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黃泉禦前的殘念
宿舍裏，進入了一種膠著狀態，當然，也許“蘭心”並不這麽認為，她從來都沒有把眼前的幾個女孩子放到眼裏過。“你們不用對我這樣警惕，人，沒事是不會跟螞蟻過不去的，對於你們的性命，我完全沒有興趣。對了，任夢怎麽樣了？”
“大姨她……在一次消滅傳說的戰鬥中，戰死了。”齊思語知道“蘭心”說的是實話，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傷害她們，所以當“蘭心”提問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配合。
“憑她的實力還去對付傳說？實在是太自不量力了。”“蘭心”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回眼看了看思語手中的朱雀羽，“不過，看你手上那件道具，任夢似乎強大起來了呢。女人……為什麽總是這麽賤呢？一定要在男人的刺激下才能強大起來嗎？”“蘭心”笑的很難看，那樣子好象是在嘲笑任夢，又好象是在嘲笑著她自己。
“你究竟是什麽人！快把蘭心還給我們！”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在極度的壓力下被她的笑刺激到了，小四突然向“蘭心”衝去。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思語和葉培都沒有反應過來，小四就這麽衝著“蘭心”衝過去。隻見“蘭心”一抬手，唐小四的身體突然被定住了，然後“蘭心”手腕一翻，小四整個人垂直來了個180度大轉彎，頭下腳上的懸浮在那裏，然後“蘭心”把手一握，小四的嘴好象被什麽封住了一般，“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女孩子，你這麽做也未免太不淑女了，何止不淑女，還很不理智，就這麽呆一會，給你的大腦充充血吧。”看著小四那逐漸變紅的臉孔，“蘭心”施施然的坐到了葉培的床上，繼續看著窗外。
葉培和思語試圖把小四轉過來，可是無論她們如何用力都做不到，看來“她”的力量真的不是一般人類可以抗拒的，不過還好，看“她”的意思隻是想教訓一下小四，並沒有要小四命的意思，否則現在小四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猛的，思語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不知道“她”是不是像思語想象的那樣。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思語放開了小四身上的手，把目光轉向了“蘭心”。
“蘭心”回頭看了看她，“問吧，作為一個女人，我喜歡一切美的東西，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美女，你可以隨意問。”
“你……真的是你嗎？”思語問出了一個葉培和小四完全聽不懂的問題，而“蘭心”則在聽到這個問題的同時，進入了思考。
良久，“蘭心”手腕一翻，唐小四的身體再次旋轉了90度，然後平著飄到了思語床上，落下。“你不要動，大腦充血久了，躺一會對你有好處。”然後，“她”把目光停留在了思語的臉上，“不得不說，你可能是我認識的人中最聰明的一個，一眼就能看出很多別人看不到的問題。你問的很好，我，並不是我。充其量隻是一個被放大被強化的殘留意識而已。”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明顯的帶出了一絲神傷。
“如果你並不是你，那你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我覺得你並沒有被什麽控製的樣子。”思語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從老核桃到燒焦鬼魂，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它們都是被死亡宣告傳說所控製著的可是眼前的“她”卻不像，“她”在看到小四的時候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在占據蘭心身體後神經質的看著窗外的星星，而對小四的懲罰也是建立在小四有冒犯她的行為的基礎上的，並且“她”適時的替小四解開了束縛，隻罰不傷，還叮囑她多躺一會，這實在不像是被傳說所控製的樣子，要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可以說已經是傳說規定的小四的死亡日期了。要是“她”被傳說控製，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殺死小四來完成傳說的。
