了好多好多學校裏的事情。原來劉苗苗在她的學校混的也是很慘,總被其他老師、領導欺負。尤其是某些領導,總是以各種借口向她借錢,要麽就是把所有亂七八糟的工作都推給她。對此,齊思語淡淡一笑,“明天上班不要開車了。你看看你家裏的裝潢,再看看你的車,要是你做領導,每天穿的跟洪七公似的,你的下屬西裝革履一副老板的派頭,你看他能順眼麽?”經齊思語一說,劉苗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原來就隻是仇富心裏在作怪……
……
一夜無話,次日早上,天還沒亮,劉苗苗就開車帶齊思語到了學校。原本齊思語是建議她不要再開車去學校的,可是劉苗苗說齊思語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不宜過多走動,而且天氣寒冷,齊思語失血,本來就手腳發冷,更不能讓她凍著,所以劉苗苗還是堅持開了車去學校。用她的話說就是:怕什麽,無非是羨慕嫉妒恨,反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停好車,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裏還沒有人,劉苗苗總是第一個到這裏的。放下包,從包裏拿出一個飯盒,有些心悸的看來一眼漆黑的校園,“自從發生那件事以後,我都是天亮以後才敢去鍋爐房放下午飯的,不如,今天我們就早去一次。”劉苗苗說話的時候,身體明顯有些顫抖,看得出來,她的心裏是很害怕的。
齊思語拍了拍劉苗苗的肩膀,“還是讓我替你去吧,我知道那個地方已經在你的心裏留下了陰影。”說罷,齊思語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那個飯盒。
“不。”劉苗苗沒有鬆手,“事情不是我引起的,但是你畢竟是我請來的,我不能然你一個人去……至少不能讓現在的你一個人去。”身體還是有些顫抖,但是她的聲音確是非常堅決。
齊思語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這個女人,看來確實值得一交呢。
兩個女子拿著飯盒出了辦公室,直奔鍋爐房。冬日清晨的校園,漆黑一片,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兩人走到鍋爐房的門口,劉苗苗正要推門,卻被齊思語一把拉住,“不要動,這不是鍋爐房!”齊思語低低的說著。而劉苗苗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學校鍋爐房因為也負擔著學校家屬樓的供暖任務,所以即使是周六周日鍋爐也應該是燒著的。通常鍋爐房的溫度都很高,尤其外麵冷的時候,這種溫度就顯得更加明顯,可是今天,站在鍋爐房的門口不但沒有感覺到熱,相反,一股寒氣從裏麵透了出來。
“退後!”齊思語一揮手,示意劉苗苗退後,胸前的朱雀羽已經有些發燙了。裏麵有東西,絕對有東西!齊思語緩緩伸出右手,想去拉門把手,卻被另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思語,不可以!”抓她手腕的,當然是劉苗苗,“你忘記你答應我什麽事了麽?今天隻是來看看,來收集一些情報,以你現在的狀況如果拉開這扇門,裏麵真的有什麽的話,你要怎麽應付?如果你出了事我又該如何向小四她們交代?”劉苗苗一邊急速說著,一邊拽著齊思語的手強行把她從鍋爐房門口拖走。
齊思語一聲苦笑,自己太糊塗了,竟然一發現問題就忘記了自己的狀態,她現在的身體,別說對抗傳說了,就是劉苗苗拉她走的力氣,她都對抗不了。看來,隻能暫時放棄了。不過……齊思語轉念一想,雖然自己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二十四小時都不會關機的號碼。
“喂……誰啊……怎麽這個點打來啊……什麽事,快說……”電話裏傳來一個聽上去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的聲音,正是劉浪。
“劉伯伯,我現在在C市,不好意思這麽早打擾你。”話雖這麽說,齊思語的語氣裏卻沒有一點歉意。
“唉……說了不讓你去,你偏要去……”對麵的劉浪聽出是齊思語的聲音,頓時清醒了許多,作為一個省廳級幹部,一般人他是不在乎的,可是對於這位小公主,他們這幫人可是當心肝寶貝來看的,“怎麽了?這麽早打電話給你劉伯伯,出了什麽事了?”對於齊思語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劉浪是相當的了解,如果沒有要緊事,齊思語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劉伯伯,你跟我說過,你們省廳靈調科有派成員來調查這個小學的鍋爐房對不對?”
“是啊,怎麽了?難道現在那裏有情況?”雖然從一線退下來已經很久了,但是刑警的直覺告訴他,齊思語這裏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麻煩你現在馬上聯係你們的靈調員,我現在就在那學校,你讓他務必在十五分鍾之內趕來!”齊思語的聲音急促了起來,因為她突然想到一定要快,否則很可能就錯過了這個傳說出現的場麵了。
“好的,我馬上聯係,等下給你電話。”說罷,劉浪就掛了電話。
半分鍾之後,齊思語的電話響了,接通電話,對麵的劉浪就隻說了一句話:“分局的同誌說,他昨晚就去了。”
……
頭天晚上就出來調查的靈調員究竟在哪裏?鍋爐房為什麽會如此寒冷?房門打開後會看到怎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