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陳賦驊聞言,本來複雜的心情讓他更加不快,像是被攪亂的一塘池子的水,讓他一時難以言喻,心中的想法。


  “你覺得我在誣賴你?”


  “自然不是,我哪裏敢?”


  阿蕭說罷,就要朝著阿熹背後躲去,故作柔弱。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讓陳賦驊看了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他這是什麽意思?

  一副害怕他的樣子,就像是他下一秒會打人一樣。


  “……不說了,你這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一點骨氣都沒有。”


  陳賦驊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自顧的評價了一句,隨即就走人了,那樣子看起來更像是賭氣一般的離去。


  “他怎麽生氣了?”


  阿蕭明知故問,雖然不是很清楚為什麽要這樣生氣,不過他還是心裏暗爽。


  “不礙事。”


  阿熹則是不聞不問的進了屋子。


  “哎,你去哪裏?我這肚子還餓著呢!”


  “自己去找出的,自食其力。”


  阿熹關上了門,仿佛在她麵前,他阿蕭就是一個過路人。


  “哎?我可是你t徒弟唉……”


  “既然是我徒弟,那就更要有外出覓食的能力,連自己都無法解決溫飽問題,有有什麽資格做我的徒弟?”


  阿熹很快就又出來了,她當然不是為了出來回他的話,而是從屋子裏麵拿出了一些東西。別在腰間,他忍不住好奇的瞧著阿熹一身的裝備。


  “你這是要外出嗎?帶了這東西,要麽是出去打獵,要麽,就是出門探險。”


  “是的,我確實是打算外出曆險,但是你不必跟過來,下午的時候你在鎮子裏麵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我回來要聽聽你怎麽看待出現在鎮子裏的商隊這件事情。”


  “看起來,你確實很在意這些事情。”


  阿熹撇了一眼他,不做其他的解釋。


  “看起來還挺神秘的。”


  阿蕭看著阿熹,她說話直接,但是同時保持著謹慎,雖然大膽,可是他卻處處透露出心思縝密的一麵。


  比如他昨天夜裏詢問他的來曆,以及一身靈力,武學,她幾乎是一筆帶過,敷衍一般的回複。


  就連平日裏的說話妙語連珠的他也沒有辦法撬開她的嘴巴,得到一分一毫的情報。


  一開始,他還以為阿熹隻是一個愛說大話的人,如今卻是不這麽認為了。從昨夜裏的交談,每一句話回味過來,都讓他心驚膽戰。


  “人呢?”


  從遠處走過來一個人,那人穿著飛魚服,看起來應該是在錦衣衛做事的。


  “這位官爺,你來這裏想要找誰?”


  大概是他穿的過於豔麗,以及一身的貴氣與此地格格不入,錦衣衛很快就注意到他了。


  “我來找一個人,陳賦驊,可在這裏?”


  “他?我不知道。”


  “你是誰?麵孔如此麵生。”


  錦衣衛不禁開始懷疑他的來頭。


  “我?我會是昨天夜裏被我師傅撿到的小徒弟,官爺若是不信,可以問我師傅。”


  “你師傅?”


  錦衣衛看著他背後的住居,忍不住懷疑他是被陳賦驊撿回來的,錦衣衛抬眉,看著他。


  至於為什麽做徒弟的不認識師傅,或許是陳賦驊沒告訴他名字。


  畢竟,陳賦驊武功也算是厲害,排的上榜。


  要是撿到一個小徒弟倒也沒什麽可以懷疑的地方。


  “嗯,那你回頭告訴你師傅,這幾填做事會多一些,因為幾天前損失了幾個錦衣衛,所以這些公務便加大了。”


  “成,這位官爺慢走。”


  “好。”


  錦衣衛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陳賦驊……


  莫非把他撿回來的那個人叫陳賦驊?


  他稍作沉思。


  ……


  “水鳶姑娘,你也在這裏?今天真是巧。”


  藍也臉上稍稍浮現出了些許不自然,原本瀟灑的麵容上多了幾分拘束。


  “是啊,這幾天都很巧,處處都能遇得到你。”鏡如鳶心中深知藍也耍的什麽把戲,臉上卻還是順著藍也的意思繼續說下去,朱唇勾起,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等著他的下文。


  “今天我都忙完了,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


  藍也走在鏡如鳶的身側,心中原本安排好的台詞,卻在這一瞬間全部遺忘了,隻剩下隨腦子出現的台詞,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嗯,好。”


  藍也與水鳶一塊走在路上,阿蕭正一麵看著四下,一麵走過來。


  阿蕭看著前麵走過來的兩個人,尤其是藍也身邊的那個女子。


  長的委實不錯,真不知道要是拿她吸食,不知道會怎麽樣?

  阿蕭腦子裏麵已經上演了一遍情景。


  不過,她怎麽聞起來不太正常?

  常年吸**魂的他莫名其妙的排斥鏡如鳶的身上氣味。


  直到他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看見她脖子上的些許痕跡,這才明白到底怎麽一回事。


  阿蕭漫不經心的樣子,從她身邊走過,卻還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獵物。


  驀然間,阿蕭的眼中微微震驚了片刻,步子逐漸放慢,側身過來,看著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並肩而行。


  那是什麽?

  阿蕭忍不住開始沉思。


  逐漸的,他腦子裏開始勾勒出那東西的樣子,心中有了片刻的錯愕,呆滯,某種情緒從他心中衍生出來。


  那是什麽,這就要從數十年前說起來了。


  如今,這樣災禍又要降臨了人世。


  阿蕭自詡眼力過人,擅長觀察細微的東西。


  那是毒種——某種寄生在人身上的東西,與人同生共死的東西。


  不過那種東西寄生在身上,那女人沒有一點察覺嗎?


  阿蕭的目光複雜。


  阿熹一箭射穿了飛過來的白鴿。


  那是送信的鴿子,如今被她截胡了。


  “這位姑娘,昨夜裏,不知道為何要製止我?”


  冷清的聲音不近乎人情。


  站在背後的男子約莫年近三十,背上背著古琴,十分沉重,卻沒有把他壓下去,而是看起來十分文雅,他穿著一襲白衣,腰間別著一把長劍。


  目光灼灼的盯著阿熹,以及她手上的鴿子。


  “這件事情,我是不該插手,但是於我而言,有好處。”


  世間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