“我的存在意義……”“她”又低頭思考了一下，“也許你說的對，確實有什麽力量試圖控製我去完成什麽事情，可是……”“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雖然我隻是一個殘存意識的集合體，可是那力量錯就錯在不該去試圖恢複我的力量，結果，它成功的恢複了我的一部分力量，可是同時，也讓我不用聽它使喚。傳說的強大往往在於它的規則力量而不是它本體的實力，它的規則創造了我，可是它的本體卻沒有實力來控製我，就是這樣。”說完，她笑的更得意了，說起來真是諷刺，傳說的規則創造了“她”，卻沒有支配“她”的能力，可想而知，眼前的“她”是多麽的強大。
“唉……”思語歎了口氣，“你占了這身體……”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把“她”從蘭心的身體裏請出去。“我們是該繼續喊你‘蘭心’，還是該喊你‘黃泉禦前’呢？”
“蘭心”再次笑了，不過這次笑的更加淒楚，“就喊我黃泉吧，掌管死亡的巫女，卻一樣無法逃脫死亡的眷顧，黃泉，一個多麽諷刺的名字。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姐妹，我存在的時間，也隻有一天而已了，當我離去以後，這個身體裏的靈魂會再次醒來，這一次，我沒有打算傷害任何人。”“蘭心”，不，應該說黃泉禦前的話讓思語徹底放下了心來，也許黃泉禦前曾經製造過不少血腥殺戮，但是作為一個有身份的戰國大巫女，黃泉禦前絕對不會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她之所以造成那樣的血腥殺戮，也是因為被男人背叛而導致的心理扭曲，也許碰到男人她還會發瘋，但是碰到女人的話，她是不會出現什麽瘋狂的狀態的，至於多少年前的殺戮，不過是她為了複活而做的事情，現在她明確知道自己的意識隻能存在一天，她也沒理由再去做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出來不是嗎？
“那……黃泉姐姐……你……能幫我們一把嗎？”盡管黃泉禦前說過不會傷害她們，思語問的仍然很小心，這句話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她想利用黃泉禦前的力量反回頭去對付那個死亡宣告傳說。這是很冒險的行為，萬一黃泉禦前感覺很不爽，很可能讓她進入敵對狀態。
黃泉禦前似乎很愛笑，她再次對著思語笑了起來，不過這次的笑，很溫柔，“嗬嗬……姐姐……你居然喊我姐姐……難道你已經不在害怕我了嗎？說起來，你是那個男人的晚輩，居然跟他睡同一張床，有意思，其實我還真不介意幫你一把……你想知道黃泉禦前最後的想法嗎？”
黃泉禦前的話讓思語有些詫異，直覺告訴她，黃泉禦前要說的東西很可能跟她的大姨夫姬玄有著很大的聯係，難道說她……
“看樣子，你好象猜出來了。”黃泉禦前饒有興致的看著齊思語，老實說，經曆了那麽多的歲月，見過無數的人，可以說形形的人都不會讓她有意外的感覺，可是今天，這個女孩子帶給了她一種很新奇的感覺，似乎隻要自己說一句話，做一個動作，眼前這個女孩子就能猜的出自己的意思，自己接下來想要做什麽。從前她身邊也有一些聰明伶俐的小巫女，可是何嚐有聰明至此的呢，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沒錯，黃泉禦前的最後念頭就是……如果姬玄是我的男人，那該多好啊。”看著思語那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黃泉禦前真的是越看越愛，居然母性爆發的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而對於這個動作，齊思語也並未抗拒，首先黃泉禦前對她並沒有惡意，其次，她也確實是從小就缺少母愛，有個人這麽抱抱她，感覺還真的很不錯。良久，黃泉禦前才鬆開了手，不無遺憾的說：“如果你是我的女兒，那該多好啊……你願意學習我的法術嗎？”
聽到這句話，思語的身軀猛的一震，從小，她就向自己的姥爺提出過要學習法術，可是無論怎麽撒嬌耍賴，姥爺就是不肯教她任何法術還說她與法術無緣，可是就是這麽幾天，先是在幻境中，任夢傾囊相授，現在，有資格令所有法術界人恐懼的戰國大巫女黃泉禦前又要傳授給她法術，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抑製著內心的激動，她說出了那足以改變她一聲的三個字……“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